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葉一枝花 第六章 黃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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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後,李竭南在準備打道回府時,帝王申屠柞吾卻宣他。
李竭南背手入殿,那身狐胡穿在他身上帶著妖氣似的,也沒有其他群臣的油膩怪異。
申屠柞吾抬眼。
不等申屠柞吾賜座,李竭南便自行找了個位置坐下,然後漫不經心的摸著右手指套。
“老二,最近動作挺大的。”申屠柞吾也沒有對他的無禮責怪,隻是出聲道。
李竭南實事而回“簇虎與二皇子,大皇子目前倒是還安分,不過帝王正直壯年,他們卻開始想著謀權了,有趣。”
“跳梁小醜,朕權當看戲”申屠柞吾是不在意那兩人。
畢竟一個是他還是質子時生,一個是被算計而出,對此於他而言倒是省了子嗣的問題,且不說他不近女色。
前麵的交談就像在鋪墊,申屠柞吾話語一轉
“鳩翎王遺子怎麼回事?”他似不經意的問,眼中卻帶探究。
“你的人,不是告訴你了麼?”李竭南抬首笑著看向帝王,眼神回有戲謔。
申屠柞吾微爍,疑心道“真是智兒,朕隻是怕這其中有隙。”
“打探過了,禦神把他認崽了,單純就一傻子。”李竭南繼續他的漫不經心,一副趕緊完事的模樣。
申屠柞吾聽聞便放下心來,不說禦神有感人思緒的天性,李竭南的確定也能讓他十分信任了。
帝王看他不耐煩隻是又聊了些許鬼鴿密組的事便放人離開。
李竭南看他沒把鬼鴿這事放在心上,越發覺得申屠柞吾這幾年被權勢迷了眼,疑心重卻開始愚昧了,也不提點。
李竭南回到府時已經夜深,洗漱後想起方炎生。
來到廂房時看到那高大的人蹲在床沿像一座小山發絲流了一地,還把頭埋在臂內,身旁是趴著的禦神。
禦神看到他來學狗似的搖晃尾巴,又睡了過去。
李竭南聽下人回方炎生醒後不讓人碰,也不吃食,而有人靠近時禦神也護崽的呲牙,所以沒人敢上前照看。
他走到在床前坐下,把一隻腳抬起搭在那小山包頭上,那發絲順溜得差點把李竭南的腳滑下。
小山包動了動意圖甩掉李竭南架在他頭上的腳。
李竭南忍不住輕笑出聲“方炎生,起來。”
小山包越發抖得激烈,他等了會看到這人不聽話,把腳放下,語氣帶了些冷意“起不起?”
方炎生聞言頓了頓突然猛起轉身,還因為不好好吃飯體虛的晃了晃。
李竭南看他眼紅抿嘴的委屈模樣,正想開口說話,眼前的人卻一個箭步擠進他兩腿之間,想抱住他卻因為體長沒得逞。
他彎腰,將兩條長腿曲下跪在李竭南腿間,把頭正好能搭在頸窩,還蹭了蹭。
李竭南一驚騰起,本能的舉起帶有鋒利指套的右手,想要刺向方炎生。
卻突然感覺脖子有一滴兩滴溫熱的水滴暈開。
隻聽到那半月未開口的方炎生用低沉沙啞的嗓音帶著哭腔,好不委屈的控訴他斷斷續續的“爹爹沒打。。你踹我。。壞。。。。疼。”
李竭南愣一瞬,舉著右手竟然不知所措,僵著。
地上的禦神聽到哭聲從又睡夢中抬首一望又睡了過去,這幾日禦神似乎對方炎生的興趣減少了,大概因為他們長的不一樣?
李竭南回神把右手垂放在身側。
方炎生沒有感到他的抵觸,膽子也大了起來,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側。“你。。踢。。這裏痛痛”
他下意識摁了摁,方炎生發出痛呼聲。
李竭南又起了那種奇怪的思緒,不知道什麼便不再探究。
發力的把跪在自己腿間的方炎生一把帶上了床,方炎生倒在他懷裏。
李竭南又翻過身來,那變為躺在床上的方炎生臉上還帶著淚痕和孩子氣的委屈,他拍拍他的臉。
一把將方炎生的衣襟拉開到腰側,看到那裏確實淤青了還乏著浮腫。
李竭南下床,方炎生以為他要走拉住了那一片飄過的衣擺。
他無奈“本王去拿些藥膏,順便帶些膳食”
方炎生聽後也不放,任性至極,又有些害怕李竭南發火怯怯的盯著那片衣擺。
李竭南歎息一把扯回“聽話。”轉身開門出去。
方炎生意味不明的盯著他離去的背影,禦神睜眼猛地抬首,盯方炎生的目光凶狠。
方炎生隻是麵無表情的低聲一句“畜生”。
禦神一抖害怕什麼似的縮了縮,跑了出去。
回來時,方炎生敞著衣服一副睡著的模樣,李竭南放下手裏的東西,拿起那藥膏扔在睡著的人身上。
方炎生迷茫的驚醒,他看著那砸他的祿王爺。
“自己塗好了,然後把這些吃掉”李竭南指了指桌上的膳食。
最後,還是李竭南親手給方炎生上的藥,因為這腦子如小孩的方炎生,打開那藥膏就想咬,又被李竭南敲了一記。
看這番舉動倒是學盡了禦神的壞習慣。
李竭南看方炎生用膳後,昏昏欲睡的模樣身上又吃的到處都是,他便把讓人把膳具拿下,備水進來給方炎生沐浴。
李竭南把人扒了一身,半抱半拖的丟進桶裏,高大的人擠在桶裏好不委屈的抱著露出水麵的膝蓋,巴巴的望著他。
他也沒給人沐浴過,就隨意的給方炎生打了皂,那人卻以為跟他玩似的招水潑了他一身。
輕薄的羅衣濕漉漉的貼了一身,若隱若現的透著肉色,方炎生愣愣的看著他伸手想要抱抱。
李竭南當即臉都扭曲了,他才剛沐浴過一番,他招了下人繼續給方炎生鼓搗。
方炎生不情願,李竭南冷笑著看他大有不安分便揍他的意思,便回了房換裳。
就這樣鬧了大半宿,李竭南回廂房給沐浴後的方炎生上了藥,讓他入睡,想要回房時。
方炎生眼睛半眯就已一副困得不行的模樣,卻又鬧。
明明嗓音低沉悅耳卻用孩兒般的語氣說著撒嬌的話“鹿鹿。。。上來。。睡睡。。犴兒怕。”
李竭南知道他作,怕個屁,這大半個月自個睡的,這會卻說怕。
祿祿什麼?人恭稱他祿王爺,他卻敢喊他祿祿,李竭南也沒有真的生氣。
這夜,他覺得自己也染了禦神嗬護崽兒的毛病。
翻身上床給自己和方炎生蓋好錦被,彈指熄了燈火。
過了會李竭南感知身旁的人睡了,想要起身,發現這人睡也不安分,料想他會走似的,死拽著他的衣裳。
李竭南真的為這人打破了太多了,也沒覺排斥,還有點意思的味兒。
想來方炎生也沒有什麼問題就當作多養了一匹狼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