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18】唯恐天下不亂【肥章求樹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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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九章秘境在北方一所小鎮附近的荒山。
那地界本是繁榮的一個小城,但一場地龍翻身,毀掉這座俗世小城的繁華,卻造就修真界各類修士覬覦的秘境,這秘境現世近幾年光景,吸引無數修士前來探尋,但真正拿到隱藏在暗處的寶藏的修士不超過十人。
真正有實力的大乘修士不屑這些藏物,而像容懷瑾這種築基期修士,其實去了也是白去。
其一:他剛邁入築基期,靈氣尚且還沒全部歸納所用,並不適合立即外出曆練;其二:他的實戰經驗隻有1,可能在秘境中根本討不到半點好處。
天黑時,眾人停下趕路的步伐,隨便找一間客棧,要來一桌飯菜,沉默著吃飯。
容懷瑾從小到大就不是個安分性格的,但在天問閣時,因為沒人傍身,所以總是夾著尾巴做人,秉承著低調做人高調做事的想法,一直都沒出風頭。
直到他回到熟悉的俗世後,容懷瑾找到些許安全感,連帶著性格也開朗,於是在飯桌主動找話題:“朱師兄,這裏距離我們要去的北方小鎮有多遠?”
朱去今掐指頭算,“明日傍晚應該能趕到。”
“禦劍飛行也需要這麼長的時間?”
“嗯。”周辭突然道,他看著容懷瑾道,“在俗世時少談禦劍飛行這種話題,更不要隨意用師門來壓人。”
扈江離見縫插針:“懷瑾好像築基了,但看你還沒學會禦劍,是不是不懂?”
這句看似關懷的話,卻轉眼間讓容懷瑾成為正常飯桌眾之夭夭的人,連白天一直都沒看他的廬山也抬眸看向他。
容懷瑾不慌不忙:“我去年行冠禮後才到天問閣,時隔一年,雖修行速度跟眾位師兄弟相比是慢些,但我年紀尚小,不懂的多問多學,自然就懂了。”
扈江離的話讓容懷瑾成為視線焦點,而容懷瑾的回答卻讓眾人對他不由得高看一眼。
周辭是年輕一輩最有實力的青年修士,但他進入結丹期時也五十歲,而朱師兄進入結丹期時比周辭晚幾年,雖然他們進入結丹期的年齡早,畢竟在修真界,很多人是在八十歲才能步入結丹期。
但周辭跟朱師兄都是在十五歲左右進入天問閣的,花費了數十年光景才能有今天的實力,所以不管怎麼說,容懷瑾才二十歲就能築基,實在是不容小覷。
廬山眼神一暗,不知想到什麼,他將飯碗一摔,起身告辭:“弟子身體不適,先回屋休息。”
周辭蹙眉,對廬山有一絲不滿。
這廬山,未免太不給他們麵子了。
朱師兄滿意道:“我像你這年紀時,也才剛剛築基沒多久,我能有今天,還全是依靠師父的悉心栽培,不然哪能這年紀就結丹。”
“多謝朱師兄安慰。”容懷瑾笑著道:“授課的丁長老在課上都說了,大師兄跟朱師兄的悟性很強,說如果我們能得到兩位師兄的指點,肯定是最好不過的。隻是眼下要去秘境,師弟這才不敢跟兩位師兄開口。”
周辭神色一動,還沒開口,就聽到扈江離道:“既然知道要去秘境,那就該把嘴巴閉上。不要以為這裏是俗世就放鬆警惕。出門前師父叮囑,俗世有許多心懷不虧的散修,讓我們切記要慎言慎行。”
容懷瑾從中嗅到威脅,他不畏懼對方,但卻不想眾目睽睽之下跟他爭執。
於是乎,濟北容家大少爺便施施然的起身,揮一揮衣袖,大方的退讓:“既然如此,那是師弟的錯,還請師兄們不要見怪。”
豈料,容懷瑾的好心退讓卻戳中扈江離的痛點,後者的臉色更是難看。
因為入俗世,他們不能用師門的身份明目張膽的四處招搖,所以早早就換上了普通的衣衫。周辭跟朱師兄這麼多年,總是外出曆練,所以習慣套上黑色的棉麻衣服,耐髒又普通,掩人耳目。
廬山跟容懷瑾的出身一樣好,他們兩人的衣衫都是上等布料製成,不管是做工還是材質,用的都是最好的,而穿在身上的效果,自然也是最好的。
隻有扈江離。
扈江離的出身差,他不肯穿當初在俗世的衣服,所以上次跟周辭外出曆練時,他就買了一身時興的衣衫,雖然好看,但跟容懷瑾的相比卻顯得無比廉價。
更何況氣質這種東西更是自小養成的,容懷瑾的貴氣跟廬山的傲慢,在天問閣都是獨一無二的,雖然不討出身差的同門喜歡,但卻讓人挑不出錯。
所以扈江離嫉妒了,但在周辭的麵前,他表現的並不明顯,隻是在看向容懷瑾的眼神總是有意無意的帶著嫌棄。
“……”
容懷瑾鎮定自若的攏了攏衣袖,“我先回屋了,告辭。”
周辭不冷不熱道:“我也先上去了。”
扈江離沉默不語,朱師兄心大,沒注意到幾人的暗湧。
等回屋後,容懷瑾在小黑毛鳥控訴的眼神下,又拐出去,在後廚拿了兩個包子,結果進門前卻碰到扈江離。
扈江離神色隱晦的看他拿在手裏的包子,“你沒吃飽?”
“嗯。”
扈江離盯著容懷瑾掛在腰間的青翠玉佩:“出門在外,事事都要小心,你這些中看不重要的東西,還是少掛出來。”
容懷瑾漫不經心:“不過是件不值錢的小玩意,掛著就掛著吧。”
可豈料就是這一句“不值錢的小玩意”捅了馬蜂窩,扈江離怒道:“掌門吩咐,外出要低調,你就是這樣低調的?”
“……”
容懷瑾從小到大,吃穿用度一概是被安排好的,全用的上上等,他還從未用過邊角料,而像他掛在腰間的玉佩,在他眼中確實是個不值錢的小物什。
所以他根本不明白扈江離為何要再三針對他。
“你這麼大聲,是想告訴所有人,我們是修真界來的修士?”容懷瑾不再忍他,翻臉比翻書快。
扈江離深呼吸,正欲再開口,卻聽見走廊盡頭傳來腳步聲,於是閉嘴,麵無表情瞪他一眼後,轉身進屋。
容懷瑾推門進屋,“這扈江離真是個操蛋玩意。”
“嘎?嘎!”
小黑烏鴉噠噠的在桌子上暴躁的走來走去,像是父子連心一般,它仿佛知道容懷瑾剛被人欺負,正滿腦邪念想著該怎麼報複。
容懷瑾將包子丟到它麵前,“快吃,吃完我要打坐。”
“嘎。”
小黑烏鴉一天都躲在容懷瑾的手袖裏,不敢吱聲不敢動彈,更不敢吃東西,早就餓壞了,一見到包子就忘記剛剛要報複的事,隻顧著低頭啄包子。
容懷瑾用手揪它毛,自顧自道:“扈江離對我意見怎麼這麼大?”
嘎?
小黑烏鴉警惕的叼著包子轉身,生怕被搶食。
容懷瑾無語:“我還會搶你的包子嗎?”
“不過,這樣也好,我可是立誓要報仇雪恨的,他要是跟我交好,我以後還不好一刀砍死他。”容懷瑾拍拍胸口,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我給你取個名字吧。”容懷瑾抓著小黑毛鳥的爪子,麻利的將它倒轉著拎起,唔了一聲,“是個公的啊……”
嘎嘎嘎!
嘎嘎嘎!
小黑烏鴉悲憤欲絕的企圖用翅膀捂著光禿禿的胯,但由於爪子太短,導致它隻能捂住胸口。
於是它就更想尋死覓活了。
容懷瑾沒理它,嘀咕:“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那就叫你,唔,不亂吧。”
它歪腦袋,“嘎?”
“從今晚後,你就叫不亂,唯恐天下不亂的不亂,懂嗎?”容懷瑾揪它臉上的毛,沒把握好力道,一根鋥光瓦亮的黑毛就被拔掉了。
不亂:“……”
容懷瑾:“如果我說我還有一個包子,你願意原諒我嗎?”
不亂是一直很有骨氣的幼崽鳥,當晚,它捧著被拔掉的毛,為它哀悼了一晚上,連容懷瑾主動邀請它上床睡覺都沒動搖。
直到第二天出門時,它才心甘情願的丟掉毛,屁顛屁顛的鑽進容懷瑾的手袖。
吃早飯時,扈江離跟廬山依舊對容懷瑾愛答不理的,他也不惱,吃完早飯後,又進後廚要兩個煮熟的雞蛋,揣在袍子裏,帶走了。
如此,又趕一天的路。
直到傍晚時,他們才終於趕到北方的小城,因為天色漸晚,他們這些人都沒辟穀,於是找了落腳的客棧,準備第二天再趕路。
吃飯時,周辭在上樓前特意叮囑道:“晚上關好門窗,聽到聲音不要出門。”
容懷瑾沒經驗,條件反射問:“為什麼?”
扈江離厭棄的掃他一眼,似乎在嫌棄他是個拖累:“你出門前沒查過?這裏曾經是座……”他掃視周圍,壓低聲音:“鬼城。”
容懷瑾頓時食而無味:“為何不能在飯後再談?”
“蠢。”廬山擦嘴,丟下一句罵人的話就上樓了。
周辭沒攔他,應該也是相信廬山早就得知這裏的情況,他看著容懷瑾,眼神無奈道:“你待會來我屋裏,我跟你細說。”
扈江離一怔,忙道:“師兄,我可以跟他解釋的。”
“不。”敵人不開心,就是容懷瑾的開心,他堅定打斷扈江離的指揮,“我去找大師兄。”
周辭:“嗯。”
朱師兄卻自顧著盯著手裏的五行牌,他明記得上次來此地時,鬼氣並不多,為何這次卻如此濃鬱?
難道哪裏出事了?
作者閑話:
懟天懟地容懷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