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 天子做事,無人能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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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傲雪一行人為了能夠早點到達桐城,便走上了山路。
沒過多久,便聽到了一陣聲晌!梅傲雪定睛一看,是一隻狼正在追著一隻受了傷的麅子,吉祥也看到了,兩個人駕起馬兒就追了上去,梅傲雪搭上箭,“嗖一嗖”兩聲,狼和麅子全部中箭。吉祥看了看了那狼和麅子,箭正中狼和麅子的前胸。他豎起大拇指說道:“梅大人,我以為你隻是劍法厲害,沒想到你射起箭頭來,也是百發百發中啊!”
“還是你的狗訓得好,沒有它,說不定狼受了傷,還能逃了呢!”梅傲雪挑眉道。
竹君賢走了過來,也很敬佩地說:“以前隻知恩師好才,今天下午才知恩師也好武功,大俠厲害。”
梅傲雪正經說道:“君賢,別恩師恩師的,玩笑是玩笑的,可別老恩師這麼稱突我,不然,我梅傲雪會折壽的。”
竹君賢正要張口,突然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
“停下!”梅傲雪說,“快把死狼和這麅子弄過去,我們連同車馬一塊藏一下,鳳皇的陵地附近,可是不讓人射獵的。”
大家非常樂意地和吉祥一塊,將車馬都趕到一塊密林的後邊,他們都想看看,一大早的,又有什麼新鮮事兒。
吉祥從樹林中伸出腦袋,張望一下,然後說:“來了三匹馬,三個人呢!”
梅傲雪和其他人都納悶兒,這鳳王陵墓附近,誰吃了豹子膽,敢來射獵,如果不是,誰又會一大早,到這荒郊野外來。
馬蹄子嘚嘚的愈來愈近,不久便見三匹馬飛奔而至。奔在前頭的馬上,顯然是位官員。
吉祥在朝中時間最長,眼睛特別好使,他突然叫出聲來:“哇---,那不是禦史大夫趙吉利和郞中令王珂嗎?他們可是皇上的大紅人啊!怎麼跑到這兒來了?”
梅傲雪:“噓——有好戲在後頭!咱們誰也不許說話。”吉祥如意會意地點點頭。
原來,在梅傲雪去鳳陽的這陣子,朝廷中又發生了許多事情。由於那李瑤光被當朝奚落了一番,然後被按排到了河都,太皇太後甚為滿意,竟沒出來說三道四。而小皇上的心思又動了起來,他和丞相趙玉,太尉陸正香,還有禦史大夫趙吉利,郎中令王珂四個,正籌劃著修改曆法,清理祠堂中祭祀的名聲不好的大臣名位和建立學官培育人才等一係列大事。
當然,這與老太婆的無為而治又發生了衝突。祖宗用了多年的曆法要修改,宗廟裏祭祀多年的大臣們的榜樣要變更,這還得了!許建人和鄒青等一幫老臣堅決反對。小皇上之母皇太後也勸兒子,要謹慎行事,不能因小失大。太尉陸正香本來很積極,但自從他得到姐姐皇太後的旨意後,馬上又變得消極起來。隻是禦史大夫趙吉利和郎中令王珂二人年輕氣盛,以為不必把太皇太後放在心上,小皇上想怎麼辦,就該怎麼辦。
“可是,本朝以仁孝為大義,太皇太後要是不同意,朕也不能不聽啊!”天色已晚,宣室裏的少年天子麵有難色。
“陛下!”趙吉利激動的地說:“天子做事,無人能攔。如果我大鳳朝再來一次女人幹政,豈不是又要回到以前的時代了?那才幾年,大鳳江山差一點完了,難道我們還要重蹈襲覆轍“
大家都明白趙吉利說的是誰。
“是啊,陛下!女人幹政,如牝雞司晨。我們每天都看太皇太後的眼色行事,那陛下您的威嚴何在?”王珂也憤憤不平地接著說下來。
“孔夫子說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皇上不必多慮,我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看她能怎麼的?”趙吉利越說越沒遮攔的。
趙吉利與王珂因為與皇上特別熟悉了,說話就不那麼在意了,所以將太皇太後幹政和牝雞司晨,唯女子與小人難養等不該說的話都說了出來。好在丞相是個大好人,心眼兒一點都不小,這兩個說他的姑母你像穀後(穀後為鳳國史上第一個皇後,晚年把持朝政,殺了很多能人),按道理就等於他趙玉是穀後的侄子,也不是個好東西。可趙玉和小皇上一樣,隻把這當作一種比喻而已。倒是太尉陸正香聽了他們兩個大不敬之言,心裏“咯噔”一聲,嚇了一跳。
隔牆有耳,誰也沒料到,這麼晚了,許建人和鄒青二人此時正在宣室之外等著朝見皇上。那宣室的門平時不關,皇上和大臣們在議事,還在提防著誰不成?可許,鄒二人,就是太皇太後派來的暗探,他們表麵上時不時地向皇上獻策,實際上是監視他們的人,這天二人來得巧了,剛在宣室外邊坐下,就聽至了趙吉利和王珂二人關於女人幹政的高論。二人心裏既是吃驚又是高興,遞了一個眼色,就回太皇太後的長樂宮去了。
洪秀柱一見,就知情況不妙。他連忙進入宣室內,向皇上和他的四位大臣報告此事,這時五個人才緊張起來,趙吉利和王珂更是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青一陣,他們犯了大不敬之罪,按鳳朝法律,是要被告殺頭的啊!還是那個趙玉,依仗自己是太皇太後的侄子,就把這事兒攬到自己身上他讓趙吉利和王珂二人先不要回府,暫時到自己家中歇息和躲避一下,然後他去麵見姑母,請求恕罪。
晚矣!太皇太後聽到有人罵他是穀後,是牝雞司晨,那雙幹枯的眼睛仿佛要跳出來似的,穀後時代他是親身經曆過的,整個鳳室大臣,後宮嬪妃,被那個女人殺得慘不忍睹,皇帝也被他捏在手中,想換就換。如今我還沒怎麼說話,就有人如此的罵我,這些人也太不把我放在眼裏了!難道我就是那個千人指萬代罵的穀後麼?太皇太後隨即召來陸正香,讓他作證。那陸正香平時就像個鯰魚一樣,滑得很,加之皇後一再警告他,不要得罪太皇太後,此時哪裏敢不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