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來了一人，兩人回頭，正是穆軒，穆軒站著看著雲澤似乎有話與雲澤說。
    張佑見狀看了眼雲澤，雲澤點頭後，張佑方轉身離開。
    穆軒看著雲澤良久不說話，在月色裏沉默地像一座雕像。雲澤有些不明所以，便不打算陪他在這裏耗著，正準備走時，穆軒開口了。
    穆軒的平日裏的聲線總是帶著刻意的溫和，想要裝出人畜無害的感覺。現在穆軒並未刻意如此，聲線低沉冷清下來，竟有幾分與穆清的聲線相識，一時間竟有些恍惚。
    穆軒道：“你為何讓我留在安縣自己去萊縣，是擔心我的安危還是擔心我暗中給你使絆？”
    雲澤皺眉，覺得穆軒這話問得頗沒有現代人委婉的風格了，簡直就像是張佑那個棒槌問出的話，正在思索是搪塞過去還是直白回答免得以後還要與其虛與委蛇浪費時間的時候，穆軒開口了。
    穆軒深吸一口氣道：“其實你不用說，我都知曉了。”
    雲澤有些不知所雲，心道：“你知曉？你能知曉個什麼？”
    穆軒看著雲澤，眼中有著淡淡的憂傷：“我不明白為何，為何我兩同為異鄉人，你卻如此討厭我，是否是因我之前盜用詩句，讓你覺得我人品低劣？我也是有苦衷的。”
    穆軒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那般，將一股腦的委屈都傾倒了出來。
    正準備開口時，雲澤卻搶先道：“我知道呀，你雖為侯爺之子，卻不受重視，你母親是一名沙狐族強塞給你侯爺的舞女，侯爺為了使其放鬆警惕才有了你，你出生時你母親大出血死了，兩方都不能通過你母親獲得信息，你便也沒有用處了。侯爺不喜你，將你丟在偏殿中，乳母小廝欺負你常常不給你衣食讓你自生自滅，你隻能偷偷撿他們剩下的東西吃，或者去外麵偷食，一旦被發現便是一頓毒打，有次被發現了打壞了你的腿，你隻能半夜借著月色爬回偏殿，那次你險些丟了性命。也是在那時你進入了穆軒的身體裏，你向小廝求救，向他下跪，方才換來了一些幹淨的食物。你腿漸漸好了，每日趴在樹上，看著穆清和穆婷嬉笑樂，那時候你便心有不甘了吧！你開始謀劃怎麼出現在大眾的視野裏，怎麼擁有名利，這一切本是無可厚非，若不是你接下來的所為，我可能還會稱讚你，為你的逆襲鼓掌。”
    穆軒麵色發白，冷汗不停的冒出，這些事情他並未與任何人說起，雲澤是如何知曉的？而且雲澤還提到後來？似乎也不是指盜用詩詞一事，那是什麼？
    穆軒顫聲道：“後來？”
    雲澤看著穆軒冷聲道：“你自己不知你自己的打算嗎？你要的是什麼還用我指出嗎？將來若你能謀得你想要的，你會怎樣對待穆清，穆婷，你又打算用何種方式獲得你想要的，背信忘義，兩麵三刀不就是你最拿手的嗎？況且你可還記得，是誰給了你機會出偏院裏出來，那日是誰牽著你的手，將你帶至陽光下。你可知穆清，穆婷之前根本不知有你的存在，才從未來找過你，後來知曉後，穆婷穆清也時常來看望你，教你功夫，給你換了婢女和小廝。可你呢，一開始你與他們虛與委蛇，等你名聲漸起的時候，你便閉門不見，穆婷穆清在你處受過多少白眼，冷落，你自己都忘了嗎？你恨侯爺尚且有理，穆清，穆婷又有何錯？不是他們又哪裏會有你的今日？”
    穆軒整個人透出灰敗，半響回不了神，久久不能言語。
    已經到了下半夜，林匆已經帶領兩千精兵整裝待發，雲澤上馬，身後的穆軒終於開口了：“我知你不喜我，原是厭惡我，不管如何，我希望你能平安歸來，雲澤我在這裏等你回來。”
    雲澤並未言語，縱馬離去。
    

    作者閑話：

    啦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