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22:佛滅之日現形(肥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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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大夫端著一碗催吐藥走了進來,陶然剛一接過來就聞到一種酸酸的味道,十分衝鼻。
    桐媽托著舒銷年坐起來,陶然喂了他不到半碗就見他眉頭一皺,“嘔”的一聲就要吐了!陶然趕緊把痰盂拿過來接著,他幹嘔了半天才開始吐東西……
    屋子裏的人除了入定的老和尚和他身後的小和尚,全都被嚇壞了!
    隻見舒銷年嘴巴大張,表情痛苦,趴在床邊一把推開了陶然,緊接著從他嘴裏掉出來一坨又一坨混合著膿血的黑頭發……
    這樣的場景,屋子裏看著的人也都反胃起來。門口一亮,已經有幾個工人衝出去幹嘔了。陶然急中生智,拿過桌上的毛巾往臉上一綁,上前去扶住舒銷年,“少爺,你還好吧?”
    舒銷年自己也嚇壞了,吐光了胃裏的東西以後,他臉色難看地拉住陶然的手,“快,換個房間……這裏臭死了!”
    “少爺,你恢複正常了!”陶然大喜。
    舒杳華捂著鼻子道:“醒了就好,你們給他搬隔壁房間裏去,這裏交給大師和我就行了。”
    把舒銷年搬到幹淨的房間以後,舒銷年趕走了其他人,迫不及待的要求洗澡,連等浴缸放滿水的時間都等不及了。於是兩個人一個站在淋浴房裏拚命衝刷自己,用熱水漱口;另一個坐在熱水緩緩流進去的浴缸旁邊———經過這件事,陶然認為舒銷年更不願意一個人呆著了!
    淋浴完畢,舒銷年舒舒服服地躺進散發著薰衣草香的浴缸裏,肚子不客氣地叫了好幾聲。他難得一見地不好意思起來,泡在熱氣騰騰的水裏語氣虛弱地說:“陶然,我恐怕是見鬼了,你不知道,我一直都在做噩夢!”
    陶然點點頭,輕輕鬆鬆地打擊了他,“是啊!晦光大師已經說了,你是見鬼了,嗯、嚴格來說是見了一個羅刹!還是個被什麼人養起來的羅刹……就是來找你的。”
    舒銷年人躺在熱水裏,身上卻打了個激靈,“什麼?專門來找我的?為什麼!”
    “不知道……哦,其實那天我也看見那個羅刹了呢。”
    陶然吧那天把羅刹當成阿嬌叫住的事情又說了一遍,心有餘悸地想到一種可能,“天啊,要是那天我們兩個都被它上了身……你說我們會不會互相吃了對方啊?少爺你那天晚上咬了我好幾口呢!”
    陶然撈起衣服給他看牙印,腰上被咬了七八口,都是下了狠勁兒咬的,到現在還沒完全結痂,“少爺你怎麼老咬我腰,不咬脖子啊?”
    舒銷年看見自己的傑作,神奇地感覺自己被治愈了。
    舒杳華提供了在德園裏所有成年男子的八字,晦光大師選了三個人看管鐵旗,陶然遺憾的沒有被選中。
    “大師說我八字不夠硬,還說我五行缺金缺火……是個陽氣不足的人!”陶然撅著嘴告訴舒銷年。這不是在侮辱他嘛,他是個男人,怎麼能說他命裏帶陰呢?!
    “他真的是個得道高僧嗎?”他有點不服氣的問。
    舒銷年樂得直打顛,這可是三天以來他笑得最開心的一次了。因為他被舒杳華勒令在家麵壁思過,好好思考一下在哪裏得罪了人,惹來這麼大的麻煩!
    可是這幾天他已經回憶到穿開襠褲那個時候了,還是記不起來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孽那麼招人恨……
    “下次見到那個羅刹,啊不,是見到那個養羅刹鬼的人,一定要問問清楚!要是搞錯了對象,我就一把火燒光他的房子!還有那個羅刹鬼……大師說過什麼時候才能幹掉它?”
    “已經在沐風台那裏搭好了祭天用的旗台了。”陶然拿出一件畫著符的僧袍,披在自己身上,“我準備晚上過去看看怎麼抓鬼的。這個是避免被誤傷的法衣,到時候就要這樣……把自己遮起來就沒事了。”
    舒銷年摸著下巴猶豫了一會兒,伸出手,“給我。”
    陶然搖頭,“我隻有這麼一件,大少爺說過要你留在丹秋院裏的。”
    舒銷年虎著臉嚇唬他,“你是我的人還是他的人!聽我的,不然我就把你趕到萬景院裏去服侍我哥!”
    陶然繼續抵抗,“院子裏的地燈都被大少爺挖出來了,新的燈要等大師定好位置才會安裝……晚上會一片漆黑哦!”
    舒銷年給了他一個響栗,“敢威脅我了?”
    陶然抱著頭退了一步,“那、那你隻能跟我用一條法衣了……”
    “這還差不多。”舒銷年想象著晚上晦光大師大戰羅刹鬼的畫麵,禁不住背上一寒,“去我房間裏找找,我記得我有一個開過光的的金鎖片放在床頭櫃裏的。拿來我帶上!”
    是夜,佛滅。
    夜黑無星,連沐風台周圍也是伸手不見五指,陶然和舒銷年一同裹著那條法衣混在工人們中間。
    陶然鑽在舒銷年胸前,悄悄感受了一下他的心跳———果然很快啊,舒銷年也是豁出去了,看起來克服黑暗恐懼症近在眼前!
    “別亂扭,看台上!”舒銷年把不安分的保姆摟緊點,心裏安穩多了。
    晦光大師站在沐風台上邊的旗台前,後麵站著三個德園的男工,手裏都舉著一麵鐵旗。
    小和尚站在台下低頭默念經文,少時,抬頭輕聲道:“時辰已到!”
    舒銷年和陶然頓時緊張了起來,情不自禁地互相抱在了一起。
    晦光大師嘴中念念有詞,右手一揮,一個舉旗的工人同手同腳地走了過去,將那支小小的鐵旗舉到空中。因為緊張和害怕,可以看到他的手抖得很厲害。
    旗台上的三炷香忽然著了火,火越燒越旺,火星就像有自己的意識一樣往上一竄,第一麵鐵旗著火了!拿著鐵旗的工人嚇得想扔掉它,卻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主宰權,無論如何用力,都動不了分毫。
    陶然躲在舒銷年的胸前讚歎不已,這才是忠仆的典範!勇士的楷模!要是自己的話,說不定早就嚇得失手丟掉火旗呢!
    舒銷年拍拍陶然,示意他看下去。
    隻見剩下的兩個工人也已經站在了台前,三個人三麵旗組成了一個三角形,熊熊燃燒的鐵旗上冒出來一陣陣黑煙,三股黑煙在獵獵作響的夜風裏絲毫不受影響地上升……上升……最終凝結成一團黑影。
    “咄!孽畜現形!”
    一串佛珠打向那團黑影,黑影被佛珠擊中後落下高台。陶然隻覺得眼前一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從心底湧起。
    “不好!它還想找替身!”晦光大師在旗台上大喝一聲,守在台底下的小和尚疾步向前,一把抓住陶然的肩膀,佛珠往他麵門上一個罩下———陶然頓時眼前一陣清明。舒銷年抱住陶然後退幾步,拿法衣將他緊緊裹起來,兩個人一起看向沐風台。
    天上開始下起了小雨,守在台下四周的幾個工人大氣都不敢喘,都死死盯著旗台。
    沐風台上濃霧彌漫,隻有三支火旗像北極星一樣標誌著旗台的方位。晦光大師身軀高大,小和尚個子稍矮身材清瘦,還有一個……紅衣服的人影在濃霧裏忽隱忽現,舉著火旗的三個人反而看不見身形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陶然和舒銷年都以為要這麼過一宿的時候,雨停了。
    台上的濃霧也慢慢散去,三個舉旗的工人早就癱軟在地上人事不知。
    小和尚扶著晦光大師坐在地上,對著跑上來的舒杳華說道:“那羅刹與養鬼的人是一心同命,殺了它的話養鬼人也會死的。我師父不忍心下手,隻是重創了它而已……”
    舒杳華眉頭一皺,不滿意地問:“那它們要是卷土重來怎麼辦?”
    小和尚遞給他一支熄了火的鐵旗,道:“已經不能再出來害人。隻是留了它們一條命而已,無需擔憂。這支鐵旗已經沾上那羅刹鬼裏的精血,若是想知道是誰害施主,可以讓它給你們引路……”他回頭看了看晦光大師的氣色,歎了一口氣,“我師父已經年老,勉力一戰已經是極限了。請施主安排我們回南柯寺吧!”
    舒銷年站在樓梯上聽到這一段話,走出來對著晦光大師拜了一拜,“多謝再次救銷年性命!舒家隻要有我舒銷年在,就一定會保南柯寺香火鼎盛,香客雲集!”
    晦光大師閉目不言,小和尚道:“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毋需多禮。告辭。”扶著晦光大師慢慢走下樓梯,竟也不做休息,直接回了南柯寺去了!
    舒家兄弟二人對羅刹背後那個人都恨之入骨,哪裏肯再多等一日。立刻就安排了下去,兩個人都隻帶著親信坐上車,將那鐵旗插在車前,一路上走走停停,全看插在車前那麵鐵旗轉向何處,車子就往哪個方向走。
    不想這麼轉來轉去,竟轉了一個白天之久!
    一開始還有路,後來隻能下車舉著鐵旗用雙腳走。直到黃昏時分,才走到一條深巷裏,鐵旗徹底不動了。
    舒銷年朝前麵努努嘴,“看那裏!”
    不遠處,有一個窗口挑出一麵黃旛,上麵寫著“算命卜卦測吉凶”幾個字。
    鐵旗的尖端正是對著那扇門。
    舒銷年回頭看身後的陶然,“你回車上去。”
    陶然一愣。
    舒杳華卻轉身對舒銷年說了一樣的話,“你回車上去。”
    兩個人看著對方,僵持起來。
    舒杳華解釋:“在這裏動手不合適,引來了警察怎麼辦?”
    舒銷年:“那就帶回去好好談談?”
    舒杳華氣不打一出來,帶回去?帶回哪裏去?德園嗎?哪有人會自己把養鬼的領回家……也就是舒銷年這個白癡!
    舒銷年自己也意識到了,抓了抓頭,“我不管,反正我要在現場的。你看著辦吧!”
    陶然:“噓……有人出來了!”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罵罵咧咧的走出門來,回過頭狠狠地啐了一口,“什麼張天師,幾個回合就被人搞得人不人鬼不鬼。還敢收我的錢?我呸!”他數了數紙袋裏的錢,隻有當初的一半了。“還好還有十萬……我還是去買把刀,直接捅死丫的……”
    “這不是杜老頭嘛?”
    舒杳華冷冰冰的聲音響起,“這麼巧?離開德園以後改行做養鬼的生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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