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梅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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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帝聽了這番言語,不禁拍案而起:“好!知我者,朔月也!可是,有朝一日,我真想讓這天下萬物都像雲雀一樣的叫喚,你能幫朕做到麼?”
梅傲雪怔了下,沒想到這小皇帝還真有此意,不過他話鋒一轉:“臣愚笨,要臣做到此事,隻能蒙蔽聖上。”
“痛快,你倒說說看,怎麼個蒙蔽朕呢!”鳳皇激動道。
梅傲雪一臉正色道:“臣請陛下恕我蒙蔽聖上無罪。”
鳳皇樂了“要你說呢,怕什麼?你就痛痛快快的說吧!朕恕你蒙蔽朕也無罪。”
鳳皇這時才知道自己剛才失口,被他先蒙蔽了一回,不過他心裏樂著呢,不計較這些,催促地說:“好了,痛快點,快說吧!”
梅傲雪將手高高舉起,作招呼狀:“陛下,你把幾百隻雲雀入在一自己耳邊,一齊叫喚,烏鴉之類的叫聲,不就聽不見了啦?”
眾大臣大笑起來,覺得這梅傲雪不僅有趣,而且確實很有些辦法。
鳳皇此時覺得並不過癮,這種自欺欺人,掩耳盜鈴的法子並不是他所希望的。“-----嗯----要是我想讓烏鴉也做雲雀呢?可有法子?”
梅傲雪臉上立馬嚴肅起來:“臣不才,微臣做不到。”
鳳皇有點不高興了,“你不是剛才還誇自已如何了得?怎麼這事難著你了?”
梅傲雪一聽,立馬接著道:“微臣做不到,但有一人是能做到的。”
“誰?”鳳皇立馬坐直了身子,精神抖擻,星星眼直冒。
梅傲雪一把將李瑤光拉到麵前,李瑤光一把老骨頭被他拉得左右的擺著,差點站不穩,梅傲雪一臉笑容道:“就是他。陛下,這位大儒李瑤光和他的弟子陳古,剛才‘罷拙百家,獨尊儒術’,他們的方法就是要把天下的所有鳥兒都變成一個聲音,一個-------儒家的聲音,不,一種烏黑的雲雀,啾,啾啾,啾啾啾,(他學著雲雀的叫聲)-------刮,刮,刮刮(又學了幾聲烏鴉的叫喚),不對,——嘰啾,刮——,還不對,刮——嘰啾。一個雲雀烏鴉,烏鴉雲雀——嘰啾——刮--------”梅傲雪不停的叫著。
滿朝文武百官開懷大笑,皇上本人也差點笑倒在龍椅上。唯一一不笑的隻有李瑤光和陳古。李瑤光沒有料到,今天入朝等待皇上封賜,會出現這種結果。他在眾人哄笑之下,向前撲通一跪:“陛下!臣一片忠心,奉獻聖主,不料今番在眾人麵前是,廟堂之上,遭此人戲弄,是斯可忍,孰不可忍!請陛下恩準,讓臣回鄉私塾,教子弟以度日,我等儒可殺不可辱也!”說完,他把帽子置於殿上,憤憤而去。
女皇這下急了:“李愛卿,你別當真呀!”
陳古此時更為氣急敗壞,見到師傅走了,自己既想跟著走,又想等待個說法,他指著梅傲雪大叫“都是你這個梅,梅----“
他轉念一想不能稱他為梅傲雪,這種人,這種人就個狗屎,叫她狗屎太難聽了,想想叫什麼呢?叫什麼呢?他剛才學鳥叫,就叫她鳥人吧!越想越對,於是陳古結巴了半天,說了一句:”你這----梅鳥人!“
這一下子,眾人更是哄堂大笑。
鳳皇也不能自己,笑出了淚水。
梅傲雪卻不笑,他為這位大儒在朝堂上如此罵自己而感到時意外。
他正色道:“陳博士,梅傲雪我隻聽說過‘狗嘴裏不出象牙來’還沒聽說過‘儒者嘴裏飛出鳥來’。況且,您還是大儒呢!我還聽說過‘士可殺人而不可辱’,可沒聽說過‘儒可殺人而不可辱’哈!”
這回眾人不笑了,想笑又不敢笑,死死閉住,誰笑誰找死,要看陳古如何回答。
陳古氣得直跺腳,臉黑得跟鍋底似的,手指向天,大聲高叫:“儒——辱,奇恥大辱!”說著,他不禁大哭起來,淚落如雨下:“陛下!我們師徒,世人皆知為大儒,可孔子厄於陳蔡,也沒有遭受今天這樣的恥辱啊!陛下做主哇!”邊說,他邊坐在地上,以手拍地,竟哭出聲來。
鳳皇這時也覺得玩笑有點過分了。雖然讓李瑤光和陳古出點醜,朝中多數人會高興,但如果讓太皇太後知道了,哪怕是太後知道了,準會怪罪我沒有君臣之道,於是他正色說道:“起來!今天這事,權作兒戲,誰也不要當真。何雲何從,朕心中自有道理,傳旨!”洪秀柱也止住了笑聲“是!”
鳳皇道:“李瑤光為當朝鴻儒,獻言有功,理當留朝重用,朕念他平生所愛,以教書授徒為樂,特封他為河都王的相國,輔助藩王,治理一方。”
朝中大臣一聽,這哪裏是加官晉爵,分明是給他罪受嘛!那河都王是皇家貴胄中性情最為暴戾的一個,先帝先後派雲幾個相國,都被他整治得死雲活來,斃於非命,至今無人敢去當其輔臣。
讓李瑤光去,不是拿他的小命練著玩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