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烈火烹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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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天下仍分五國,然東齊已被上京所取代,南越也亦非先前的南越。
堯殤徹底掌控南越之後並未鬆懈,雖已經入冬,但南越氣候比之其他四國,是最為溫暖的一個。
“主子,上京傳來消息,君無言被立為太子,綏帝還,還拿出了龍佩!”辰光稟告道。
自堯殤反出中州後,永定王府的人也撤到了南越,除了暗地裏的探子還在中州,明麵上的人都撤了出來。
“什麼?龍佩果真在君家手裏!”曉陽道。
“當年龍佩丟失,最有可能的,便是君家拿了去,沒想到,君綏之還敢當著天下人拿出龍佩。”堯殤眸色微暗,君家本是司馬王室最為信賴的臣子之一,卻也背叛了司馬王室。
或者說,當年,所有人都背叛了司馬王室。連薩孤族這樣千年的姻親都能背叛,何況別人?
當年司馬王室得知薩孤族的背叛,拚著國破家亡,也要屠盡薩孤旁支的後人,是以,如今薩孤族,也隻有依附著西晉皇室而活。
“主子,什麼是龍佩?”流風是後來才跟著堯殤的,不知道龍佩也正常。
“龍佩本是司馬一族的寶物,也是皇室的象征,曾經,有人說,得龍鳳環佩者,得天下。當年司馬王朝覆滅,族中便有老人說,是因鳳佩丟失,鳳佩與龍佩分離,才導致王朝分崩離析。”繁星緩緩道來。她與曉陽皆是司馬一族的下屬,世代為司馬一族效忠。
“如此說來,綏帝這樣堂而皇之的將龍佩給君無言,到叫人有點疑惑不解了。”流風道。
“雖然龍佩傳聞並非屬實,但許多人一旦有機會,必定也會躲了龍佩,綏帝此舉,倒像是將君無言當靶子了。”曉陽道。
“那位有孕的消息,可屬實?”堯殤的指尖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麵,開口道。
“據我們的探子來報,謝皇後的確有了身孕。”辰光回道。
“知道了。”堯殤微微頷首,嘴角掛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
“那,主子,龍佩……”繁星遲疑,那分明是司馬一族的寶物,難道就這樣放任不管了嗎?
“五國停戰,你是想現在便為了龍佩,對上京開戰麼?”堯殤淡淡一瞥。
如今中州剛被上京打了個落花流水,占了中州五座城池,堯殤兵力雖然不弱,但此時卻不宜向中州開戰,隻因他手下的兵,有許多便是中州人,其家人朋友還在中州,若強行對中州用兵,恐會適得其反;加上南越之前作為三國交戰的戰場,此時亟待休養生息。
剩下的西晉、北陵、上京,北陵最遠,且此時正值嚴冬,中間還隔了個中州;上京此時勢頭正強,又剛拿下五座城池,士氣高漲,原本隔在上京與南越之間的中州城池,多數已經入了上京的口袋;西晉兵馬強悍,南越一戰雖有所損耗,但也沒有傷及根本。、
北陵物資匱乏,冬季又長,無人願意去拿下北陵,隻要北陵一直內亂,不影響外麵的局勢,四國便皆不會輕易理會北陵。
如果天下局勢發生變化,必定是中州先亡。而堯殤他們現在與西晉仇怨更大,對別國用兵,還需時刻注意著西晉這隻猛獸。
綏帝的用意,堯殤大致也能猜到一些。先前君無言為東齊征戰而聲名鵲起時,君家沒有將其認回,加之他們早早得知,君無言此人早已死去,如今這個冒出來的君無言,或許身份有些問題。
“可龍佩不奪回來,難道就任由君家人把持麼……”繁星嘟囔一聲。
堯殤還未開口回答,便見有人推門而入,正是司馬瀅萱與沐以卿。
“嘿嘿,師兄,剛看到辰光回來,是不是有什麼重要消息啊?”沐以卿關好門,又狗腿的給司馬瀅萱搬了個軟椅來。
當日司馬瀅萱與沐以卿離開永定王府,便一路找來了南越。關著門,司馬瀅萱將堯殤好一頓臭罵,隨後也安心在此住了下來。
起初眾人還驚豔於司馬瀅萱的仙人之姿,但在看到沐以卿被司馬瀅萱一次次丟出八丈遠後,便也不在如初時那般癡迷。畢竟,美人雖美,但武功高強脾氣又不好,他們還是離遠一點吧。
“君綏之立君無言為太子,並,賜其龍佩。”連個眼神也沒給沐以卿,堯殤隻看著司馬瀅萱道。
“什麼?!他君家簡直欺人太甚!”司馬瀅萱怒道。
“君無言應當,不是君綏之的親子。”堯殤再次開口,屋內幾人皆是驚訝不已,隻司馬瀅萱挑了挑眉。
“得龍鳳環佩者得天下,君綏之此舉,將君無言推到了風口浪尖,可憐鶴忘卿那乖徒弟,將要麵臨多少的暗殺了。”司馬瀅萱輕笑一聲。
“師兄,君無言當真不是綏帝親子?”沐以卿想不明白,都已經將其立為太子了,怎麼還不是親生的?
“當年君無言身死,謝若心曾瘋癲了許久,後來雖然經過醫治有所好轉,但每每思及早亡的兒子,便會瘋病複發,可即便如此,君綏之依然十分愛護妻子,多年不曾納過妾室。”辰光思量半天,緩緩開口。
“可這與君無言不是他親生的有何關係?”繁星問道。
“別急,聽辰光慢慢說。”曉陽用手指戳了繁星一下,示意她聽下去。
“之前君綏之登基之時,便追封了君無言為慧言太子,此後,才認回了現在這個君無言,若是他親子,為何不一早便冊他為太子,偏偏等了這麼久?”辰光說罷,看向堯殤,見堯殤微微頷首,他又接著說:
“以我們掌握到的消息知道,君無言被正式立為太子,也是謝若心極力促成的,起初,君綏之是不願意的。謝若心多年沉浸在喪子之痛中,如今好不容易找回了‘兒子’,自然是關心則亂,難辨是非;君綏之則不同,他知道君無言非他親生子,是以不願正式冊立他,前朝後宮,皆逼著他立太子,他知道真相,所以一直堅持不肯鬆口,直到,謝若心有孕,他才鬆了這個口。”
“可著,依然不能說明什麼啊。”繁星又道。
“謝若心此胎,必是個男兒,是以,君綏之答應立君無言為儲君,卻又高調將龍佩賜予君無言,意在借天下人之手,除掉君無言。這樣,他才不會與謝若心有隔閡。一方麵,表示了自己對君無言的足夠正視,安撫住了謝若心;一方麵,又能借天下人之手除掉君無言!”辰光緩緩道來,眾人隻覺茅塞頓開。
“所以,立君無言為太子,賜予其龍佩,表麵看是絕對重視,實則卻是烈火烹油,催命之兆!”繁星一邊說著,一邊點頭。
“沒錯,謝若心對兒子失而複得一事十分在意,必不會允許君綏之對君無言不利;而君綏之為了謝若心不再發病,必然會依著謝若心。可是明知不是自己的兒子,卻被一步步逼到非立他為太子不可,君綏之心裏,必定鬱悶至極。不過,即便君無言不是他的親生兒子,但君無言也為上京立了不少功勞,君綏之此舉,真真是夠狠。”流風亦是看透了一切,出言歎道。
“隻是,君綏之如何確定,謝若心懷的是男胎?”曉陽不解道。
“笨!有倚鶴先生在,還難分辨麼?”繁星白了曉陽一眼。
“若果真如此,君無言豈不就是個靶子?”沐以卿後知後覺道。
“真不知鶴忘卿那老東西,會選擇天下大義,還是保全自己的徒弟了。”司馬瀅萱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