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將肅。”
    容懷瑾茫然重複道：“將肅？”
    將肅默不作聲，卻也不再閉目打坐，而是將後背長劍橫擺膝蓋上，手指輕撫著劍身，仿佛是在打量什麼。
    容懷瑾：“我認識一個人，他跟你一樣，但你們似乎有點不一樣。”
    沉默寡言的將肅這才有所反應，雖然反應不大，但容懷瑾卻很滿意。
    “他是我們的一位長老，我隻見過他三次。”容懷瑾盯著將肅，卻不敢太出格，“他臉上也戴著一塊黑鐵麵具，我還沒見過他的模樣。”
    將肅不接茬，沉默的合眼，那模樣像是拒絕跟他交流。
    容懷瑾倒也識趣，知道他惹人討厭了，乖乖蹭回剛剛的位置，躺下去，突然想起他第一次見到北冥宗主的時候，他似乎是看到了對方的真麵目。
    但，他似乎卻記不清。
    容懷瑾費勁的翻找著記憶中北冥宗主的真麵目，但卻失敗而歸，他眯著眼，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見過北冥宗主。
    其實，若是容懷瑾多些曆練經驗，他或許就能知道，他的記憶被人動過手腳——他會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的忘記那晚在北冥宗看到的那張左眼下有一條長疤的臉。
    不遠處的廬山保持著清醒，那雙眼眸像是要噴火，直到他那仇恨的視線落在將肅身上。
    一道寒釘針咻的出手，它刺破空氣寧靜，尖銳一角險些刺傷廬山的臉，但卻在危險時刻停下，牢牢立在廬山跟前，兩者間距很近。
    廬山赤紅的眼眸定定看著將肅，那眼神像要殺人。
    將肅麵無表情合上眼，並不將他放在眼裏。
    第二天，本該要警惕一晚的容懷瑾卻睡個好覺，他整理淩亂的衣擺，“將肅呢？”
    山洞內已經不見昨晚突然出現的將肅。
    廬山冷冷道，“不過才一晚，你就忘記北冥宗主了？”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好情緒被打碎，容懷瑾臉色也難看，“將肅跟北冥宗主之間有什麼關聯？”
    “我希望你能自重。”廬山陰陽怪氣道，他將鋸齒彎刀掛在腰間，重重的踩著腳步離開。
    被警告的容懷瑾氣極反笑，他不解釋，結果這幫人就真以為他是靠肉體上位？真可笑。
    要是北冥宗主真這麼容易為美色沉溺，還輪得到他容懷瑾什麼事？
    可能是因為將肅的事，一行人在前進的途中，都顯得格外沉默，尤其是周辭，作為領隊的他，接二連三讓小隊陷入危險中，這是對天子驕子的他一種無聲侮辱。
    扈江離嚐試著安慰，但卻無一失敗，最後滿臉擔憂跟在他身後。
    廬山跟往常一樣，依舊是傲慢、盛氣淩人的模樣，但卻時不時盯著容懷瑾，眼裏的複雜很是明顯。
    容懷瑾被看得渾身不自在。
    午飯前，五人簡單處理擋路的食人花後，選好位置休息，容懷瑾吃了兩塊燒餅，其中半塊偷偷塞給不亂。
    不亂瘋狂進食，那尖銳的爪子時不時刺到容懷瑾，癢癢的。
    就在容懷瑾快發飆時，廬山拍拍手，主動走來搭話：“那邊有水源，我們去取水吧。”
    “嗯。”容懷瑾拿上眾人的水壺，跟著去打水。
    等灌滿五個水壺後，廬山卻攔住容懷瑾，不讓他走，莫名其妙道：“如果是強者都可以的話，那麼我也可以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