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司馬瀅萱(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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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瀅萱與莫雲歌昏迷沒多久,天醫穀主及沐笙禾等弟子就趕了過來,秘境裏的異動,引起了外麵的注意,是以,他們才能這麼快趕來。
看見兩個女子身上都是血跡,又都昏迷不醒,天醫穀的弟子,連忙把她們放到了救治室裏。
“好了,她們沒事了。”一番救治之後,天醫穀穀主道。他是個年過半百的老頭,留看長長的胡須,端的是仙風道骨的模梓。
天醫穀主分別為二人診治了一番,又屏退眾弟子,才對沐笙禾道:“我知你與她們二人平日裏最為要好,有些事,也隻能說與你聽。”
見天醫穀主麵色凝重,沐笙禾不由得緊張問道:“她們可是還有不妥?”
“瀅萱丫頭除了內傷,倒是無妨,隻是雲歌丫頭……”天醫穀主皺眉道:“為師看得出,你對雲歌丫頭不止師兄妹的情誼,她懷孕之事,可是你所為?”
“什麼?!”沐笙禾一驚,莫雲歌有孕了?他上前,一把握住墨雲歌的手腕,為她把脈。
一把握住莫雲歌的手腕,
“你不知此事?”天醫穀主納悶了,他看得出這二人彼此都有情誼,怎地,這孩子,難道與沐笙禾無關不成?
“這孩子,有一個月左右了……”沐笙禾喃喃,算算時間,是上個月在秘境曆練的時候,他那時候中毒,迷迷湖湖的,隻以為自己做了個夢,沒想到,是真的!可是,莫雲歌,為什麼不告訴他呢?為什麼,還要裝作一副什麼也沒發生的樣子呢?
天醫穀穀主看他這個樣子,知道其中應該有什麼曲折,也不欲問個明白,隻道:“你在這兒守著吧,為師還有事要處理,你和雲歌的事,弄清楚了,再來找我。”說罷,便離開了。
“是。”笙禾道,有點失魂落魄的滋味。
直到門關上,沐笙禾才收回目光,看看床上的莫雲歌。他坐在床邊的小凳子上,雙手握看莫雲歌的一隻手,看看莫雲歌熟睡的容顏,自言自語道:“你這個傻姑娘,為何什麼都不與我說呢?難怪這段時間看你悶悶不樂的,你心裏,肯定難過極了吧。”
沐笙禾知道莫雲歌是個善良的女子,出了這件事,恐柏覺得對不起司馬瀅萱,心裏指不定多麼痛苦呢,又不能與人說,真的是苦了她了。
司馬瀅萱就躺在裏間的床上,沐笙禾向她的方向看了看,又是一歎,司馬瀅萱對自己的心,他不是不知道,但又不知如何拒絕,畢竟,司馬瀅萱也沒有對他表自過,且,他也是知道司馬瀅萱有過一段無疾而終的戀情,害怕傷害到司馬瀅萱,他就更不可能直接去說“我不喜歡你,你也別浪費時間在我身上”的話了。
“瀅萱,瀅萱…瀅萱!”莫雲歌從噩夢中驚醒過來,她夢見了那條大蟒蛇,夢見它就要吃了司馬瀅萱。
“沒事了,沒事了!有我在,有我在!“沐笙禾將還處於驚恐之中的莫雲歌抱在了懷裏,小心安撫道。
“沐師兄?”莫雲歌看到熟悉的人,緩過神來。
“我和師父將你們從秘境出口帶了回來,已經;沒事了,瀅萱就在裏間睡看的,她也安好。”沐笙禾安撫道。
“我要去看看她。”說著,莫雲歌就要下床,卻被沐笙禾攔住了。
“你受了重傷,此時應當好好臥床休息,否則孩子可能會有危險。”沐笙禾急道。
莫雲歌動作一頓,睜大了眼晴,緩緩轉頭看向沐笙禾。
“我都知道了,那日在洞中,不是我做夢,對嗎?”沐笙禾握住她的手,一副忐忑又期待的樣子。
“不,我們什麼也沒發生,我們也沒有孩子!”莫雲歌矢口否認道。
“雲歌!”沐空禾雙手握住她的肩膀,“你不要再逃避了,我們已經發生關係了,你現在還有了我的孩子,我要娶你為妻!”
砰——
裏間傳來凳子倒地的聲音,二人皆是一驚,莫雲歌就要下床去看看,沐笙禾點了她的穴道:“你好好休息,我去與瀅萱說。”
莫雲歌被沐笙禾點了穴道,又被他弄到床上躺著,說不出話,隻能看看沐笙禾去找司馬瀅萱,心中急的要命,可是卻一動也動不了。
“你們連孩子都有了?”司馬瀅萱紅看眼,看看掀開簾子進來的沐笙禾。
“瀅萱,我早就愛上雲歌了。”沐笙禾也覺得有愧,不敢直視司馬瀅萱。
“可我問過她,她說會祝福我的,還鼓勵我來著……”司馬瀅萱不敢置信道,“可你們,你們連孩子都有了……”
“瀅萱,雲歌也是為了顧及你的感受,才沒敢告訴你的,我與雲歌,是真心相愛的。”沐笙禾辯解道,他不想莫雲歌被誤解。
“嗬,真心相愛?那你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為什麼要對我關懷備至,為什麼還會深夜安慰我開導我,幫我走出情傷!?”司馬瀅萱吼道,絕望而悲憤。
“我一直當你是妹妹,所以……”沐笙禾不知道怎麼說了,現在說什麼,似乎都是借。
“當我是妹妹?”司馬瀅萱笑了,她一把推開沐笙禾,奪門而去,路過外間莫雲歌處時,隻是冷冷的掃了一眼還躺在床上的莫雲歌。
天醫穀不是她的家,她待在這兒,隻會自己更難堪!
司馬瀅萱不顧自己身上的傷,一路跑出天醫穀,淚水不住的從眼匡中溢出。
“我們從此義結金蘭,天地為鑒,日月為證,互相愛護,互相關心,不離不棄!”
“瀅萱,遇見你,認識你,真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幸事。”
“瀅萱,我會祝福你和沐師兄的,你一定會幸福的。”
“叫我沐大哥就好,把天醫穀當做自己家便是,不要拘束。”
“我從未見過你這般聰慧的女子,真真是稀罕。”
“瀅萱,你笑起來,有兩個淺淺梨渦呢!“
“你不要再逃避了,我們已經發生關係了,你現在還有了我的孩子,我要娶你為妻!”
“我與雲歌,是真心相愛的。”
司馬瀅萱,跑出了天醫穀,她原本也不是天醫穀的弟子,也沒有人攔她。
這片樹林,已經不在天醫穀的範國內了,她腳下不察,被枯枝絆了一下,猛然摔倒在地。
隻是身體的疼痛,遠及不上心中的疼痛。司馬瀅萱趴在上大哭,也不管枯枝和淚水是否糊了了自己一臉。
——阿七,你為什麼叫阿七呀?
——因為我排行第七。
——阿七,你的師門在哪裏呢,能帶我去看看嗎?
——不能。
——阿七,你是不是傻,怎麼不躲開呢?
——你不是玩得很開心嗎?
——阿七,你,不喜歡歡我?
——我對你,隻有兄妹之情。
一一我一直,當你是妹妹。
過往的一幕幕,在腦海中輪番放映,什麼愛情,什麼友情,一切都是虛妄。
“公主,我帶你回去。”不知何時,一個黑衣勁裝女子出現在司馬瀅萱身邊。
“你一直跟著我?”司馬瀅萱跪坐在地上,雙眼紅腫,但情緒,已經平複了下來。
“自從公主進了天醫穀,屬下就一直等候在此處。”那女子回道,天醫穀對外戒備森嚴,她無法跟著進入。
“墨翎,你跟我有多久了?”
“公主離開家時,屬下就悄悄跟上了。”在司馬瀅萱甩掉那些殿下派來的暗衛時,她便更加小心,不讓司馬瀅萱發現自己的存在,是以,這幾年,她都一直暗中保護著司馬瀅萱。
“不,我是問,你跟了我多少年了,十八年,對嗎?”司馬瀅萱道。
“是。”那時候,司馬瀅萱剛一出生,她便被帶到司馬瀅萱身邊,除了每日的訓練,其餘時刻,都陪在司馬瀅萱身側。
那時的墨翎隻有五歲,看著小小的司馬瀅萱,從一個粉嫩嫩的肉團子,長成一個粉雕玉砌的小娃娃,再變成一個絕色少女,她一直,都把她當親生的妹妹一樣疼愛。
“所以,隻有你,會對我不離不棄,對嗎?”司馬瀅萱轉過頭,看看墨翎的眼晴。
“是,除非,公主不要屬下。”墨翎堅定而沉著的道。
她始終記得,那些苦苦訓練之後的夜晩,總會有個小女娃安慰著她,陪伴著她,悄悄給她帶水果點心,給她呼呼傷口。
“我信你!“司馬瀅萱深吸一口氣,愛情又如何?友情又如何?即便愛人和朋友都拋棄
她,可她至少還有墨翎,至少,還有一個人,對她一直不離不棄。
“公主,殿下他們一直很擔心你,我們,回去吧?”墨翎又道。
“大哥和嫂子,他們還好嗎?”司馬瀅萱猶豫看開口,當日她任性不懂事,非要跑出來
闖蕩江湖,哥哥嫂嫂本就為了複國之事整日操心不已,她還這麼不懂事。
雖然,她從來不看好兄長的複國大業,以及嫂子的盲目支持很不理解,但是,這二人對她,向來是極好的。
司馬王朝覆滅已經八十多年了,她的祖父沒有守住司馬家的王朝,將複國的重擔給了她皇伯伯,可是,沒多少年,她的皇伯伯便勞累而死。
而司馬瀅萱的父親司馬天麒,本是她祖父最小的兒子,十四歲的時候,就要接手這個爛雄子,而她父親快三十歲才有了她,對她十分寵愛。從墨翎身上就可以看得出來,對司馬瀅萱這個女兒,司馬天麒是費盡了心思保護的。
隻是,她們司馬家這幾代的男丁,似乎都活不過四十歲,在她十一歲的時候,父親去世了,而母親,也憂思過度,不到半年,也跟著去了。
那時候哥哥才一歲,守了三孝,在及冠之年,迎娶了嫂子,而她的嫂子,是司馬王朝的忠臣之後,陳郡謝氏嫡係的女兒。
嫂子進門後,失去父母的傷痛,終於被衝淡,哥哥嫂嫂對她也很好,隻是,這樣被過度關心的保護,讓她有些喘不過氣,才會想看要行走江湖,過無拘無束的日子。
“他們很好,前不久,剛給公主添了個小侄子。”墨翎道。
“是嗎?那我們快回去吧。”司馬瀅萱總算露出了點笑容。
離別一何久,幾度過中秋?這三年發生的事情,就權當江湖夢一場,且讓它都隨風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