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章 成長必經的路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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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事?”杜佑的臉色深沉的有些可怕,像個陰鬱了許久的病人。他站在原地沒有動,手握緊了車把柄。
薑清揚也不催他,耳邊又響起來“嗶哩啪啦”的鞭炮聲。他低頭看了一眼,邢書睡得很是安穩,偶爾還會囈語幾句,仔細一聽,竟然全都是在叫叔哈。
薑清揚忽然想起幾年前丁聞說過的,小孩子都是不容易被吵醒的。
他們就算閉著眼看到的也是最純淨的世界。
好像距離現在也沒有過去很久吧。
那怎麼,說的話都還沒有被遺忘,人就越走越遠了呢?
“我不回家。我掛了。”杜佑緊緊攥著手機。
不知道那邊的人說了句什麼,他原本猶豫不定的手,突然喘著粗氣狠狠掛斷了電話,舉起手機就要往地上摔,幸而薑清揚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攔住了他。
“你生氣歸生氣,跟錢過不去幹什麼?”
杜佑看著他,到底還是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
兩個漸漸抽長成大人的少年,站在空曠曠的小路上,聽著遠處人們的笑鬧聲,聽著周圍屋子裏傳出的歡笑聲。
月光灑在他們臉上,隻有一半被樹蔭遮擋。
每一個新的早晨都是由舊的無數天拚成的成長。
回到家,邢叔和薑爸爸也因為喝了酒早早就睡了。呼嚕打的震天響,借用張姨的話來說,總覺得這樓是紙糊的,他倆再炸幾個雷,不用多,樓就能隨著風飄倒了。
薑清揚拎了瓶他們沒喝完的小酒,決心今晚和杜佑吹吹小西北風,喝喝小涼酒,暢聊一下人生苦惱。
倆人開著窗戶,北風“呼呼”的往屋子裏灌,且先不說這般透心涼,人生這個頑皮的小鬼願不願意讓他們說。就隻說,這喝下去的酒不止沒暖到胃,簡直是一路冰碴子延伸到胃,還能不能說得出來話?
假酒害人。
勸賣酒的善良。
薑清揚呼嚕了兩把頭發,決心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喵的,假發都要吹掉了。
“進來進來,凍死了。”薑清揚拉著杜佑,關上窗戶,才發現這人一臉淚痕。再吹一會風,就要變成完整的冰雕麵具了,能從臉上剝下來的那種。
他走進屋子先去抽了兩張紙拿給杜佑,才走過來坐在椅子上把腿翹到桌子上,這個時候薑清揚再叼跟煙,就是妥妥的社會大哥的形象。
小豬佩奇都比不過。
薑清揚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論語·憲問》)的典範,他又灌了一大口酒,沒了風兒在旁邊助興,才發現,這一口悶下去是真的燒到心窩裏。渾身上下慢慢暖和起來,連同眼眶都酸澀起來。“來哥們兒,咱倆今天啥也不說就是喝酒。”
杜佑暴躁的呼嚕了一把臉,“你咋不問問我怎麼回事?”
“你不也沒問我?誰心裏沒點事?咱倆是啥,是男子漢大丈夫,是大老爺們兒,那又能咋地?有首歌怎麼唱的來著?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薑清揚這個人最大的缺點就是,他對他自己沒有一個正確的認識。這調要是能跑出地球,那直接就是衝著外太空去了。頭都不帶回一下的。
但他的成功點也在於,杜佑“噗嗤”一聲笑了,“你怎麼那麼煩人,難聽死了。”說著還吹出一個鼻涕泡。
兩個人笑著鬧著滾成一團,似乎把自己這個年紀看起來天大的事都要忘記了。
薑清揚和杜佑並肩躺在床上,“老杜,你說真的,你為啥不喜歡我?”
杜佑一驚,仔細想想自己最近也沒幹啥錯事……啊喂!唱歌不好聽還不讓別人說了?“什麼意思?我喜歡你啊?”
“那你和我睡一起想要睡我嗎?”
杜佑:“……”草,這是性騷擾嗎?
杜佑轉個身,背對著薑清揚,一言不發。
可見,冷暴力適用於任何不想理會和不愛的人身上。
百發百中。
作者閑話:
每一個新的早晨都是由舊的無數天拚成的成長。
我寫下這句話的時候先是看了幾遍懷疑它不通順。發現是正常的之後我非常的難過。
不多說了,收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