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六章 舊傷複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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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玉受傷之事,也沒有刻意隱瞞,不多時,沈府也收到了沈如玉重傷的消息,一大早沈亦文帶著魏氏,就匆匆趕了過來。
繁星和流風正在討論昨日邙山獵場的事情,便聽得門房來報,說沈大人和沈大夫人來了。
“我先去看看,追查一事,你多費心了。”繁星拍了拍流風肩膀,起身去了前廳。
沈亦文和魏氏已經等候在了前廳,見繁星前來,二人皆起身上前。
“繁星姑娘,我女兒情況如何了?”沈亦文問道,他是真的有些擔心沈如玉。
“沈大人不必著急,天醫穀的少穀主正在為王妃療傷,此時不便探望,王爺守在一旁,是以隻有繁星出來,還望沈大人見諒。”繁星回道。
“無妨,隻是如玉她,確定不會有事嗎?”沈亦文不放心道。
“若天醫穀都治不好,那天下也無人有治好王妃的本事了,沈大人且安心,待王妃醒過來,繁星必定差人去府上通報,二位,就請先回吧。”繁星道。此時府上亂糟糟的,他們並不想接待誰,隻不過因為沈亦文是沈如玉名義上的父親,她們主子的嶽父,不好拒之門外罷了,否則,如大皇子之流,都隻是接了他們的禮,連門檻都沒讓他們進。
“老爺,既然繁星姑娘這麼說了,想來三姑娘也不會有事,我們就先回府吧,老夫人那裏還等著我們帶信回去呢。”魏氏見繁星雖然笑吟吟的,但那毫不客氣的送客之語,還是讓魏氏不舒服,便想早點回去。
打發走了沈亦文夫婦二人,繁星又去了主院,才發現沈如玉的屋子裏,竟一個人也沒有。
“人呢?都死哪兒去了?竟放著王妃獨自一人在屋子裏!”繁星本就嗓門大,這樣一吼,整個院子都能聽見她的聲音了。
沐以卿替堯殤把了脈,又替他施針,平複他體內亂串的真氣,還沒喘一口氣,就聽見繁星的聲音,隨後才想起來,隔壁沈如玉的屋子沒人了。
“哎呀,看我這腦子。”沐以卿一拍自己腦門兒,又對著兩個暗衛道:“你們倆快回去守著王妃啊!”
因為堯殤本身實力出眾,是以他在的時候,暗衛一般都隻有兩個,且隻會在院中守護。
剛剛情急之下,這兩名暗衛幫著沐以卿將堯殤抬了過來,看見自己主子昏迷,也一時忘記了回到原本的位置,書香也去替堯殤煎藥去了,便無人守著沈如玉。
“是!”那二人知道沐以卿也算半個王府的主子,應了一聲,便回到了院子裏隱蔽的守護著。
而君無言此時,早已離去多時。
繁星檢查了一下沈如玉的情況,知道她並無狀況,這才來了隔壁屋子,她瞥了一眼剛剛那兩個暗衛,厲聲道:“下次再敢離開王妃身邊,仔細你們的皮!”
說完,繁星進到了隔壁屋子,見沐以卿正在將堯殤身上的銀針一根根拔下來。
“主子這是怎麼了?”繁星問道。
“舊傷複發了,你是不知道,他回來的路上,肯定一直在輸送真氣給你們王妃!”沐以卿扶額道。
“嚴重嗎?”繁星擔憂的問道。堯殤這幾年,舊傷未愈,還總添新傷,不過,隻要不妄動真氣,戰事平息之後,好好休養幾年,也就無礙了。
可是,偏偏這個時候沈如玉出事,他又耗費大量真氣去為沈如玉緩解痛苦,加上急怒攻心,這次舊傷複發,竟然來勢洶洶。
“人都昏倒了,你說嚴不嚴重!”沐以卿瞪了繁星一眼,好像在責怪她沒有保護好自家主子。
“你醒了,誒誒,別亂動!”兩人的對話吵醒了堯殤,剛一醒來,他就要起身,沐以卿忙去攔住他。
“她的情況如何?”堯殤已經沒有力氣反抗沐以卿的動作,隻得由著他讓自己躺下。
“你放心,她現在情況穩定,不過還沒有醒來。”沐以卿順勢又把了下堯殤的脈象,得知脈象平穩了下來,沐以卿也鬆了口氣,隻要氣血不亂串,這舊傷就還可以控製。
“將我抬到那邊去吧。”堯殤暗暗提了口氣,竟然一絲真氣也運不上來,也不知沐以卿給他用了什麼藥,他想強行提氣都不行了。
“你知不知道你剛剛體內氣血翻湧成什麼樣了?!”沐以卿實在是忍不住了,他現在這個情況適宜挪動嗎?為了個女人自己連命都不要了嗎?!
“我知道。”堯殤閉上眼,他當然知道,可若要他看著沈如玉承受著痛苦,他卻連陪伴都沒有,他做不到。
“你這樣,她還沒死,你就先死了。”沐以卿拿堯殤是真沒辦法,太固執了!
“你若不將我抬過去,那我自己爬過去。”堯殤淡淡瞥了沐以卿一眼,威脅道。
沒辦法,沐以卿隻好又出去命人抬一副擔架過來,將堯殤送到了主臥的軟塌上。
繁星見狀,想說點什麼,卻被沐以卿打斷。
“讓他們兩好好休息吧,我們出去說。”沐以卿看了一眼堯殤,又道:“你的藥效明早才會消失,不如好好睡一覺,你的王妃不會有事的。”沐以卿又瞥了一眼床上的沈如玉,真不知道這個女人有什麼出眾的地方。
到了外麵,沐以卿才問繁星:“你家主子跟這個女人到底怎麼回事?這個女人就像突然冒出來的一般,他怎麼就這樣對她死心塌地了?”
“繁星自小跟隨主子,自三年前,主子重傷醒來後,他便一直在找一個女子,當時主子給我們的畫像,就是清雲。”繁星頓了頓,又道,“但找到清雲的時候,主子隻說,不是她,隨即又叫我們不許聲張,此事就被壓了下來。後來在邊城東齊軍營,主子帶回了王妃,便撤了讓我們尋找那個女子的命令。”
“按你這樣說,師兄他要找的人,其實應該是這個沈如玉?”沐以卿糊塗了,難道,清雲和沈如玉換過臉?但不對呀,他近距離觀察過清雲的臉,沒有換臉的痕跡啊,包括剛剛給沈如玉施針,他也沒發覺沈如玉換過臉啊!
“主子找到王妃後,便對王妃格外不同,回到中州之前,便先派我準備聘禮等一切事宜了,還對沈家承諾,保沈家不滅。”繁星如實道,“可見王妃應是主子要找的人。”
“可即便這樣,我跟他從小一起長大,也沒見過清雲或是沈如玉啊,他又怎麼可能認識曾經是傾城之貌的沈如玉,後來這沈如玉應該是換了容顏,他竟然還認得出來?”沐以卿疑惑了。
“當日最先遇到王妃的是清雲,但清雲並不知我們尋人一事,流風後來去接應清雲時,也看到了王妃。”繁星回憶道。
“所以,最先知道師兄找到正主的,是清雲和流風?”可這二人是隨後才跟隨堯殤的,且不知堯殤在找人,對沈如玉之事,恐怕也是不清楚。
“沐公子,你為何不直接問主子呢?”繁星認為,以自己主子和沐以卿的情分,問這個應該沒問題吧?
“你以為我沒問過?他大婚之前我那封信裏就道明了我的疑惑,問他這個女子的來曆,他倒好,不僅不回複,連大婚的日子都瞞著我!”想到這兒,沐以卿就生出一種被拋棄的感覺。
繁星啞然,沒想到主子是個重色輕友的主兒啊!
“你們這王妃,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啊?能這麼被師兄這樣看重。”沐以卿問道。
“王妃是個很隨和的人,看似和一般貴女沒什麼區別,但我能看出,王妃之前一直對主子是存有戒心的,不過是主子的真心打動了她,成親後兩人才膩起來的。”繁星回憶道。
“我這師兄是不是傻了,竟能去討好一個女人。”沐以卿自言自語的。
繁星聽到他這話,暗道還有更絕的事呢。你見過主子對著一堆花色不同的布匹品頭論足嗎?你見過主子兩天兩夜不眠不休的畫鳳冠圖嗎?你見過主子親自跑遍全城去查看玫瑰花新不新鮮嬌不嬌豔嗎?
不過,繁星雖然這樣想,卻也沒說出來。其實她不知道的是,堯殤連裝乖扮可憐的事都做了,還別說這些。
過了一會兒,不少府上陸陸續續送了各種名貴的藥材前來,就連沈清歌,也送了道平安符過來。昨晚聽說沈如玉重傷,沈清歌擔心得不得了,一大早便去了城外的寺廟,為沈如玉求了這道平安符。
“主子,這是沈五姑娘送來的平安符,您看。。。。。。”繁星知道沈如玉與沈清歌關係一向很好,便將東西帶了過來。
“替王妃收起來吧。”堯殤對一旁站著的書香道。
“是。”書香上前,接過了繁星手裏的平安符。
繁星又將今日前來探望的人一一稟告給了堯殤,堯殤隻道了聲知道,便不再說什麼了。繁星明白,堯殤這是懶得應付這些麻煩,便對後麵上門的客人,一律采取勸回的方式,但禮還是收了的,畢竟得給人家幾分薄麵嘛。
聽繁星稟告完這些,堯殤便道:“軍營那邊安排好,別處亂子。”
“主子放心,有夏將軍在,一切可以放心。”繁星道。夏將軍全名夏之遠,其真實身份也是堯殤的下屬,現在統領著三軍要務,是正一品的驍騎大將軍。
因為大婚,永昌帝特意許了堯殤半月的婚假,此事也聽說了永定王妃遇刺的消息,也是勃然大怒,吩咐底下的人協同永定王府,早日捉拿凶徒歸案,又賜了一堆東西到永定王府。
宮中來人,堯殤不得已親自在院子裏接待了宮中之人,待回到院子時,又吐了口血。
沐以卿此時正在藥房配藥,聽聞堯殤又吐了血,趕忙又為其施針。
“我說過,你這得靜養!你最好不要亂動。”沐以卿又氣又急,接著又是一頓說教,最後總結一句,這樣下去,大羅金仙都治不好堯殤了。
“無妨。”堯殤揉了揉太陽穴,沐以卿就是囉嗦了一點。
“你倒是把我的話聽進去啊!現在沈如玉情況穩定了,施針之後我看她也沒那麼痛了,你就別想著給她輸送真氣了,算我求你了好嗎?”沐以卿還得去藥房為這二人配藥,不能時時刻刻看著堯殤,而繁星就算不做事隻盯著堯殤,但她也不敢如沐以卿這般去對堯殤說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