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訓練室足足待了一個小時，龍凜才神清氣爽地回辦公室，後麵尾隨了三個鼻青臉腫，唐十三表示都快認不出來的郗夜白、李長明和樂熙文三個，而張榮怕引起公憤早早的就溜回去了。
    “老……嘶，老大！”
    龍凜回頭望了眼還敢招惹自己的郗夜白，考慮著剛才是不是自己手下留情得有些輕了點。
    “不，不。”神奇的理解了龍凜眼中意思的郗夜白連連擺手，“嘶，老大，有東西，有個東西要給你。”
    龍凜挑著一側眉尖，示意他說清楚。
    郗夜白扶著牆的手微微鬆開，在身上四下摸了摸，最後在龍凜的耐性快消失前翻出了一個熟悉的耳機模樣的東西。
    這是？
    “老大，你上次讓我在顧醫生那在安的，這麼久我好不容易才找了個時機摸過去。”久得我都快忘了，還好沒有，要不然萬一哪天老大想了起來，弄丟了這玩意兒不定要扣自己幾個月的獎金。
    龍凜指尖捏著這個小東西，眼神有些意味深長，也沒注意郗夜白怎麼走了，回到辦公室靠在羊皮椅上思考著。
    “樂熙文呢？”龍凜撥通內線，問道。
    “熙文？他在和張榮進行友好交流……啊，交流過了，在照鏡子呢。”
    龍凜那張沒多少表情的臉，以肉眼見到的速度黑了幾分，“讓他馬上過來。”電話掛斷的時候還隱約聽到樂熙文哀嚎的叫聲。
    沒過多久，門外“叩叩叩”傳來了三聲輕微的敲門聲。
    “進來。”
    “老大。”樂熙文幹笑著走了進來。“你找我有事呀？”都怪老白前輩沒說清楚，他那是不誤正業照鏡子嗎，是在對著鏡子抹藥好不好。
    “把這個東西連接到我的手機上。”龍凜把竊聽器丟了過去。
    “這個隻要打開的話，就可以聽到裏麵的內容的。”樂熙文有些茫然。
    “我要隨時聽到，還要能存儲過往的記錄。”
    “哦，好的。老大，我先研究一下，應該不會太困難。”樂熙文立馬從外間把一些設備拿了進來，擺弄了起來。“老大，作為黑客聯盟裏的頂尖高手，可不可以拜托你，以後應該拿些專業對口的業務給我啊，這種電子黑科技，不是讓我大材小用了嗎。”
    樂熙文忘性極大，嘴巴又開始碎碎叨叨，不一會兒，他高興道，“好啦好啦！老大，我搞定了。”
    “需要留你喝茶？”龍凜這才抬頭看了他一眼。
    樂熙文手反射性的一抖，“不用，我這就出去幹活啦！”
    “等等。”人走到門口，龍凜叫住了他。
    “還有什麼吩咐，老大你說！”
    龍凜看著他一副狗腿樣，心不由一塞，“你沒事多琢磨一下自己的異能。”一個貨真價實的意念能力者，搞得自己跟個水貨一樣。
    “哦，好的。”樂熙文沒敢抬頭看龍凜的表情，半是慚愧半是憂傷的走了出去。一個練習異能就覺得腦子裏全是錯亂的電腦程序編碼，意念到底怎麼控製到現在他都是一知半解，半頭霧水。
    幾天沒回來，辦公桌上堆了不少需要審批的文件，龍凜一份一份翻看著時門又被人敲響了。
    “老大。”郗夜白探了個頭進來。
    “嗯？”簽完兩個字，龍凜把筆一收，望了過去。
    “有個事要跟你彙報一下。”郗夜白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
    “說。”龍凜看了眼他，口氣淡淡，聽不出喜怒。
    “那個……”郗夜白咬了咬牙，不知道從哪拿出十幾張單子，放到龍凜的麵前。“這些是局裏這個月的開支，需要你過目簽字。”他原本以為樂熙文這臭小子不是個東西，沒想到李長明也不差不多。這大小也是個前輩，怎麼就不知道做個榜樣給後輩們瞧。
    龍凜看起最上麵的幾張單子看了幾眼，似笑非笑的說道，“你別告訴我，這些都是支出沒有進項？”
    “是的。”郗夜白應的聲音弱不可聞。進項什麼的，還沒有到撥款的時間啊。
    “我記得這才是月初吧？”粗粗一看，手裏這摞單子沒有十幾也有幾十張了。“你有什麼想法？”
    “有的。”被龍凜看得心裏一個激靈，郗夜白默默的在心裏念了句死道友不死貧道，說道，“作為局裏的財務主管，我認為這種事情不能再慣下去，這些因為私人原因被投訴上訪過來的賠償款，決不能由公款下撥了。”
    “嗯。”龍凜點點頭，“很好，你既然都想好了，那就這樣辦吧。”
    “……”郗夜白。
    “還有其他事嗎？”龍凜抬了抬下巴，冷冷的問道。
    郗夜白搖了搖頭，心裏瘋狂著叫囂了一句，就這麼粗爆的采納了他的建議？他突然覺得出去會被套麻袋了。
    一步三回頭的郗夜白，在挪出辦公室前仍然沒等到龍凜改變主意，隻得出去給大家宣布這個令人憂傷的消息。
    深夜。
    局長辦公室仍舊燈火明亮。
    處理好的公文，擺放到了桌子的另一邊。整整兩個小時，龍凜握著手機看向窗外，不知道想些什麼。
    手機在他掌心開開關關，龍凜唇線緊抿，終於打開了某個軟件。
    “真是太麻煩你了。”何彥斌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了過來。
    緊接著，一道熟悉溫潤的聲音響起。“沒關係。”
    “這都是這個月第三次幫我代班了，都不知道怎麼謝謝你才好。”
    清亮的水流聲順著茶壺落到杯中，仿佛看得見碧綠色的茶葉被燙染成卷。
    “顧醫生你真是泡得一手好茶啊。”何彥斌讚歎道。“前兩天我還聽院長說起過，經你手的茶香味最是濃厚。”
    “得院長謬讚了。”
    “顧醫生你上回跟我說的事情搞定了，我有個叔父正好會去梁城參加這場交易會，顧醫生可以由他引見進去，隻是那天我有個比較複雜的手術要做，不能一起過去不好意思啊？”
    “謝謝了。”
    “這有什麼謝的，平常都是你照顧我那麼久了，這點事舉手之勞而已。”何彥斌道，“不過我沒想到，顧醫生會對這次交易會這麼感興趣啊。裏麵一定有對你很重要的東西吧。”
    “嗯。”
    “……”
    後麵的對話都轉向了醫院病人治療方麵，龍凜聽了幾耳朵見沒什麼有用的信息就將手機關掉。
    交易會裏有顧臻很重要的東西？
    龍凜在腦海裏想著，指尖一下又一下的敲擊著桌麵。突然，眼中閃過什麼，打開抽屜看到一張金色的邀請函孤零零的擺在裏麵。
    這是今天分開時，陳禹塞給他的，本來對這種地下拍賣會沒什麼興趣，似乎現在看來還是有去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