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 大家都能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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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君賢這會兒隻管用酒來壓壓這些天來的心驚肉跳,眼看著酒已喝不下去了,才注意觀察梅傲雪他們的舉止,他見梅傲雪欲言又止,忙問道:“梅兄,還有何事,要小人效力。”
梅傲雪是那種心中有事不吐不快,寧願吐出得罪別人,也不願讓自己心有梗塞的人,他見竹君賢上來湊趣,便把話鋒一轉,本來要對許吉的矛頭,一轉而對竹君賢而來。“竹兄,雖說楷傲雪是奉聖上之命而來,可是我們兩個,似乎不該稱兄道弟呢!”
竹君賢怔住了,他知道自己此時還是個布衣,在吉祥麵前可以勉強做大,可是在梅傲雪麵前,稱“兄”確有不妥,按照齊人的規矩,領進門者即為師,自己雖然年齡上比梅傲雪大一些,可這官齡則又另當別論。既然梅傲雪自己說出來了,看樣子這門生之禮,就非拜不可了,何況進京路上和進京之後,還要他的關照呢。 “在下應是門生。”竹君賢紅著臉,走到了一邊,向梅傲雪深深一揖,“門生謝過恩師。”他又拉過謝婉婷,“快,與我一道,謝過恩師專程來此提攜小人。”
謝婉婷很是知禮,連忙起身下拜,卻被梅傲雪攔住了。
“慢!慢!”梅傲雪挽起謝婉婷,“你不是官人,是夫人,況且你們還沒有拜堂成親,不是竹夫人,這就免了,論年齡,我該叫你姐姐,可論習慣,我們第一次見麵,叫你是“女掌櫃”今後,,你對我就叫帥哥吧!我還叫你女掌櫃的,等你二人成了親,再叫夫人不遲。”
一席話說得眾人大笑起來,吉祥更是笑得前仰後合,隻有他知道,梅傲雪癮發作了,大家該有樂的了。
梅傲雪卻不笑:“竹君賢,這次來齊接你,可不是我一個人啊,還有吉祥大人,他在皇上身邊,先推薦的你,雖然他官沒有我大,是個副的使臣,可你也不能不拜啊?”
竹君賢這下為難了,讓自己去拜當年的徒弟,也做他的門生?可當年的事,除了他們倆,誰也不知道啊!
吉祥也急了,他不能讓竹君賢向自己下拜,於是他離席說道:“我與竹先生早年認識,情同-----情同手足,曾是----”
他不知道怎麼說好了。
竹君賢何等聰明,他不願意承認自己是吉祥的師傅,也不會去認他為師,於是馬上把話接過來。
“我們過去情同手足,曾是兄弟。”
“對,對,情同手足,曾是兄弟。”吉祥如釋負重。
“兄弟也要謝過啊!”倒是謝婉婷在一邊提醒。
竹君賢趁坡下驢“愚兄多謝小弟在皇上麵前薦舉之恩!”說完竹君賢略作一拜。
吉祥急忙還禮,接著深深一拜,兩個人的師徒之誼,從此一筆勾銷。梅傲雪這才滿意,樂得舉起酒杯,大叫“幹杯。”
“幹,幹,”眾人觥腠交錯。
竹君賢既高興又有點無奈,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喝完自己的杯子,竟連謝婉婷的杯子也端過來,一飲而盡,飲畢,他把酒杯往桌上一放,不料竟放在桌邊,“咣當”一聲,酒杯碎了。
謝婉婷吃了一驚,“相公,你醉了,不能再喝了!”
竹君賢晃晃悠悠的站起來:“別管我,我沒醉----梅恩師,您別----介意。這一入朝-----吉祥啊!我沒醉----你是兄弟----你是-----那一行---的頭,我----要當辭人——騷客的頭----梅大人,您是官裏的-----頭----”
梅傲雪不忍再逗她:“好,好,大家都能出頭!”
竹君賢轉向許吉:“縣令----大人----許吉---到那時,我說您----是龍,你就是龍,說你是----蟲----你就是----蟲!”
謝婉婷拉住他,:“相公,你喝多了!”
許吉知道,如今他是龍了,無奈地苦笑道:“對,對,我是過時的龍,還不如蟲呢!“
眾人大笑,謝婉婷大為不快。
竹君賢乘醉裝醉:“哎--,別不----不----高興,我原以為----還得當-----當幾天-----孫子,沒想到-----梅大人-----不,梅恩師-----一來,還有,我——吉祥----我就會是朝廷---的命----的命官,你---就是---誥命----夫人,管他什麼----什麼----謝逸===不謝——逸的。“
謝婉婷真生氣了,一把將她麵前的杯子都拿走,氣急敗壞地說:“相公,你別喝了!再喝,我不理你了!”
“別!別----好幾年了,我都沒---喝醉過----”
這時門外傳來馬聲。
一名差役跑進來:“稟告欽差大人,縣令老爺,謝逸派人送十箱家財,八十僮仆,分給女兒女婿,說是讓他們到桐城購置家產。他還說,明天一早,來給女婿女兒送行!”
眾人無不吃驚,沒想到謝逸的臉,變得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