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三章 麝香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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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彤被抬到了老夫人床上時,已經接近昏迷了。
“太醫來了嗎?”王氏焦急的問道。
“二夫人別擔心,太醫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徐嬤嬤安撫了一句,隻是小廝恐怕才出門,太醫哪裏就那麼快就能到呢?
而此時正在前院的孟良彥和沈亦章也聽到了消息,急急忙忙趕了過來。
“彤兒,彤兒,你還好嗎?”孟良彥此時哪裏還有世家公子的風度,直奔沈清彤,見她麵色蒼白的躺在床上,心急如焚。
“夫君,夫君,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沈清彤睜開眼,見是孟良彥,瞬間哭了出來。
“別怕,別怕,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孟良彥隻能這樣安慰她,而他自己都不知道,這孩子能不能保得住。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沈亦章也是心急如焚,但總歸還是有幾分鎮定,知道該弄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方才我們在談天,彤兒突然就腹痛難忍,老婦人已經派人去請太醫了。”王氏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回道。
“好好的怎麼會突然腹痛呢?”沈亦章皺眉。
“當初太醫診出彤兒是喜脈時就提醒過,彤兒這胎還有些不穩,如今稍微好些了,她又惦記著回來小住。我原想回來沈府,有老夫人和嶽母照應,彤兒必定能更好的養胎,卻沒想到,沒想到。。。。。。”孟良彥急的不行,尤其是看到心愛的妻子如此痛苦。
“剛剛彤兒可有被誰人衝撞的?”沈亦章聽聞,心中也是緊張,若沈清彤失去這個孩子,調養好身子,再懷上孩子,可能就是明年的事兒了,這對於沈清彤在寧國公府的地位來說,很不利。
“還不是你那個寶貝女兒,彤兒看見她那副做作的模樣就生氣,就是因為她,彤兒才動了胎氣的!”王氏大哭著,要是沈清彤沒了孩子,又傷了身子的話,日後可怎麼辦啊。
雖然孟良彥現在對沈清彤是很緊張,但那也是因為成婚不久,還有新鮮感,若時間長了,女兒沒有孩子傍身,那可怎麼辦?寧國公府可沒有不許納妾的規矩啊!
“爹。。。不管萍兒的事,萍兒都沒有主動跟大姐姐說什麼話。”沈清萍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又是沈亦章從小疼到大的女兒,自然舍不得過分苛責,況且,他看王氏分明是看沈清萍不順眼,這件事不關沈清萍的事。
王氏見沈清萍這樣子,像極了她那個矯揉造作的姨娘,氣就不打一出來,又要開口說些什麼時,丫鬟來報,說太醫已經到了。
眾人連忙推開,給太醫留下足夠的空間。這個太醫是和沈家關係較好的一位,也是在太醫院做了二十多年的老太醫了,姓方。
“方太醫,我女兒沒事吧?”沈亦章見他把完脈,上前問道。
“沒事,隻是動了胎氣。若老夫診斷沒錯,此胎最近才穩定下來,現在又經曆此事,恐怕直到生產,都要臥床休息了。我開個安胎的方子,給孟少夫人調養一下吧。”方太醫緩緩道。
“多謝方太醫。不過,您可查出是什麼原因導致的?”孟良彥鬆了一口氣,然後問道。
“剛剛老夫過來時,在外廳有聞到一股極淡的麝香味,恐怕,是有人佩戴了麝香,而又和孟少夫人待在一個屋子裏,時間稍微久一點,就引起孟二夫人不適了。”
“麝香?!”眾人皆是一驚,這屋裏都是女子,誰沒事會佩戴麝香,除了老夫人偶爾用一點幫助睡眠以外,其他人都不會去佩戴麝香,畢竟,這對女子來說,是有很大妨礙的。
麝香是及其貴重的香料,大戶人家的藥材庫裏也會備著這東西,但丫鬟婆子是絕對沒機會用的,所以,能接觸到,或者說買得起麝香的,隻有這些主子們。
方太醫知道這些大戶人家後院裏有許多醃臢事,也不再多留,將方子給了一旁的下人,就先告辭了。
等方太醫出了院子,老夫人才一巴掌拍到桌子上:“這是有人存了心要害清彤啊!”
王氏也道:“究竟是誰這麼狠的心,老夫人,您一定要給彤兒一個公道啊!”
“人都先去大廳裏,徐嬤嬤,好好照顧清彤。”老夫人吩咐道。為防止還有人有壞心,將人都趕到大廳來,而孟良彥放心不下,依然還是守在沈清彤身邊的。
到了大廳,老夫人坐在主位,沈亦章坐在她旁邊,這是要一起查查這事了。
“為了證明你們的清白,你們都將自己身上佩戴的香囊解下來。”老夫人嚴肅道。
“將你們的香囊都放在托盤裏,拿下去檢查。”沈亦章也開口道。內宅事情,本來他不該插手,但今天孟良彥在,他需要給寧國公府一個交代。
不僅夫人小姐們解下了香囊,連丫鬟們的香囊也都一一拿去檢查了。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負責為老夫人做藥膳的李嬤嬤上來回話了。
因為李嬤嬤精通藥膳之道,了解不少藥理知識,對於麝香這種東西自然也是有所涉獵的,是以,就由李嬤嬤幫忙查探了那些香囊。
“回老夫人,回二爺,這些香囊裏麵,並沒有麝香。”李嬤嬤道。
“沒有?怎麼可能!”王氏不相信的說。
“李嬤嬤是我的人,沒必要為誰撒謊遮掩。”沈老夫人雖然也有點疑惑,但李嬤嬤的話,她還是信的。
“中途可有什麼人出去過?”沈亦章道。
“統計一下,看看誰的丫鬟出去過。”沈老夫人道。
“我記得,大嫂之前也在這兒的吧,現在怎麼不見大嫂了。”沈亦章環視了一周道。
“我中途打發她去準備家宴的事了,不過,她沒理由害彤兒啊。”沈老夫人蹙著眉到。
“大嫂不會害,可大嫂身邊的人就不一定了。老夫人,還是通知大嫂過來吧。”王氏道。事關她女兒和外孫,她不會放過一點蛛絲馬跡。
沈老夫人點點頭,就派人去傳魏氏過來了。
魏氏剛剛一直在廚房這邊,是以現在才收到消息,得知有人用麝香,想要害沈清彤,魏氏也是眉頭緊皺,但也還是帶著自己剛剛身邊的那些人,去了長青院。
魏氏到了之後,她與她身邊的人都站在一旁,規矩的將自己身上的香囊解下來。經過一番查探,這些香囊也都沒有找到麝香。
“會不會是她們出去後,已經把東西處理掉了?”王氏也顧不得魏氏的麵子,直接說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弟妹這是什麼意思,認為我是害了清彤的人嗎?!”魏氏被她下了麵子,麵色有點不虞。
“大嫂,她也是愛女心切,大嫂就不要與之計較了。還請大嫂回憶一下,哪些丫頭有可疑的地方,幫清彤找出害她的人,還清彤一個公道。”沈亦章見狀,連忙打圓場道。
魏氏這才好了點,道:“我屋中極少使用麝香,丫鬟婆子沒機會接觸,再者,她們也買不起麝香。”
“魏氏說的不無道理,況且她離開得早,不至於她都離開這麼久了,還能影響彤兒的。”沈老夫人也道。
這時,也清查完畢,有多少人之前單獨離去過。
而沈如玉的丫鬟,和沈清萍的丫鬟出去後,到現在還沒回來。
原本沈清萍十分緊張,但沒想到,沈如玉的丫鬟也出去了還沒回來,她就稍稍鬆了口氣。
魏氏聽見了沈如玉的丫鬟也不在,就想破髒水給她,便道:“麝香十分名貴,府上除了公中的藥材庫有一些存放著的以外,似乎,就三姑娘那裏有了。上次永定王送來的聘禮中,可有整整五箱的珍稀藥材啊。”
“聘禮中的確有麝香,不過,那些聘禮不都是爹叫人把守著的嗎?”沈如玉不慌不忙道。
魏氏吃了一癟,難不成,她還能說是沈亦文害了沈清彤嗎?此時沈亦文還在衙門沒回來,她們也不可能找他回來對質的,因為,今天這件事,根本不可能跟沈亦文有關係。
“好了,三丫頭、四丫頭,你們倆的丫鬟幹嘛去了?”沈老夫人瞪了魏氏一眼,開口問道。
“祖母,萍兒有些冷,差丫鬟回去給我拿件披風去了。”沈清萍道。
“三丫頭,你怎麼說。”沈老夫人又問。
“算算時間,書香也該回來了。”沈如玉話音剛落,就聽見院子裏吵吵嚷嚷的有人來了。
“書香叩見各位主子。”書香率先進了來,將一個還沾著些泥土的香囊呈了上去。後麵還有一個暗衛打扮的人,手裏拎著個小丫鬟,正是沈清萍身邊的紫鵑!
“這是怎麼回事!”等確認香囊裏麵確實有麝香存在,沈老夫人驚訝地看向沈如玉,眾人都等著沈如玉一個解釋。
“與其問我是怎麼回事,倒不如,讓四妹妹來說說看吧。”沈如玉淡淡笑了一下,除了與她有過節的魏氏,其他人,隻要稍微有點腦子的,就應該知道,此事應是沈清萍所為,與她沒有關係。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沈亦章心中也有了猜測,隻是,柳氏母女在他心目中,一直都是乖順可人,溫柔善良的角色,怎麼會做這種事情呢。
“我,我不是故意的。”沈清萍望著沈亦章哭道。
“萍兒,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好好說。”沈亦章見她哭得可憐,心中不忍,於是放緩了語氣輕聲道。
王氏冷眼看著這一幕,心中越發冰涼,彤兒還昏迷在裏麵,他居然還憐惜這個妾生的庶女!
沈清萍見沈亦章對她放緩了語氣,心中稍定,緩緩道:“早上陳參將來,因為母親。。。。。。”說到這裏,她哀怨的看了王氏一眼,遂而又道:“陳參將對萍兒很是不滿,這讓萍兒十分憂心,回到院子,便哭了一場。”說到這兒,沈清萍又掉了幾滴眼淚,除了沈亦章,其他人都不覺得她可憐,隻會認為她是自作自受。
“那這與麝香又有什麼關係?”沈老夫人皺著眉道,這個孫女,因為是妾生的,所以她一直以來也並不十分關注,之前還以為是個安分的,沒想到膽子倒是挺大的。這種柔柔弱弱的樣子,裝出來的真是讓人惡心。
“因為哭得太過傷心,就昏迷了過去,紫鵑便為我找來了一個安心靜氣的香囊。萍兒醒過來後,因為記掛著大姐姐,便趕了過來,也沒有去細思這個香囊是不是會衝撞大姐姐。當時大姐姐動了胎氣,萍兒心裏害怕,擔心自己這個新換的香囊是不是對大姐姐有衝突,便讓紫鵑去丟掉。但萍兒是真不知道裏麵有麝香的,爹,爹,您一定要相信萍兒,一定要相信萍兒。”沈清萍哭得好不傷心。
沈清萍這段話漏洞百出,但沈亦章還是相信了她。
王氏自然不可能就這樣算了,她冷笑一聲,開口道:“太醫還沒來之前,你就知道香囊不對勁,要丫鬟去丟掉了,四姑娘好生聰明,竟能預料自己香囊有問題!”
“因為,因為萍兒當時覺得,自己這個香囊是唯一一個,與平日所用不同的東西,所以,所以才會覺得它有問題。”沈清萍解釋道。
“既然覺得它會有問題,那你還戴了過來,這不是存心要害彤兒嗎?!”王氏厲聲道。
“萍兒一開始並不知這香囊的配方,試問夫人,你天天佩戴的香囊,你都知道配方嗎?!”沈亦章見王氏強勢,沈清萍愈發可憐的樣子,便為沈清萍開口辯解道。
“她不知道,她的丫鬟難道不知道嗎?!她是你的女兒,彤兒就不是你女兒了嗎?!”王氏痛心疾首道。
自從柳姨娘進了府,她與沈亦章夫妻情分就倒頭了,她自己不是一個多有心計的人,連帶著她的彤兒一起遭受柳氏母女的暗虧,要不是老夫人一直給她撐腰,她恐怕早被沈亦章休了。
王氏想來強勢,不懂示弱,是以,沈亦章在麵對柔弱可欺的柳姨娘,與強勢霸道的王氏時,自然而然的站到了柳氏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