“好了，剛剛我已經一句一句地教過你們了，現在你們整個地連起來，唱一遍。”
    二班的同學站在烈日下，學習一首“團結就是力量”。
    歌不長，也不難。但是站了好久軍姿的一眾同學顯然是沒有休息夠，一個個唱得有氣無力，令陳教官不禁火大。
    蘇一一歸隊，吳寒也走了過來。
    陳教官轉過頭，吳寒沒有說話，隻是示意他繼續。
    “再來一遍。”陳教官吩咐道，“給你們班主任聽聽。”
    二班同學：“團結就是力量——團結就是力量——這力量是鐵，這力量是鋼——比鐵還硬，比鋼還強……”
    吳寒聽了一遭，原本是慷慨激昂的一首歌，卻被大家唱的軟軟綿綿，確實很難令人滿意。
    陳教官想了一下，厲聲道：“你們現在不好好唱，沒關係。我可以告訴你們，馬上訓練結束去食堂門口集合，飯前還會唱這首歌，如果聲音不夠響亮，不能讓我們連長滿意的話，你們一個兩個，就別想吃飯了！”
    王浩宇跑了那麼多圈，早就餓了，此番他的肚子發出“咕嚕咕嚕”的叫喚聲，不大，混在外界嘈雜的環境中，並不明顯。
    林優末頓了頓——他聽到了王浩宇肚子的叫聲。
    奈何不能對人類使用靈力術法的鐵則尚在，他也沒有辦法，隻能隔著幾個同學，用餘光瞄著他臉上極為不耐的神情。
    不知為何，他別扭的神色在林優末看來，竟有幾分可愛。
    一聲淩厲的哨子吹響，接著又是兩聲。
    上午的訓練結束了，午飯時間已至。
    “稍息！立正！”陳教官整了整隊，喝道，“向右——轉！齊步——走！”
    二班綠壓壓的幾十個同學便在陳教官的帶領下往食堂的方向走去。
    各個班級的同學陸續來到食堂門前集合。門口，一名穿著製服，站的筆挺的男子對著整個年級的同學大聲道：
    “稍息！立正——！稍息。”
    林優末掃了一眼他的軍銜，是個中尉。軍銜不高，但應該就是陳教官口中他們的連長。
    男子目光銳利如鷹。他從左往右掃視了一遭眼前五六百個初入高中的少年少女，簡單地點評了一下上午的軍訓情況，最後，他說：
    “下麵，大家集體唱一首‘團結就是力量’。預備——起！”
    “團結就是力量——”
    “……”
    五六百個年輕的聲音，合起來氣勢竟還不如他一人。看得出來，男子的臉色很不好看。
    “你們這是唱歌嗎？你們的教官沒有教過你們如何唱歌嗎？！”
    蘇一一前麵的一個女生臉色蒼白，脖頸後方全是汗珠。這秋老虎來勢洶洶，在家宅了一個暑假的他們又豈是它的對手。
    隔著軍訓的外套，蘇一一很輕地拍了一下那個女生的後背，像是在無聲地安慰她，又像是在說：堅持一下，很快就結束了。
    那女生逐漸模糊的視線似乎一瞬間變得清朗了。
    “再來一遍。”連長說道，“反正我不著急。你們如果想吃飯，最好給我使勁吼出來，否則，我還是會讓你們重來！”
    “……”
    食堂門前，在大家唱完第四遍“團結就是力量”以後，站在門口台階上的連長大人才勉強點了點他高貴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