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番外之一『言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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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漣並不是在充滿祝福下出生的,他的母親在高中快畢業時發現有了他,而母親的男友是大母親整整12歲的男人。
當時那名男子聽見母親說懷孕了,臉上表情並不是多高興,甚至隻是留下了一筆墮胎費給母親後就再也沒出現過了,而他的母親舍不得讓言漣就此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隻好在畢業時跟家人攤牌了這件事,但母親的家人又怎麼可能願意認同這件事,最終,母親隻念完高中就離開了家鄉,選擇自己去城市裏打拚生活。
所幸他母親一直都有遇見貴人,像是當時遇到的房東阿姨看言漣母親一個人大著肚子還要賺錢生活,就讓母親隻要付一半的房租就可以了,可惜這樣的待遇並沒有持續多久,在言漣3歲多時,房東阿姨因心髒病過世了,後來換房東阿姨的兒子接手就再也沒有這種待遇了。
言漣母親因為隻有高中畢業,加上又大著肚子,所以都隻能做一些超市零工賺點小錢,要生言漣也是還在超市搬貨時突然肚子疼,還好超市經理發現了他母親昏倒在櫃子旁,趕緊送到醫院,很幸運的言漣跟他母親都沒什麼大礙。
護士小姐當時檢查言漣後,還跟他母親道聲恭喜「是個健康的小男孩!」但母親生完他又缺乏營養,看了一眼言漣再次又暈了過去。
之後等他母親身體好些後,護士才又將言漣抱到他母親身旁,言漣的眼、鼻完全像到了母親,他母親溫柔的將他抱在懷中,摸著他那小巧的臉龐,眼淚不自覺落下。
言漣母親一直在期待著一個美好的愛情,可惜,她以為她遇到一個對的人,卻不知對方隻是看上她的美貌,在對方頻繁的送花、送禮、開車接送的追求下,言漣母親心動了,以為對方就是她的白馬王子。
在言漣母親獻出自己的真心與肉體後,對方還是對言漣母親相當討好,不過卻慢慢變了味,對方開始有了其他的勾搭對象,有次還被母親撞見,她相當生氣,可是上前訊問對方時,對方還生氣地將母親推開了。
言漣母親當時說有多傷心就有多傷心,可對方隻是挽著勾搭對象離開了,過了一陣子,言漣母親以為對方不會再出現了,但沒想到對方卻在她的校門口捧著一束大玫瑰花跪著在她道歉,言漣母親再次心軟原諒對方,之後他們就又甜蜜了一段時間,直到言漣母親發現自己懷孕的那一天為止。
看著自己懷中睜著大眼的言漣,母親心裏有了個決心「無論如何,我都會好好養育你。」輕輕親吻了言漣的臉龐「決定了,你就叫『漣』。」溫柔的笑了笑,因為這孩子讓她失落的心再次有了波動,使她有了重生的感受。
言漣像是感受到母親的喜悅一般,臉上也有了笑容,水汪汪的大眼看著自己的母親,兩隻小小的手拚了命的張揚著。
*
之後出院的日子裏,言漣母親一邊照顧著言漣、一邊繼續努力上班,而也因為言漣母親足夠努力的關係,超市經理幫她母親加了不少薪水,也讓原本存不了多少錢的言漣母親戶頭開始有了一筆錢,母親看著戶頭有越來越多的錢,臉上的笑容視也愈來愈幸福了。
在更後來,言漣可以開始走路後,他母親就開始找了更多的兼職工作,想著要讓言漣以後有足夠的錢可以念上大學,每天都努力地工作著,原本少女該有的青春年華,也就都沉浸在這些工作中了。
而超市經理看言漣母親如此辛苦,就問言漣母親要不要找個伴,可以減少不少負擔,可母親搖頭拒絕了,她已經對愛情感到深刻的失望,寧願自己辛苦點也要獨自養大言漣,超市經理看她堅定地否決後,隻是搖頭歎氣,但也不再跟言漣母親說有關找伴的事情了。
很快就到了言漣上幼兒園的年紀了,言漣母親為他找了間風評不錯的幼兒園,並且還附有接受孩童上下課的服務,這讓言漣母親很是放心的更加努力工作了,因此,言漣的童年都是看到母親忙碌的模樣。
言漣每天在幼兒園看到其他小朋友放學都是父母來接,又或者就算搭了幼兒園專車回家,其他小朋友的家人也都在門口等待著他們,唯獨隻有言漣,每天回家就是要麵對空曠的家裏。
無論幼兒園發生了快樂還是傷心的事,言漣都無法跟他母親分享,言漣母親每天回到家都已經是半夜了,而早上也隻是留了早餐在桌上,這讓言漣幾乎都看不到母親。
加上言漣經常聽見周遭的人談論著他母親是個不檢點的人,隻要言漣聽到這些內容,他就會生氣地衝上前罵那些說話的人們,可最終的結果就是言漣母親不斷低頭道歉。
久而久之,言漣逐漸變得安靜不愛說話,對人的態度也總是冷冷的,可這些言漣母親全然不知情,言漣母親依然在外頭努力地工作著,隻是想著多存些錢,讓言漣以後的生活可以好過些。
這樣的生活持續到了某一天,言漣母親很少生病,可這天言漣母親再次在超市倒下了,經理趕緊將他母親送到醫院,醫生檢查過後,一臉嚴肅的看著言漣母親「你才25歲對吧?可你的身體年齡卻已經50多歲了,而且你這次會暈倒是因為……」醫生原本嚴肅的臉變得更加嚴肅了「你得了乳癌,而且是末期,你平時沒有發現自己身體有異狀嗎?」
言漣母親聽到,腦中隻剩一片空白,完全沒辦法聽進醫生的詢問「怎麼可能……」她完全不想相信自己居然年紀輕輕就得乳癌「……可我還有孩子要養……」想到言漣,她的心更是焦慮不安。
看著眼前有些崩潰的女性,醫生也隻能搖頭「建議你先住院治療,不然你可能活不過半年了。」醫生冷靜的說出了事實「你丈夫可以幫忙照顧你嗎?」
聽到醫生的詢問,言漣母親心沉了沉「我沒有丈夫……我隻有一個小孩……」聲音微微顫抖著「……醫生,如果治療的話,我還可以活多久?」她心裏還是抱持著一絲希望。
醫生看了下報告,看向言漣母親充滿渴求的眼神「治療的話,最多還可以再活1年〜2年多。」醫生現在能做的事情就是據實以告。
言漣母親聽到後,心裏五味雜陳,思索了下,她不願把這些錢花在自己短暫的生命上『既然我還有半年,那我就要賺更多錢……漣……媽媽可以為你做的事情就是幫你多存一點錢……』想到這些,她的眼神多了幾分堅定「醫生,我要出院。」
此話一出,讓醫生以為自己聽錯了「你確定?」醫生看著眼前慢慢坐起來的女性,聲音充滿了不可置信。
言漣母親站了起來「是,我要多賺點錢……在我離開之前……」隨後就走出急診室到了櫃台辦理出院手續。
醫生完全沒辦法阻止言漣母親,隻能站在原地看著言漣母親慢慢走出醫院,充滿堅強的背影。
言漣母親出院後,並不是回家休息,而是又回到了超市繼續上班,這讓經理完全驚嚇不已,讓言漣母親快回去休息,但言漣母親堅決拒絕了。
之後的日子,言漣母親越發虛弱,可還是撐著身體去上班,但她的身體哪能任由這樣操,終於某一天,言漣母親在言漣麵前倒下了,言漣看到母親暈倒,還好暈倒的位置剛好在床鋪。
言漣緊張得一直哭,等到冷靜後,他站在在母親身邊,幫母親用濕毛巾擦汗,言漣以為母親隻是小感冒,想著吃一些感冒藥就會好了,於是喂了母親吃了感冒藥。
可情況並沒有好轉,在言漣母親暈倒了半天後,才慢慢醒了過來,注意到額頭上有塊濕潤的布,再轉頭就是看見趴在自己身旁睡著的言漣,臉上布滿了淚痕。
言漣母親看著言漣,眼眶中也出現了淚水,伸手輕輕的摸了摸言漣的頭,而言漣也因為母親的舉動醒了過來「媽媽!」激動上前抓住母親的手。
言漣母親隻是笑笑「漣真是溫柔……」又再次摸了摸他的頭,接著讓言漣到自己懷裏,抱著言漣,母子倆都沒說話,隻是安靜地享受這時刻。
作者閑話:
番外一是言漣的故事,之後會慢慢帶出其他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