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號海選錄製廳內。
    “這位選手，先自我介紹一下吧。”
    “我叫古喬。”
    “……沒……沒了？”
    “沒了。”
    坐在評委席後的三人無語的相互對視，高野南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站在攝像機旁的季硯睿和吳磊，尷尬的咳嗽一聲，“這位小朋友還挺酷，你看起來年齡挺小，今年多大啊？”
    “十七歲。”
    “哇！還沒成年呢，真好！”謝雅瑩趕緊把話題接過來，“這個歲數是在念……高中？”
    “對。”
    “……”
    “哎，雅瑩姐要是算起來，你出道的時間，這孩子還沒出生吧？”
    “高野南，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你以為自己還小麼？你都比人家大一輪多了！”
    高野南斜眼看著謝雅瑩，一臉壞笑，“我大一輪是沒錯，不過雅瑩姐你可要被喊阿姨咯！”
    “高野南！”
    “噗！哈哈哈！”
    現場笑聲一片，唯獨少年神色冷淡，他半垂著眉眼，嘴角沒有一點弧度，精致的麵孔帶著一種不食煙火的疏離感。
    吳磊擦著臉上的汗，看一眼莫莫奇，又虛虛的睨一下季硯睿，一臉想八卦又不敢問的便秘表情。
    季硯睿沒轉頭，直接開口說，“想問就問，別憋出病了。”
    吳磊嘿嘿幹笑兩聲，“季總跟這孩子認識？”
    “嗯，見過一麵。”
    季硯睿說得輕描淡寫，可吳磊顯然不信，剛才在外麵衝冠一怒為藍顏的樣子，可不像隻是見過一麵吧。
    吳磊拔了拔越來越稀疏的頭發，咂咂嘴道，“這樣啊，上次我邀請他沒答應，誰承想今天倒是自己來了。不過話說回來，他到底是怎麼進來的？他姐姐，呃，我是說那個叫古蔓珠的，怎麼會有天耀內部的通行證？”
    這時杜浩突然走過來，壓低聲音在季硯睿的耳邊說了什麼，男人眉心一擰，“你確定？”
    杜浩點頭，“確定，韓宇親口承認的。他不是天耀的員工，對天耀的人員分配也不清楚，應該不是亂說的。”
    季硯睿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吳磊眼睛雖然看著監視器，但注意力一直放在季硯睿和杜浩身上，心裏跟貓抓似得，非常想知道這兩人說的是什麼意思。
    季硯睿不用低頭就知道吳磊在想什麼，“好好工作，這事晚點再跟你說。”
    吳磊得了準信，也不再糾結這個，認真盯著監視器畫麵。
    此時高野男幾人已經閑聊完，準備讓莫莫奇開始唱歌，吳磊一看也頓時來了精神，指揮著攝像去拍特寫。
    少年清瘦的身形站在碩大的背景板前顯得十分單薄，纖細的腕骨從某個角度看幾乎和話筒的粗細重疊，根根骨節分明的嫩白手指被反襯的好似發光。
    季硯睿微微皺眉，他知道少年瘦，尤其是腰部，不僅皮膚細滑，還沒有一絲多餘的脂肪，他一隻手就能攬住大半。但是很多人現實生活裏挺瘦，一上鏡就會被無限放大，顯得有些胖。
    然而少年就沒這個煩惱，攝像師的鏡頭都快戳到莫莫奇臉上了，但監視器裏那巴掌大的小臉和曲線優美的脖頸，完美的令女人都嫉妒。
    不過，這人看起來未免也太瘦了點吧，臉色也不是很好，難道是苦夏了？
    莫莫奇選唱的是一首流行歌，沒什麼特別之處，但他一張口，清亮通透的聲線瞬間俘獲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天籟清澈的嗓音，堪稱精準的曲調，再配上毫無瑕疵的容顏，令周遭全部倒吸一口涼氣，緊接著腦海中爆出一句話：這是要火啊！
    當即有顏控的妹子忍不住偷偷拿出手機拍照錄視頻，連幾個副導演和策劃都興奮的暗自叫好，看來這節目真能捧出幾個不錯的藝人來。
    不過俗話說得好，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即便有強烈的視覺和聽覺的雙重衝擊，專業人士還是能從中聽出致命的缺陷，而吳磊就是其中之一。
    “奇怪，我總感覺這孩子唱歌，怎麼好像…好像少點什麼，”吳磊皺著腦門，努力搜索著形容詞，“少了什麼呢？”
    季硯睿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抱在胸前，表情有一絲微妙，“少了感情。”
    吳磊一拍手，恍然大悟，“對對對！就是沒感情！咦，之前我怎麼沒發現呢？”
    季硯睿搖搖頭，輕聲說了句，“可惜了。”然後低聲吩咐了杜浩幾句，轉身便往外走。
    吳磊愣了愣，跟了兩步小聲問，“季總不看了？”
    季硯睿背對著吳磊揚了下手臂，“不了，我還有事，先回公司了。”
    吳磊唔了一聲，看著季硯睿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再轉身看向即將演唱到尾聲的少年，也跟著歎了口氣，“是挺可惜的。”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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