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葉一枝花 第十八章 鹿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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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竭南低聲嗤笑,又口吐蓮花似夜鶯“這幾天一直想不明白,薊州的懸案為什麼是三月必殺,刀斃命。”
“直至有一天聽到了某個名號,突然就明了,這起案件有規律又目的明了,不就是所謂的信仰。”
他拉了拉方炎生腦飾上垂下的長流蘇,方炎生會意低下頭。
李竭南便伸手把掛在他頭上的柳絮撫掉繼續道:“這八人上任時並沒有抱著必死之心,隻是後來有人給他灌輸了信仰,並再延伸至細軟。”
“於明死時的抱拳,也並不是反抗,隻是虔誠禱告。現許你們也別想著從親屬口中敲出話,因為死忠的是他們的信仰,出口那就是褻神。”
“本王也曾在西域活過,多少知道一些,神明便是命,信仰也是續命之本,三個月必死和刀傷的位置,這都很明顯的說明,這是獻祭流。”
“該說的都給你說了,魏仲查你又懂了嗎?”其實李竭南在來薊州時便早已猜測這種可能。
獻祭流,凶手的這種手法有點像西域的某種拜教法,至於是單純的邪教出世,還是鬼鴿手筆還得再說。
“受教了,想不到王爺看著清閑竟比我們看得清,果然身在局中局不如旁觀者”
“下官會盡快查出到底是什麼‘神明’在作怪”魏文群向李竭南抱拳。
“唔唔唔唔唔”被玄鶴捂住嘴的霜雀鼓著嘴試圖發聲。
李竭南等人看了過去,玄鶴連忙道“他說王爺真厲害!”說完連忙把霜雀鼓起在嘴邊的氣也按了下去。
霜雀麵露絕望,什麼真厲害啊,他都快要被憋死了好吧,難道憋死他就可以去見那什麼鬼神明,然後就破案了嗎?就可以回王府繼續吃吃喝喝了嗎?
玄鶴終於意識到霜雀的暗示連忙放開他。
霜雀半翻著眼喘息道“如果三個月真是代表獻祭流的話,屬下知道!三這個數字是常常出現在神教用來奉旨的意思”
“它可以表示為日期也可以代表賦予神力的幸運數值,也被他們稱為完全數,通常神的工作都在這些天數和年數中完成裁決的。”
“至於那刀口屬下便不知了,沃野可能倒是熟悉,他不是沒看過嗎?不過屍體都已經不見了。”
“你不是看過麼,你告訴他不就得了,你的絕技可不要浪費了啊。”玄鶴怪笑對霜雀道。
“才不要!那個冷麵鬼,我隻希望在夏天才能看到他的臉,那樣我可以涼快到入秋。”霜雀故作發抖的模樣。
“我們薊州至少都有上百萬的教徒,信仰的也各有不同。”
“就不別說這凶手還有可能是西域來的,西域的教徒有多少?簡直就像薊州城外的黃沙!”書使搖扇插話。
“不要想太遠了,至少我們的方向又明確了一步,現在還剩下這幾個疑點。”
“一、他們信仰的到底是什麼,又為什麼甘願獻祭,還表現得不動聲色,二、屍體都去哪兒了?為什麼死者的細軟要葬空棺,三、為什麼獻祭的都是新上任的薊州縣令。四、凶手是什麼人,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麼?他是一個人還是隸屬不為人知的,還沒有出世的密組?此次的薊州懸案是不是他們要出世的契機?五、為什麼是用刀而不是用其他的利器。”魏文群一根一根的伸出手指,數著。
“這些麻煩,就輪到魏仲查你來找了,先行告辭。”
魏文群給他下套,那他也回敬個大禮,破不破案不在意,給了這人一個絆腳石就看爬不爬得起。
“王爺,慢走。”魏文群看出李竭南毫不掩飾的意圖,也不爭辯。
看著他和方炎生走遠,想起方才方炎生給他傳遞的信號,眉目祥和。
出了司府,霜雀崇拜的看著李竭南卻被護食的方炎生怒瞪。
“再看!我扣你雞腿。”方炎生很凶的罵他。
“小公子別啊,我錯了,想不到主人還是很疼我們的,嘿嘿就這樣帶我們走了,不用抬棺槨真是太好了!”要不是玄鶴拉著,這人都要高興得飛起了。
“霜雀,現在回司府,幹完才可回來。”李竭南停下麵無表情的回頭看他。
“什麼!主人我錯了!”霜雀哭喪。
心裏難受的第一次起了“突然想承認自己就是個嘴賤!”的想法。
玄鶴也不拉他了,拍拍他的肩膀一副好之為之的模樣,搖著頭哼道:“嘴賤,嘴賤,賤盡天涼好個秋。”
柳絮就要飄完了,四月末新縣令攜旨上任。
別說這三個月後又換誰來做,薊州的百姓們還是很高興的。
某寂姓人家,他自訴自己養的幾隻雞,不知道被哪個缺德的損噻偷了,他曾懷疑是隔壁老王的瘸腿兒子偷的!
於是他特意假裝路過那癟三的窩,果不其然!看到了雞骨頭!看這腿骨!還有這變成白森森依舊傲挺的雞胸骨!肯定就是這癟三,還不認賬!現在可終於把新縣令盼來了。
寂姓人家拿著一堆雞骨頭,憤憤不平的噴著口水。
另一戶朱姓人家也附和“對啊對啊,我家的老母豬可是年邁了,但最近卻懷上了,我們老朱家正愁著了,這不新縣令就來了。”他拍了拍板車上伏趴著的老母豬。
仙客來客棧雅間內
“哈哈笑死我了,公子你看都還沒開堂,這門庭若市,又雞又豬,沃野到時候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啊噢我的舍頭。”霜雀笑著笑著突然就哭了起來。
“小公子,你可別學,這是壞的,不好的習慣。”玄鶴指了指捂著嘴的霜雀繼續對李竭南身旁的方炎生說“也叫樂極生悲。”
方炎生斜靠在李竭南的身上看到他盯著窗外,伸手扭正過來。“什麼是樂極生悲?”
“前天教你的可都記得?”李竭南還在府邸時就發現方炎生是真的好學,經常問這問那。
他自覺身邊的人就沒什麼可以讓方炎生當作榜樣的,於是就特地把最惡劣的霜雀當作堅決不能讓方炎生學習的對象。
有時遇到霜雀的不端莊,他就會告訴方炎生這不可學之類的雲雲。
但這霜雀最近不知道是不是走黃曆總是倒黴,所以李竭南這幾日說得最多的就是那四個字。
“記住了,樂極生悲就是自作自受!”方炎生說完大腦袋就往李竭南身上拱。
李竭南回摸他腦袋。
霜雀看他們嫌棄的臉,忍不住吐著舌頭說話“尊德意電棉子抖步給窩。”
玄鶴嫌棄“把舌頭捋捋。”
日至於衡陽,是謂隅中,巳時到。
從遠處及近耳的爆竹聲,六人抬的綠呢官轎從街角轉入百姓的眼中。
路過店家或者普通人家時,各戶紛紛把備好的鞭炮點燃,隻為求得好意頭。
“不知道的,還以為嫁閨女了,我們的沃野就要嫁給衙門了。”霜雀一臉複雜的又開始作怪。
“求你了,閉嘴吧!”玄鶴差點就笑出來了。
他怕李竭南覺得他跟霜雀一樣是個不端莊的人,立馬出聲製住了禍害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