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相見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9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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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年後
    皚皚雪山,所見之處均為白雪,所見之人都穿著厚重的皮毛。
    在雪山之巔的一處竹屋,四周都鋪上了皮毛,木質的地板上傳來陣陣熱氣。
    要踏上雪山之巔,除非有人帶著,不然走到一半就會迷死在雪土裏。
    屋中,夜月跪坐在軟墊上,手捧著卷臨福交上的回答,神情莫測。
    臨福見此,神色難過的低下了頭。
    天下大勢,他實在不懂,就算說了也一定會有變故,他不敢推測天下大勢。
    好吧,最大的原因是他臨福不喜歡這些。
    心裏頭悶悶的,臨福不想讓大師兄怎麼操心自己的事情,大師兄身體都不好了,怎麼能讓人操心這些呢,況且他一看那些就煩。
    見了就忘,不是他記憶力不好,隻是真的完全不想記住那些。
    除了最常見的那些詩詞歌賦有寫,關於天下大勢就寥寥幾筆,再加幾點墨水。
    夜月抬頭看著小小的人兒略微失神,是不是臨淵小時候也曾這樣煩惱過這些?臨淵幼年登基,有沒有人逼過她學習這些?
    不由放軟了嗓音,“師弟,過來這兒,讓師兄抱抱你。”
    在墨國,夜月可不曾這般親近過任何一個弟弟或哥哥。
    臨福抬頭,眨眨眼,看看大師兄,師兄冷了?好吧,他臨福可以犧牲自己大男子氣概,給師兄取暖的,心裏的煩悶也消去了許多。
    大概,男人,無論大小,隻要被需要了,心情都會不同程度的變好了。
    越過書桌,臨福直接坐在師兄的大腿上,臨福小小的,完全可以被已是成年的夜月包起來。
    夜月神色驚訝,原來抱著一個人是這樣的感覺。
    好小,好暖和,就像個小火爐,比腿上的毛毯還暖和。
    唇邊帶笑,一手直接摸上了臨福的腦袋上,輕聲安慰道:“師兄也是從你這個年紀來的,居然不想懂,那就不要懂。
    單純背好我曾給你標注的東西,平日裏也不用如何的去理解它。
    如果遇上事了,你再翻出來,再深想,想想師傅和師兄怎麼給你解釋的,你就差不多明白了,相信憑著我們臨福聰明的腦袋絕對沒問題的。”
    美人師兄的那別有技巧的教導,成功讓臨福放下對許多內容的下意識排斥。
    背都背了,離理解也不遠了。
    臨福很開心,被師兄誇獎了,師兄說他聰明呢。
    臨福的圓眼此刻完全是愉悅的情緒,夜月也暗自鬆了口氣。
    當初他在雪老這邊學習,可沒有人會安慰他。
    一切都是靠自己學習摸索的。
    幸好,臨福這裏,有他幫著,臨福才不會太過糾結。
    盡管他是換了種說法,臨福還是聽進去了。
    夜月也不由失笑,真好哄。
    夜月在臨福心中,一直是個溫柔的大哥哥。
    在寫給皇姐的信上說了好多師兄的好話,於是,臨淵每次見到弟弟的信時,腦海浮現的畫麵就是好多模樣的夜月,一個性格鮮明,立體的夜月。
    臨淵單身清心寡欲多年,後宮一個男的都沒有,而能上大殿的臣子大把都是有胡子的,年輕點的已經有妻子,不然就是她熟悉的臣子兼朋友,完全下不了手。
    那個夜月,對臨淵的吸引那是逐日增加。
    一年一年過去了,臨淵的心更是癢癢的,她忍啊忍,可是到最後,她發現,孤身一人哪有身伴美人的好?
    夜裏寂靜寒冷,身旁沒有個人,批閱奏折幾乎一整天,她累的隻想躺床上,肩膀都是酸痛的,躺在床上,神經卻異常的興奮。
    這時,暴君就會想著美人。
    她也想美人對她笑,哄她,安慰她,但更多的,她想和美人一起睡覺。
    想明白美人眼底那抹情意是怎麼回事,美人也是對她有意嗎?臨淵幾乎是肯定了。
    她的人格魅力征服了夜月?如果是,臨淵感覺夜月就是她命定的皇夫了。
    真的忍不了,那個人離自己那麼遠。
    很快,臨淵趁著她休假時,快馬加鞭來到了雪山。
    來雪山,不是為了弟弟,單純想見那個男人。
    很累,但沒問題。
    臨淵的心情極其愉悅,雖然臉上僵硬,但那是被凍的好嗎?
    臨淵一點也不喜歡寒冷,平日火暴的脾氣在此刻仿佛降溫了。
    見色忘弟說的就是臨淵,不過臨福也不會不開心,因為他也是。
    自從和師兄住一塊兒的時候,他的心裏還真沒怎麼想過皇姐。
    一身墨袍,心心念念的人就出現在了門口,夜月呆了。
    怎麼可能?
    臨淵怎麼可能獨身上來的?
    很快,臨淵就裝作虛弱的模樣,瞬間軟倒了雙腿,雙手撐著夜月遞過來的手肘。
    夜月不知道,為了靠近他,臨淵有多麼喪心病狂。
    裝病。
    而且很快就登堂入室了。
    臨福都很少來他私人的寢室,臨淵的話,不是不能接受。夜月莫名其妙,蒼白的臉上滿是紅暈,煞是好看。
    不是沒有別的房間,隻是別的房間都沒有夜月這裏來的暖。
    夜月也聞到了臨淵身上的汗水味道,即使被五層衣服覆蓋著。
    在夜月看來,臨淵穿得太少了。
    他都穿了十件。
    “夜月,我頭痛。”臨淵說完就捂著自己的腦袋,裝得有模有樣。
    她平時裝病就是這樣。
    夜月趕緊把人扶到自己的寢室去,因為臨福的床還是很小的。
    兩人再次見麵就是這般兵荒馬亂。
    夜晚,已經睡過去的夜月突然又睜開眼睛了。
    他已經看出臨淵是裝的了,側頭看著真的疲累熟睡過去的臨淵,手捂著自己的胸,又在不安的跳動了。
    臨淵這般靠近他,有何目的?
    是他想的那樣嗎?夜月眨眨濕潤的雙眼,試圖把淚水逼回去。
    不想吵醒臨淵。
    而臨淵卻翻過身來,抱住了她一直想抱的男人。
    夜月閉上眼睛,就讓他享受下這最後的美好吧。
    他明白他和臨淵是不可能的,假裝不知道,不是不可以。
    黑暗中,淚水卻一直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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