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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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到宣王府時,天邊已披上了金色的紗衣,太陽也躲在雲朵後邊即將逃匿。
    張佩奇揩下鼻梁上的一層薄汗,走了大半天的路,從未鍛煉過這麼長時間的他雙腿發軟,恨不得把山莊建在郊外的宣王暴打一頓。
    不知道是從哪傳出來的說法,文科生都是文弱的妹子,理科生都是健壯的直男糙漢,張佩奇在心中默默翻了一個大白眼,那人肯定沒有上過高中。文科因為多是記憶類的,一個班三四十個專業生,體考生就占了大半,戰鬥力杠杠的,哪像我這朵可憐的嬌花……咳咳。
    早上見過的白衫男子,聽鎮上的百姓的小道消息,是宣王身邊的護衛。
    宣王曾帶兵打過仗,皇帝為了收歸軍權為他與當時赫赫有名的女將軍賜了婚,後來,他們便歸隱了。
    看著麵前漆成朱紅色不久的大門,張佩奇擦了擦指尖的汗,執起門上的環扣用力敲了幾下。
    來開門的人身著月白色長衫,青絲披落,長眉入鬢,帶著溫潤的笑意。
    那人朱唇微動,輕輕吐出一句:“原來是公子,有事麼?”
    張佩奇心道,早上沒發現,沒想到這人這般好看。
    張佩奇說:“我來問問宣王招不招工,你看,我的文書掉了,身上一個銅子兒也沒有,就來這碰碰運氣。”
    宣王倚在門邊:“你就這麼肯定宣王會用你?”
    張佩奇說:“原來宣王這麼喜歡假裝自己不是宣王嗎?”
    宣王啞然失笑:“你怎麼知道是我?”
    張佩奇說:“因為我牛掰。”
    宣王移開了身子,讓出通往莊子裏的道路:“我聽過牛奶、牛腩、牛肚,這牛掰是何物?”
    張佩奇做高人狀:“自己悟。”
    宣王瞥見張佩奇脖頸邊一道深色的印記,瞳孔一縮,但很快就平複下了心情:“你進了我的宅子,還沒告訴我你要做什麼呢。”
    張佩奇說:“門客?我不知道是不是叫這個。”
    宣王臉上一沉,很快又恢複過來:“你說什麼?”
    張佩奇手腕一翻,拿出一張折疊好的紙。
    宣王問:“這是?”
    張佩奇說:“武器的圖紙。”說罷,手腕一收,恰好擋住了宣王探來的手,“你不要也罷。”
    宣王笑道:“我可沒說不要。”訕訕收回了手。
    張佩奇輕輕咳嗽了一聲:“想知道我怎麼發現的?”
    宣王裝作好奇的樣子:“當然。”
    張佩奇露出了即將裝b的神秘微笑:“嘿嘿。”
    偌大的院子空蕩蕩的,顯得有些寂寥。隻有廚房有些許動靜,升起了烏色的炊煙,隨風消散。”
    “宣王習武,而你手掌心下方和指關節處有繭。”
    宣王笑道:“隻憑這個?”
    張佩奇頓了頓:“還有氣質。像你這樣的人,做過戰爭的指揮,聲音洪亮,背脊挺直,等等。不過有一點我很好奇,你原本笑的很少吧?是什麼人或者什麼事改變了你,對嗎?”
    宣王說:“別多管閑事,我們來談談正事。”
    張佩奇舉手投降:“好吧好吧,你贏了。”
    宣王道:“進屋談。”
    半個時辰後,宣王推開門道:“就在這用晚膳吧。”
    張佩奇說:“當然可以。”
    在這不算太長的一段時間,兩人已經達成了默契的協議,宣王為張佩奇提供衣食住行,而張佩奇則為宣王提供節省成本的武器製造方法和新式先進武器的圖紙。作為一個軍事迷,張佩奇對這些簡直手到擒來。
    張佩奇說:“我所知道的,大多是理論知識,最終製造出來的成品如何,我也不能保證。”
    宣王點點頭:“我手下的工匠都善於鑽研,你隻要把方法交給他們,多試幾次便是。”
    張佩奇好奇地問:“國泰民安,百姓不會想發動戰爭的,你這是要?”
    宣王說:“我一心為國,你別多想,也別亂說,莫被有心人聽了去。”
    張佩奇乖巧地點頭:“好的好的。”
    張佩奇趁宣王走後,悄咪咪地關上門,點開左上角的小菊花,發現[腹黑王爺的嬌縱殺手]的進度條果然漲了一丟丟,便放下心來關上了麵板。
    唉,這破係統,一點提示也沒有,還要我自己摸索。
    不過還好我冰雪聰明,嘿嘿。張佩奇翹著鼻子得意地想。
    晚膳上,張佩奇像個沒吃過飯的餓狼一樣,恨不得把餐桌上所有的食物統統塞進自己懷裏。宣王一臉冷漠地看著他,仿佛生吞了一百隻鴨子。
    宣王說:“慢點兒,沒人跟你搶。”
    張佩奇哪有時間理他,抓起一大隻雞腿塞進嘴裏。
    嗬,讓小爺跑這麼遠的路,看我吃窮你!
    宣王在心裏翻了一個大白眼,沒見過這麼小心眼的男人。
    簾布後服侍的丫鬟抿著嘴憋笑,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立夏不久,井水都還冰得沁人,跟剛化了的雪水似的。
    空氣裏還泛著潮,混著自然的泥土的味道,談不上多好聞。
    張佩奇從房裏頭出來,昨夜剛下了雨,地上的泥都是稀的,讓他有種詭異的惡心感。
    對了,水泥怎麼造來著,至少先把這麼點大個院子先用水泥鋪了,不然這路都沒法走。古人的布鞋踩在上頭可滑了,他可不想摔得一身都是泥,還得洗衣服。這才走了幾步,袍角都給蹭髒了。
    張佩奇憋著尿意進了茅房,趕忙解決了生理問題就從那臭氣熏天的小空間裏逃了出來。
    這廁所也得改!還讓不讓人好好上廁所了!
    媽耶,看來我任重而道遠啊。張佩奇默默地想。
    給宣王的第一張圖紙還是他撿了片碎布拿碳條畫的,房裏備了紙筆,但張佩奇嚐試了毛筆作畫後,跟宣王大眼瞪小眼了半晌,尷尬地扔掉了醜得看不清形狀的畫作。
    張佩奇跑進廚房,豐滿的廚娘笑盈盈地迎了上來:“公子可是餓了?”
    張佩奇用食指蹭了下鼻尖:“沒,姐姐,你這有鵝毛嗎,雞毛鴨毛也行。”
    廚娘轉身翻找了起來:“昨晚還炒了隻鵝,毛都沒來得及扔,我給你找找。”
    張佩奇說:“好嘞,姐姐。”
    廚娘很快就翻出了幾根完整的鵝毛,羽毛順滑,尾端是灰黑色的,中間有些微小的弧度。
    廚娘問:“是這種嗎?要多少啊?”
    張佩奇說:“就是這種,多給我幾根吧,要硬點的。”
    廚娘又挑了一大把給他。
    張佩奇架起鍋,按照記憶中製作羽毛筆的方法往鍋裏倒了一盆沙子,把鵝毛都放到裏頭炮製。
    鵝毛筆要熱處理到酯化才能用,筆杆也會變得不透明而堅硬,具備儲墨書寫的作用。
    張佩奇也算得上是第一次做了,以前在教輔書的邊欄上看到,卻還沒嚐試過。
    大概是第一次手生,也找不到技巧,張佩奇浪費了十幾根羽毛。一個下午過去,張佩奇在耗費了廚房內所有的羽毛後,終於做了一支鵝毛筆,用二十來根鵝毛拚在一起做的,約摸比小指頭還細點兒。
    宣王聽說張佩奇在廚房擺弄了一個下午,便好奇地跑進來圍觀。
    張佩奇給筆尖修好最後一刀後,在案台上鋪開了一張紙。
    他用筆尖沾了點硯台上的墨水,在紙上試著畫了幾筆,流暢地寫了幾個字。
    宣王玩心大起,道:“這筆真神奇,給我也試試。”
    張佩奇讓開位置,示意他隨便玩。
    宣王按照張佩奇方才的握筆姿勢,別別扭扭地試了試,宣王從小練字,軟筆都能手到擒來,很快他便掌握了技巧。
    宣王說:“這個不錯,字小,傳遞信息倒也方便。”
    張佩奇說:“這筆是我用來畫圖紙的,對你來說應該沒什麼大用處。”
    宣王哼了一聲:“那你自己再做一支,這支歸我。”
    張佩奇還想爭辯:“你還是用毛筆的好……”
    宣王說:“我看著挺新奇,留著收藏不行嗎?”
    張佩奇在內心為他豎起中指,說:“好好好,您是大佬,您慢慢收藏,慢走慢走。”
    宣王開開心心地走了。
    廚娘跟張佩奇幹瞪著眼。
    張佩奇尷尬地問廚娘:“廚娘姐姐,今晚……能再炒隻鵝嗎?要不隻拔毛也行。”
    於是廚房裏唯一一隻大白鵝在這一晚,感受到了被兩腳獸支配的恐懼,並成了一隻大禿鵝。
    

    作者閑話:

    男主cp未出現,切勿站錯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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