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結束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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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後,言泯的心才逐漸平靜下來。
之後坐到床上翻開言暉借給他的課本,他本以為言暉的課本筆記會很少,但沒有想到的是言暉課本筆記相當詳細,連老師額外補充的部分,他一字不露的都抄了進去。
看著滿滿筆記的課本,言泯不由自主地低聲呢喃了起來「明明就很認真,怎麼會考得比我還差……」他記得以前言暉成績總是比他好,學習也比他認真。
但這些其實都是言暉想讓言泯來詢問自己作業所做的努力,不過言泯卻總是找楊劭郬討論,因為言泯不想在言暉的麵前丟臉,但是這樣的情況久而久之後,言暉內心逐漸產生了『即使我表現得比你好,你也從未注意過我。』於是言暉就換了一種方式,選擇故意表現得比言泯爛。
言泯看著手中的課本,一頁一頁的翻,每一頁筆記都不馬虎,沒有任何多餘的內容,但是在翻到課本的第三分一頁部份時,他發現了一行小字,是用鉛筆寫的,筆跡有些淡,看起來像是用橡皮擦擦過的痕跡。
於是他很用力地去看那行淡淡的字『喜歡你,但卻不能說出口……』研究出內容後,言泯表情有些悵然,他輕輕地撫摸著那行字。
『言暉喜歡的人……會是誰……是上次的趙心瑀嗎……』心髒再次刺痛了起來。
*
言暉在言泯走後,他走到了言泯剛剛坐的位置,有些依戀的伸手摸了摸剩下的餘溫。
接著自言自語的說著「結束了。」之後往床用力一拍,將所剩不多的溫度散去。
他走到書桌麵前,拿起了書桌上的書包,將埋在書包最底部的鑰匙拿了出來,看了一下鑰匙後,毫不猶豫地丟進了垃圾桶。
他已經決定一輩子都不再打開那個抽屜,就如同他不再碰觸他對言泯的感情。
內心下了決定後,言暉閉著眼深吸了一口氣「該恢複了,自己。」再次張開眼睛時,眼神已經回複到他原本對言泯應該要有的樣子。
一個開朗、喜歡纏著哥哥的弟弟。
*
隔天早上下樓後,言暉將垃圾拿到了門口,他打算不經任何人的手,將垃圾親手處理掉。
不過他這樣的行為卻引來了言漣的注意,他正坐在餐桌前吃著早飯,言漣不動聲色的注視著他,對於他這樣反常的行為言漣也不打算說破,他知道言暉會有這樣的舉動一定是有原因。
之後言暉就被楚禾天喊去吃早餐,然後他也叫了言泯。
而言泯在被喊之後沒多久,就一臉慌張地衝下了樓,頭發還有些亂翹。
因為他昨天想言暉的事情想到失眠,等到快早上時才睡著。
看著一頭亂發的言泯,言暉順手過去幫他整理發型「哥,你的頭發真亂,像鳥窩一樣。」他邊說邊整理,臉上還掛著笑容。
言泯在過程中隻是一直呆呆地看著言暉,因為兄弟倆好久沒有這樣親密的舉動了。
「好了,哥快來吃早飯吧!」接著言暉有些故意的拍了一下言泯的頭。
果不其然,言泯從發呆狀態變成暴怒狀態「你是想把我拍成小矮人啊!」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言泯臉上多了份紅暈,不知是氣的還是其他原因。
剛從廚房出來的楚禾天在看到打鬧的兄弟倆後,覺得好像又恢複到了他們以前還是小孩的模樣,內心不自覺地感歎了起來。
不過感歎歸感歎,他們兩人快遲到也是真的「好了,快吃早飯!」楚禾天走到他們身後推著他們去餐桌邊。
之後兩兄弟在餐桌上邊聊邊吃著早飯,而言漣則因為比他們早下樓,早餐自然也比他們早吃完,所以就打算先去上班了「先走了,你們慢慢吃。」然後出去的時候順手拿了言暉放在門口的垃圾。
而在吃著早餐的言暉完全沒注意到言漣把他的垃圾拿走了。
直到他走到門口穿鞋子時,才發現這件事,一開始他有些緊張,他很怕言漣注意到他丟的鑰匙,不過隨後一想,那把鑰匙應該被其他垃圾掩蓋住了,所以應該沒被注意到,他就這樣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跟著言泯一起出門了。
*
不過他沒想到,言漣一開始在拿垃圾時確實沒注意到,但在走到半路時言漣皮鞋的鞋帶鬆開了,所以在言連蹲下來重新綁鞋帶後,垃圾的位置重新移了移。
在那之後言漣在走到垃圾推放區,本來都已經準備要丟的垃圾,卻因為陽光照射在那把鑰匙上,讓言漣注意到那把鑰匙『暉不小心丟錯了嗎。』他將垃圾拆開,把鑰匙拿出後放進自己的公事包。
言漣看著掉在公事包底部的鑰匙,想著自己下班後再拿給他『等晚上回去後,在拿給暉吧。』不過接下來因為公事太多,那把鑰匙就這樣暫時被言連遺忘了。
所以這也讓言暉一直以為他順利將鑰匙處理掉了。
*
「暉!」言泯看著眼前恍神的言暉,在他眼前揮了揮手,想讓他注意到自己。
而原本在想那把鑰匙的言暉則在注意到言泯對著自己揮手後,就立刻回過神來「哥你怎麼了嗎?」言暉滿臉笑容地看著言泯。
而言泯則對於剛剛沒在聽自己講話的言暉,有些小生氣「我說,謝謝你的筆記。」言泯說完嘴巴又習慣性的抿上了,他的內心不自覺的覺得言暉剛剛的恍神是在想他課本上寫的『那個人』。
正當言暉想做點什麼讓言泯開心起來時,就聽到了很熟悉的聲音。
楊劭郬慢慢地走到他們麵前「早安。」接著很自然地搭上了言泯的肩。
被突然搭肩的言泯,則是有些被嚇到,之後他轉頭看著楊劭郬,本想用眼神詢問對方突然這樣做的用意,但他發現楊劭郬重頭到尾都是盯著言暉看。
而言暉看到後,臉上沒什麼表情,他也隻是看著楊劭郬,隨後給了對方一個笑容「早啊。」聲音相當柔和,毫無冷淡之感。
而這個笑容反倒是讓楊劭郬有些呆愣到了,因為在他記憶裏的言暉通常看到這種場麵,一定會毫不猶豫瞪視著自己,不是像現在還對自己笑臉盈盈的,這讓他感到有些惡寒,不過搭肩的手依然沒放下。
言暉的這個反應也讓言泯反應不過來,按照之前言暉的反應,他對楊劭郬不可能擺出笑臉、語氣還相當柔和,言泯呆呆地盯著言暉。
不過被兩人盯著的言暉,倒是像個沒事人一般,甚至還主動帶起了話題,這樣的言暉就像他平時與朋友相處的模式。
吵鬧、歡樂,臉上總是帶著笑容,麵對這樣的言暉,楊劭郬時時帶著一分戒備,深怕自己落入言暉給自己的圈套,可是都快到校了,言暉的樣子還是如此,這樣讓楊劭郬放下了心中不安的大石『或許言暉對言泯真的隻是兄弟情。』
可是他又注意到言泯在看到言暉的反應後臉色開始有些暗沉『言泯對言暉……』他不敢再想下去,於是他很難得的也開始搭理起言暉,兩人就這樣有說有笑。
至於言泯則在言暉對楊劭郬主動打招呼後,就一直沉默不語,之後三人很平靜的一起走到了學校。
作者閑話:
像是察覺了但又好像沒有發現,一切隻有楊劭郬看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