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 嚴寒神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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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破廟離別後,龍晴兒一路向南直行,中途睡覺休息不過一兩個時辰,沿路打聽,自知離朱雀一族越來越近。行至第三日清晨,龍晴兒於途中遇一樵夫,樵夫於山林歡唱,自在非凡。
經一打聽才知,朱雀一族的朱雀穀離此地隻有三五裏路程,但是朱雀之地極為嚴寒,若非朱雀族人,沒有人膽敢進入。
龍晴兒顧不得那許多,衣衫單薄,也要隻身闖入。
龍晴兒按照樵夫指點之路前行,越行越感覺似乎到了冬天。山邊的樹木漸漸枯萎,再行便全無草木,一開始泉水奔湧而出,甚是活潑,越行越覺得山泉凜冽,最後泉水都結成冰塊,似乎是個不毛之地。
龍晴兒終於到了朱雀一族的城區,這裏荒涼無比。龍晴兒想起了光耀城,此刻在蟲族的統治下,是否也是失去了往日的活力,變成了一個荒涼無比之地呢?
想到這裏,龍晴兒不禁黯然神傷,但她提了提神,不該沉浸在憂鬱中,應當趕緊尋得朱雀膽,去救了龍燁,這樣一來,光耀城還有一絲希望。
路上的行人都用十分怪異的眼光看著龍晴兒,這個城池荒涼無比,時而還有陰風怒號,路上的人穿著厚厚的棉衣。道路兩旁站滿了枯樹,那些樹看起來應該有百餘年的壽命了,因為樹木粗大,本應該遒勁無比,卻光禿禿的全無生機。
龍晴兒下馬問了一個中年女人:“城主或者族長在哪裏可以找到?”
那中年女人眼神驚訝,卻告訴她族長的居所。
“你們為什麼都用這種眼神看著我?”龍晴兒禁不住問道。
“姑娘你不冷嗎?”
龍晴兒此刻才意識到,整個朱雀族的人們都穿著厚重的棉衣,特別冷的樣子,隻有自己衣衫單薄,一副夏天的打扮。
可是自己卻絲毫感覺不到冷,她記起在光耀城之時,每到冬天,自己也沒有感覺到多麼冷,倒是龍燁每次練功都會熱身很長時間。
龍晴兒繼續前行,到了族長府邸。
按理說朱雀族是神帝大陸的一個大族,與青龍組,白虎族,玄武族和黃龍族合稱為天官五獸族。這五大獸族的先祖都是猛獸,得天地之造化,陰陽之精華,繼而修煉成人。這五獸族的人非比尋常,擁有著先祖的特殊能力,於修煉之事頗為擅長,所以這五獸族一直是神帝大陸上的佼佼者。
龍晴兒見了族長,訴說她的要求。
族長是個年邁的老人,白發白須,仙風道骨,眉頭一皺,頗感為難。
“這位姑娘,恕我們朱雀一族實難從命!”
本來龍晴兒就聰明伶俐,料定能說服族長拿膽救人。她簡略說了龍燁以及光耀城之事,說明蟲族的危險,正所謂唇亡齒寒,若是蟲族繼續擴張,恐怕終有一日朱雀一族也不得保全。
“姑娘,莫說我們此時沒有朱雀膽,便是有也不能給你。”
“為什麼?”龍晴兒不解。
“這朱雀膽是先祖遺留之物,此膽是我們朱雀一族生存的必需品,每個朱雀皇室出生都會帶有一顆朱雀膽,這朱雀膽能夠興陽造火,使我們朱雀一族繁榮昌盛,你看路邊那枯木,若是有了朱雀膽的庇佑,必將重新開枝散葉,如盛夏般枝繁葉茂。”
“難道此處極寒,也是因為沒有朱雀膽?”晴兒問。
“對,朱雀膽是聖物,可是十五年前,我們的朱雀王死後,最後一顆朱雀膽也隨他埋入黃土,我們族人從此就饑寒交迫,再也沒有一點繁盛之機。”
原來朱雀一族之所以能夠繁榮,全靠朱雀膽的庇護。朱雀為陽,朱雀膽所在之處全為盛夏,人們生活幸福安康,整片土地生機勃勃。
可是十五年前,朱雀王病逝,他在死之前並沒有留下什麼子嗣,所以朱雀膽從此便沒了。十五年來,朱雀族人生活艱辛,莫說練功,能吃飽飯都是難事。好在族人團結一致,靠集體的力量活到現在。
他們每日都需到朱雀穀外打水,以供一天的飲用。如果水打多了,當夜便會結冰。此處生不得火,族人所食全為穀外帶回的涼食。
不僅如此,朱雀穀內陰森森,經常狂風暴雨。有時候雨滴未落地便生成冰雹,把屋頂砸的破亂不堪。
龍晴兒隨著族長走在街上,看著街上的人們饑寒交迫,小孩子沒有衣服穿,在街邊角落裏瑟瑟發抖,不禁潸然淚下:“若是光耀城也如此,那豈不是苦了龍家上下。”
“族長!泉水解凍了!”一個朱雀族人激動地在街上大喊。
“什麼!”族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十五年了,朱雀泉水凍了十五年,今日為何突然解凍。
族長激動不已,那傳訊之人便欲拉著族長去泉邊查看,街上的族人也是蜂擁而至。族長剛邁出幾步,便回頭說道:“晴兒姑娘,一同去看看吧。”
族長這一回頭,不禁大吃一驚,龍晴兒所滴落的眼淚,落在地上,竟升起了騰騰的熱氣!
“姑娘,你,你,你何以穿的如此單薄?”族長這才發現,龍晴兒並不畏懼這裏的寒冷。
晴兒方才看到這裏的淒慘場景,想到光耀城的變故,不禁流淚不已。但她自己卻全然沒有在意騰起的熱氣。
龍晴兒隨族長以及眾人到了朱雀泉邊,眾人歡喜不已,那泉水所結之冰竟開始融化,龍晴兒伸手去碰那泉水,泉水更是歡騰了,汩汩流出,越來越旺盛。
龍晴兒看眾人歡樂,自己也跟著開心起來,那朱雀族人中,有的趕緊尋器具盛水,有的奔走相告,有的幹渴難耐,直接用手捧著水喝了起來。
這溫馨的場景再一次觸發了龍晴兒的善良之心,她著實為這朱雀一族高興。喜極而泣,或者五味雜陳,龍晴兒竟又落下了淚水。
可是這回,龍晴兒自己都發現了,她的淚水所落之處,熱氣騰騰,周邊的樹木居然慢慢地開始生根發芽,開始變得綠油油的生機勃勃了。
龍晴兒從未見過一棵樹這樣快的發芽,長嫩葉,再到枝繁葉茂。這一切都能看在眼裏,刹那間就從枯木變成綠樹,這裏似乎要從寒冬變成盛夏。
眾人於歡騰之中發現了變化,均十分詫異,隻有族長激動地拉著龍晴兒的手急切地問:“姑娘,你究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