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葉一枝花 第八章 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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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遠在西域的乎音和烏而耶差人千山萬水送了些小玩意過來。
李竭南不覺烏而耶那個老東西能有這麼好的心思,這些玩意兒大概全是乎音一人著手準備。
哼,這老東西趁機窩藏了多少就不為人知了,且乎音可能聽聞了祿王收了個“小孩兒”當繼子這種謬聞,其中就捎有不少果糖,精致可愛的。
他差人查過方炎生,人年十八才被鳩翎王帶回家中,其中在外因為傻被欺負多慘就不得而知,所以現許看出他好奇的模樣定是沒吃過這些就隨手扔了幾盒給方炎生。
這幾來天也沒管著方炎生吃了多少糖,隻是時常看到他嘴裏含著糖腮幫子鼓鼓的,明明長有著大高個和英氣威風的臉卻硬是敗壞了,顯得傻裏傻氣。
心下一動又扔了幾盒給他。實際上李竭南總下意識憐憫愛惜他。
今夜裏李竭南忙完後,終於想起自己這幾晚都睡在閣中,那方炎生竟也沒來鬧騰。
這糖的威力還是蠻大的至少地位比他高。
回到的房中洗漱了一番,到床前後才發現不省事的方炎生竟含著糖睡覺,左邊臉頰都被糖撐起了一個小包,活像不怕會被噎死。
李竭南有些惱怒的用左手掐著他的腮幫子把他頭抬起了一點,就伸手給他取出嘴裏的還沒融化的糖。
方炎生明明睡得爛熟卻像知道有人搶他東西似的,李竭南剛把兩根手指放下去他就立馬銜住了,沒有用力的啃咬還用舌頭頂了頂。
李竭南猛的抽出,看著發出陣陣甜味的手指,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惡寒後,他把掐著方炎生臉頰的手猛的一放,方炎生腦殼子敲在瓷枕上發出一聲嘣響,人悠悠迷茫的睜眼,還把嘴裏的糖從左邊溜至右邊砸吧砸吧了幾下。
李竭南忍無可忍衝他吼“給本王,吐出來!”
不管李竭南怎麼叫罵,方炎生就是不肯吐,軟磨硬泡的李竭南,最後允許方炎生用牙咬了個碎吃下去,臨睡時還警告了他一番。
翌日響午,方炎生深知昨晚自個犯下的錯誤,帶著禦神來找他也沒說什麼漂亮的話就一個勁的喊著鹿鹿。
李竭南沒有理會他,隻是跟禦神玩兒起來,又想起它近幾日的反常。
尋思禦神的發情期快來了,便命人把送來給禦神作配偶的雌狼蠶絞送去了禦神的窩裏。
一旁被冷落了許久的方炎生看著一人一狼互動好不嫉妒的擠過來,發現李竭南還是不理他,就有些置氣了。
“王爺,二皇子來訪,老奴帶至方雅苑了”那王府裏的老管家對方炎生是喜愛的。
老人家來到院中稟報後便笑著調侃了方炎生幾句,方炎生就更加的委屈了。
李竭南起身看向方炎生“你和秦管家乖乖在這等,要是被本王發現你又偷偷的跟來,給你的所有果糖都給禦神了,再不理會你三個時辰,知道沒?”
方炎生不語隻是看著他,李竭南也瞧不出他什麼心思便拂袖而去了。
他來到苑中,便看到坐在一群鶯鶯燕燕中的申屠烈汶,有意思的是其中還有前些日子來過的兩個戲子。
申屠烈汶見來人不語便開口“祿王,幾月不越發長得漂亮可人了,江湖不是有個什麼傀儡師揚言缺一個像你一樣動人的傀儡麼,確實雖然是個殘的,卻比得過本宮府上的所有美人呢。”
他擺出一副驚豔的模樣,還意有所指的把目光在李竭南的左眼打轉著。
李竭南隻是冷淡的瞟了一眼對麵的人“你還是沒什麼長進,激將法對本王沒用,你卻每每見回都用同一招,愚蠢。”
“哦,是嗎?那本宮也就直說了如今朝廷局勢,你我之間有沒有合作的可能?等本宮得到太子之位,你想要的本宮都給你弄來,當年父皇就是這麼勸誘你的吧?”申屠烈汶被罵了一通也不生氣隻是臉上戲謔說出的話卻大逆不道。
“你想要試探什麼?”李竭南貼至申屠烈汶耳邊。
申屠烈汶臉上一滯後又恢複假笑,心想這殘廢果然不好唬弄,但是猜對了又怎麼樣他牛不對馬嘴的回了句“祿王,你這說得就不對了,我們合作愉快。”
李竭南不回,摸著茶盞心知他帶的人中定有間隙,這個二皇子找他做戲,能不能正真的把他利用到就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
聊了幾許或者說隻是申屠烈汶自個演得不亦樂乎,他看李竭南沒有詳談的意思就帶著自己的人告辭了。
二皇子的人走後一旁的奴仆便諂媚的哂笑“王爺的地位除卻帝王還有誰能撼動,這無知小兒。”
李竭南聞言突然猛的回頭看他。笑出聲來,從低笑到大笑,最後突然麵無表情回了句“如果本王想,帝王也不行。”
奴仆被嚇得冷汗直冒,突然深知自己觸犯了禁忌。
至院中,秦管家向李竭南做了一個禁聲,方炎生正趴在桌上睡著了。
李竭南想他昨晚被自己弄醒幾回卻是沒睡好的,打算把人扶起來時發現這人竟然又把糖含在嘴裏。
他嘴角上揚抬手抹了把左眼,突然伸手直掐睡在桌上的人的脖子倘若神誌不清的瘋子語無倫次“說啊,為什麼不聽話,你說,你在做什麼,為什麼。這麼想死嗎?這麼。。我來。。”
方炎生被掐醒,一旁的老管家連忙叫喚“王爺住手啊,王爺出人命啦,哎喲”老管家上前拉方炎生反而被李竭南拍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方炎生被掐得眼睛翻白,嘴角大開,內裏的糖因為喘息而掉下來,落在桌上一陣清響,像是打破了夢魘的鍾聲。
李竭南突然清醒,鬆開了方炎生,喘息的力道比方炎生還要急促他楞楞的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方炎生激烈的咳嗽著卻伸手抱住了李竭南。
老管家看得直搖頭心想“王爺最近總是突然犯病,上次弄死的戲子還在地裏埋著了,當年要不是那個賤人王爺根本會這樣。
到底哪個無知的田舍夫說了觸犯王爺底線的話。”老管家看沒事後,便退下去找那該死之人。
李竭南清醒後,方炎生還保持著抱他的姿勢,他拍了拍方炎生的手臂。
方炎生抱得更緊了李竭南便心下一緊。
差點就差點方炎生就被他掐死了“傻孩子,我沒事,讓我看看你。”
方炎生聞言從他脖項抬起低下頭看他,李竭南至下而上的回看他,正好看到那脖子的一圈紅痕,還有幾道被指套劃破的的地方。
他撫上大概因為疼痛方炎生瑟縮了下李竭南漠然說了句“對不起。”
方炎生抬手摸著他的臉也回了句“對。。不。起”隻是聲音恍散有點沙啞難聽像小孩子牙牙學語又像老人垂暮。
他繼續表達著自己“我。。。再也不會不。。聽話。。了,鹿鹿。。”
李竭南“怕我掐死你麼?”
“不怕。死。我怕再也見不到鹿鹿了。”方炎生說到最後竟也利落起來隻剩沙啞。
李竭南突然就不想說話了,心裏起了種異樣的感覺,有點過分灼熱了,分不清是什麼。
他隻是把頭埋在方炎生的胸口,感受到方炎生回抱,李竭南任性的把頭埋得更深,抱得更緊了。
作者閑話:
李竭南的病其實是幼年的創傷和他的斷指是有關係的,具體正文後麵會解惑,且他現在對方炎生好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喜歡,隻是通過方炎生的演繹看到了過去的自己,攻的設定其實就是類似模仿者或者說心理醫生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