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章 皇後阿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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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城南郊有個的地方,是一塊風水極好的去處,叫南樹林。一條小河,從北向東南蜿唌曲折地流過,水勢緩慢,平日河麵平靜如鏡,能夠將整個南樹林的色,全部倒映在河水之中。河邊偏有一片片碧綠的農田,風景十分宜人,先帝喜歡這裏的景色,於是稍稍違背了不事奢華的祖訓,悄悄地在此修了個小行宮。不料身體欠佳,很少能出來遊玩,於是當他將女子平陽公主嫁給張春華時,便把這個建築和周圍幾百畝良田,全部賜給了女子,成了平陽公主的府地,鳳皇還是太子時,就常姐姐這裏來玩耍,一來平陽公主是個好的親姐姐,二來他太喜歡這裏的景色,還有,酷愛打獵的他,可在這兒直上南樹林,縱馬馳騁,快意非常。自從當上皇上後,狩獵大都是在皇宮旁的上林宛中,南樹林便清靜了好一陣子。
穀雨前後,是南樹林最美的時節,一天中午,平陽公主和老公張春華突然接旨,皇上今晚駕臨此地,命平陽俯準備家宴,招待竹君賢夫婦。
竹君賢自從到了桐城,雖說官兒封得不大,不過待郎而已,不過他的名氣卻日漸遠播。一個是因為文章詞賦而得到皇上的青睞,被召進京,這已夠風光的了,何況他來之前在鳳陽以琴挑逗謝婉婷私奔的事情,經過吉祥和眾人的縯繹,就更是撲朔迷離,成了桐城街頭巷尾談資,不僅文人學士希望與她們夫婦相交,就是公主王孫,甚至是皇上和皇後,也覺得這對寶貝讓人興奮。可是女人畢竟是女人,上不了朝堂,封不了官爵,隻一個誥命夫人,也就完事了。小皇上的皇後阿芳很想看看這謝婉婷是個何等人物,二人又不想在宮中招惹皇太後和太皇太後的注目,於是便到了平陽公主所住的這個地方。
今天最高興當然是平陽公主,這個老實巴交的女子,從小就被母親嚴格的約束,又有個當太子的弟弟處處搶他的上風,還有一個姑媽——長公主,現在已是趙太主,凡事要在公主行列中占據老大的位置,所以也安居府中,與身體一向不佳的張春華過太平的日子。聽說皇上與皇後要幸臨,她和老公忙得手忙腳亂的。所有好吃的都想了多遍,所有器具都撿查再三,所有家人都訓導了多次。最後,夫婦二人被一件事情難住了,家中沒有像樣的樂隊,歌舞者也不多。自從先帝駕崩後,桐城中禁樂百日,歌舞樂妓大都歇息了,此時如何是好?最後還是給想出個主意:她們家有個姓雪的老夫,他的兒子和雙兒是叢河西來的,那兒子會吹塤,雙兒的歌唱得很有味兒。平陽公主連連說好,皇上自小在宮中長大,聽到那些桐城歌女的歌已經膩了,說不定會很喜歡鄉間小曲,。於是親自去輔導那兄妹兩個,讓他們關鍵時刻入場。忙了幾個小時,這夫婦兩的心裏才稍微踏實,看看日頭西沉。於是便到門房臆準備接駕。
“今天弟弟太給我麵子了,我太高興啦!”平陽公主說。
“可不是嗎?自從趙吉利,王珂兩個在吊死,屍骨都沒收全,皇上至今可沒露過一次笑臉呢!今天難得他有興致。”駙馬天生的就會隨聲附和。
“好在太皇太後息了怒,讓人厚葬他們,還賜給她們老婆子女許多金銀綢緞,不然,皇上會更難過呢!”
“可是,趙丞相的相位被免了,我舅爹陸正香也丟了太尉的官,太皇太後指定許建人為宰相,鄒青當太尉,皇上心裏可鬱悶了。”
“那也沒辦法,從高祖時候,我祖父就定下了仁孝立國的法度,誰也不能不聽太後的話啊。”
這時,外邊候風的遠遠報來:”竹學士和他娘子到“
“貴客來了,快請!”平陽公主和張春華整整衣服,從容地來到門前。隻見竹君賢攜謝婉婷從車上走出來。一個春風得意,另一個落落大方。
“喲。竹學士,恭喜你啦!剛當新郎,又封侍郎。皇上令我們擺家宴接待您和娘子,真是我們的榮幸啊!”
平陽公主的話,說得特別流暢,連駙馬爺都有點意外。
竹君賢連忙施禮:“小可不才,蒙聖上和公主如此厚愛,感激不盡。”
“喲,這就是謝婉婷吧!真漂亮!皇上安排家宴,就是想再見見你這位大美人呢!”
謝婉婷略帶羞澀:“公主玩笑了,能見聖駕,是小女子福分,還要多謝公主啦?”
平陽公主上下打量一番:“你可真會說話,看你,還未施脂粉,也是這麼楚楚動人,怪不得把竹先生迷得神魂都出竅了,要是我是男人啊!不會彈琴,也要學上三日。”
“公主見笑了。”竹君賢麵色微紅。外邊又報:“梅大人到”
平陽公主又忙著迎接:“伴駕的來了,皇上和皇後就要到了,快,快,趕快迎接。”
梅傲雪和吉祥一道走進來,竹君賢和謝婉婷先上前作揖,他倆嗬嗬一笑,連忙參見公主和駙馬。
謝婉婷已有好幾日未見梅傲雪,此時再相見,未免想寒暄兩句,不料竹君賢卻把她拉到一邊。
謝婉婷卻不喜歡他管得這麼寬,一甩袖子回過身來,瞪了竹君賢一眼。“你怎麼能如此小器?”話還沒說完,便聽外邊高叫:“皇上皇後駕到”
眾人急忙跪地迎接。一幫留著的樂舞,在大門前吹秦起來,聲音並不那麼中聽。
鳳帝身著便裝。神情隨和,臉上掛著笑容:皇後阿芳卻豔麗無比,麵色端莊,很有點駕子——自小他就沒把這個平陽公主放在眼裏。
“平身,平身!都起來吧!哥哥,既是家宴,不必有這麼多禮數。”
眾人齊道:“謝皇上和皇後娘娘!”
平陽公主要討好阿芳喜歡:“哇!皇後娘娘,您真是漂亮!您當了皇後,還沒到過我家呢!”
鍾皇後不緊不慢地說:“這不是給姐姐請安來了?”
對她這副神態,鳳帝有點不太高興,可是他也沒辦法,她就是這個樣子,誰讓她是長公主的女兒,誰讓他為了登基坐殿,借了別人的許多力呢?
平陽公主倒是習慣了:“喲,妹妹,羞殺我了,你這麼嬌美,難怪當年我弟弟小時候,就要用金屋把你藏起來,要是我,也不準你出門一步呢!”
鍾皇後聽他叫自己妹妹,倒有點高興了,其實他比平陽公主還大三歲呢!小時候一直叫妹妹來的,這個“妹妹”一叫,好了就小了,小得和鳳帝般配起來。比皇上大了五歲,始終是她的一塊心病。“姐姐你不是也很很漂亮嗎?你看,姐夫為你整天門都不出,看得可嚴呢!“
“妹妹說笑了,你姐夫是身體不好,不過,妹妹,你看看,這個才是大美人兒呢!”說完,她拉過謝婉婷,見過皇後。
“哦!你就是謝婉婷,真真的仙女下凡啊!這就是竹君賢吧!好一對郎才女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