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明側頭去看龍凜的臉龐，老大這是被調戲了，調戲了吧？
    龍凜冰冷的視線在李希身上掃過，令她不禁心底嚇了一跳，她現在也回過味了，能和曹國光混在一個圈子的人物，又怎麼是她這種小人物能得罪的。心底懊悔不迭的她，立刻擺正了神色，“那個，你們問，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們的。”
    龍凜淡淡開口道，“曹議員有沒有跟你提過一些比較奇怪的話？”
    李希回想了一下，搖著頭，“沒有。”
    “那有沒有和什麼朋友接觸過？”李長明問道。
    “沒有，平常他來得也少。從那死……他過近以來，找上門的就是你們二位了。”李希回答得倒也痛快，她在這別墅裏倒是擔心受怕了幾天，但曹國光保密工作做得蠻到位的，直到今天被人敲門，都沒有人知道他們的關係。
    “李小姐，我借個廁所。”李長明尋問的眼睛望向李希，弄得她一陣無語，指了個方向不再理會他了。
    龍凜本就性子冷漠，李希心底也壓著事兒，一時半會兒客廳裏沒人開口說話。
    持續的沉默足足夠了十來分鍾，從被從廁所回來的李長明打破，他給了龍凜一個眼神，待看到龍凜輕輕點了下頭後，就向李希告辭道，“李小姐，多謝了，我們就不叨擾你了。”
    “嗯。”李希坐在沙發上有動彈，目送兩人離開後，快速的起身走回房間翻找了起來。
    出門後，李長明低聲向龍凜報告道，“書房和臥室重點查過了一遍，沒有找到什麼線索。”
    “不出所料。”龍凜點點頭。這所別墅的地址是異刑監的人提供的，既然他們能找得到曹國光的私宅，自然裏麵也不會被落下，以防遺漏他還是來了一趟。
    “老大，你說的合同真被李希找到的話是不是不太好？”李長明向來看不上這種自甘墮落的女孩子，怎麼說正經夫人還有兩個孩子在，財產這種事情……
    “合同？”龍凜擰著眉，像是不解的望向他。
    李長明頭皮一麻，心底暗道不會是自己想的那樣吧。“就是你告訴李希讓她找的贈予合同。”
    “你說呢？”龍凜冷冷的撇了他一眼，抬腳便走開了。
    我？李長明摸了摸光滑的腦門，他怎麼知道？老大的心思越來越難猜了。
    曹國光這邊的線索一斷，龍凜也不打算按照異刑監的建議往黃軒那邊查，黃軒死前該吐出的東西估計夜殺都能拿到，但他的死也意味著被他背後的人知道黃軒已經被握在夜殺手裏，蛛絲馬跡估計都消毀的差不多了。
    龍凜的注意放在了新上任的機要密員身上，背後之人藏得再深，推出來的人也擺脫不了和他的聯係。
    龍凜用假名在新議員住處附近租了一間公寓，兩人趁人不在家裏和辦公的地方安裝了竊聽設備，一連跟了兩天，看著新議員新官上任三把火，回家處理公務更是到兩三點鍾，一副為人民服務的忠仆模樣。
    “新議員剛剛上任，短時間是不容易露出馬腳。”李長明放下望遠鏡，揉了揉酸脹的眼睛歎道。
    龍凜則坐在一邊，絲毫也不見著急，“快了。”露不露馬腳，可不是他能決定的。兩天時間裏沒找出幕後之人的信息，但和新議員牽扯在一塊的人可不少，暗地裏調查了一番，受賄賣官、頂包坐牢兒子老婆手裏沒一個幹淨的，這次他讓人把證據發到網上，被那麼多眼睛盯著，新議員椅子還沒坐穩沒有能力解決，隻能盡快尋找別人的幫忙，而這個別人最有可能就是他要找的幕後之人。
    李長明看了眼龍凜，偷偷摸摸的從口袋拿了根煙出來聞了一口，和老大出來腦子可以休息會兒，就是煙癮犯了比較慘。
    “想抽就抽。”龍凜的聲音如同天籟一般落入他的耳中，和龍凜共事這幾年，他可是知道龍凜有多厭惡煙味，餘光突然瞄到了龍凜放在手裏捏著某樣東西，不禁有些瞠目結舌。那是打火機？老大為什麼身上會有這個，他沒看錯吧？
    龍凜壓根沒理會李長明的好奇心理，將打火機置在眼前，左右來回晃了幾回，“你昨天中午在哪？”
    突然被問到的李長明有些回不過神，“啊？”
    看向一臉搞不清狀況的手下，龍凜剛打算說算了就被李長明的回答打斷。“中午？和樂熙文那小子在外麵找了家餐館吃飯。”樂熙文那傻小子家底條件不錯，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平常摳的要死，共事這麼久連包薯片都沒主動請過大家。
    “……”龍凜看到李長明認真抱怨的目光，突然不知道該問些什麼了。
    李長明正說到對付樂熙文這類摳門，就要本著他同居人那種不要臉的大無謂精神，狠狠壓榨才有用的時候，突然心領神會的想到龍凜這一問的原因在哪，恨不得當即把自己嘴巴拍一巴掌。老大就是活悶騷啊，自己怎麼就沒反應過來。心裏斟酌了一下，還是沒老實的說出來，“前不久欠了顧醫生人情，樂熙文那小子主動說要請顧醫生吃飯，我是怕他上當受騙就跟過去看看。”
    龍凜眼睛沉沉地盯著李長明，還沒等他想明白這是啥意思，龍凜就轉開了眼光重新投向了手裏的打火機。
    “老大，老鼠出洞了。”李長明難得如此激動道，順便涼薄的感謝了一下這隻出洞的老鼠。
    “跟上，這次有情況了。”
    人從房子裏走了出來，隻是打扮的不像議員本人，也沒有開車，打了上的士就上了車走了。
    龍凜慢了兩分鍾，開著車載著李長明尾隨上去，“前麵有什麼動作嗎？”
    監聽的耳機戴在李長明的耳朵上，他仔細調了一下前幾分鍾的頻道，突然傳出一陣細微的交談聲，像是特意掩蓋住了聲音，側耳聽了半天才聽出後牆路、咖啡吧的字樣。
    “聯係老白，讓他快速一下後牆路上有什麼咖啡吧。”龍凜吩咐道，前麵那輛的士車一路停停靠靠，顯然是在觀察車後麵的車輛，這對他們極為不利。
    “查到了，有三家。後牆東路一家，後牆西路兩家，左右相隔幾百米不遠。”李長明說道。
    龍凜一聽，腳踩油門瞬間就超過那輛的士車飛弛出去。眼角掃到後視鏡中那輛車仍然還在慢慢悠悠行駛，明白他們還沒引起對方的懷疑。
    車輛停靠到巷子裏，龍凜和李長明兩人分開守在了後牆路兩側進出入口。
    等了有幾十分鍾，仍舊沒看見那輛的士的出現，又過了五分鍾，龍凜的通訊器震動了一下，他低頭拿出來快速的看了一眼，是李長明發來的，老大，會不會人換了地點？
    龍凜想了想，回了一個“等”字過去。
    今天淩晨散布的消息，經過幾個小時的發酵，恐怕事態不是他能控製的了，為了保住家人和自己頭上的烏紗帽，他不會有那個耐性和他們玩躲貓遊戲，早點解決掉才是他目前的救命稻草。
    果然，又一個十分鍾後，馬路上慢慢開過了那輛的士，繞了這麼久的路，車子終於停到了西路人少的一家咖啡館門口。
    車上的人下車，閃身進了咖啡館邊打著電話邊走進了裏麵的一間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