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厲非卿其實並不是要為難這些孩子，主要想知道到底是怎樣的情況，才能夠把這麼好的學院環境折騰成眼前這幅鬼樣子，實在是想不通。
    不是難回答，是被清潔工大哥你這話問的他們都不知道該這麼回答。
    說他們跟學院對著幹，然後你這個清潔工遭殃。
    不過這個清潔工看上去好像對他們男生宿舍的情況並不是很了解的樣子，按理說不應該，整個蒼雲市，有誰不知道他們蒼雲修行學院男生宿舍跟學院正打擂台來著，正是因為這樣，加上這男生宿舍被他們折騰的不像樣子，所以才沒有人願意來這裏當清潔工。
    現在冒出厲非卿這麼一號來。
    “你不是蒼雲市的人。”季為言這話像是在問，其實是在做肯定。
    “不是。”這個小子很精明，看上去懶洋洋，沒精神的模樣，眼底精芒忽閃忽閃的，且這樣的精芒並不給人感到心機深沉，不讓人討厭，是個看著讓人舒心的少年。
    “哪裏的？”
    “西域的。”本來他是要去西域的，但是神秘兄他們卻把他送到了東域大陸，必須差評。
    季為言他們一聽是西域的，像是明白了，什麼！五域中，就屬西域的情況最普通，也不是說貧瘠，基本上西域都是普通人生活的地方，沒有多少修行者，有的話成就也不高，所以在聽到厲非卿說自己是來自西域，一時間還真就對厲非卿的來曆不那麼好奇。
    就是這厲非卿能夠承受住這個環境，讓他們又疑惑又不解，要說五覺失調，可對方完全無缺，並沒有缺陷殘疾，青壯年啊！
    而且看得出來，對方是個能吃苦耐勞的，就算是不畏懼那喪心病狂的氣味，但就是這環境，那邋遢髒亂差到了極點，還能麵不改色的開始打掃，就能知道，這個年輕人那是來幹實事的。
    “學院給你多少，我們給你更多。”季為言想到一個主意，打算試一試。
    “小夥子，你們可是修行者，是得天獨厚的人，我就是個老實人，當個清潔工而已，學院給我的條件是我自己都沒有想過的好，我孤身一人，就想找個安穩的地方生活下去。”厲非卿一聽就知道這個少年要收買他，也別再東扯西扯的，他就是個幹活的，這些天之驕子跟學院之間的對抗，他可不參與，特參與不進去，所以別跟他來這一手。
    好不容易找到個安生落腳點，他可不能搞砸了，隻要學院不開除他，他就一直在這裏幹。
    厲非卿說完後，也不再搭理這些少年，男孩，繼續開始打掃。
    瞅厲非卿這反應，季為言一時半刻都拿他沒有辦法，關鍵的是這個年輕人根本不怕這裏的情況。
    確實紮手，老大，他們有點沒轍了，又不能用強的，把人弄走，對方一個普通人，還直接說他們是得天獨厚的人，他們要是再出手，有點過意不去。
    幾個少年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再看厲非卿認真打掃衛生的架勢，怎麼辦……
    也許是真的沒見過厲非卿這樣的人，雖然是個普通人，卻很本分，沒有因為他們的利誘所動，人家要的是安穩，是需要一個落腳點，要是認了他們的利，那就是跟學院作對，要是學院知道，那肯定會開除他，所以對方拒絕的很幹脆，幹脆到他們都要對這個清潔工另眼相看了。
    現在這個時代修行者對普通人雖然不會出現那種頤指氣使，不會出現看人低的情況，卻還是有差距，這種差距不是人為的，是趨勢，一個人生滿打滿算就那麼幾十載，一個可以問鼎長生，永享生命，自然是最大的不同和區別。
    “你們還在啊！”清理了一個地方的垃圾的厲非卿看著還站在原地的季為言等人，厲非卿問了一聲。
    “真的不臭！”季為言忍了又忍，還是問了出來。
    “小夥子，你認為了。”都要臭死人了，他都必須給自己來上一針才敢在這裏打掃，這少年還好意思問他臭不臭。
    也是人才啊！到底是需要怎樣的折騰，才能把這裏弄出這副模樣，還有這些少年又是怎麼忍受的，他也很好奇的。
    被厲非卿這一反問，季為言再次有種被噎著的感受。
    他認為，他當然知道這裏有多臭，他的傑作，還能不知道。
    “清潔工大哥，你就不能換一份工作。”能忍所不能忍的，這個年輕人簡直就是個大奇葩。
    “不能，這裏什麼都好，我為什麼要換。”厲非卿再次拒絕。
    沒招了，老大，他們沒招了。
    季為言幾個人似乎也跟厲非卿杠上了，厲非卿打掃哪裏，他們跟到哪裏，這一幕看上去還挺有趣的。
    “這年輕人不錯啊，前輩，這年輕人真的不錯。”副院長的辦公室裏，赫連冰雅看著玄光鏡中的畫麵，也是驚奇，不過才一兩天的時間，那個年輕人竟然就能開始正常工作，那幾個不省心的臭小子好像都拿對方沒辦法。
    “是不錯，就是有點奇怪，他怎麼忍受過去的。”被稱為前輩的門衛大叔坐在那裏，大爺一樣，同樣看著玄光鏡中的畫麵，心裏很是奇怪。
    “對，前輩，這個年輕人不會是五覺失調吧。”赫連冰雅這才發現重點，那地方，她都不愛過去，實在是太糟糕了。
    “不是，五覺失調是有殘疾的，這個年輕人身體各方麵健全，沒有毛病，我昨天領他來的時候就看過，身體很好。”門衛大叔搖著頭，否定了五覺失調這個定論。
    “那他是怎麼堅持下去的？”實在是好奇，更是疑惑。
    “我也不知道啊！”想著昨天這個年輕人還在讓他幫忙封閉嗅覺，現在看著能夠麵不改色的打掃衛生，門衛大叔也納悶不解。
    “是個能吃苦的。”
    “豈止能吃苦，簡直就是個神奇。”門衛大叔這樣總結著。
    “前輩，要是這個年輕人能夠堅持的話，就讓他一直在學院當清潔工，就算以後男生宿舍都安生了，還是給他每個月兩百靈幣的工資，是個實誠又本分的人，這樣的人用著合適，放心，陵豐現在外出尋找合適的導師，這段時間還得讓這個年輕人受累，估計那幫混小子還會找茬，前輩就麻煩你多看著點，要是那幫混小子做出太出格的事，您就直接出手。”赫連冰雅這樣拜托著。
    “行。”門衛大叔知道那幫混小子有多混，所以這個要求他答應了。
    “前輩，您就不考慮考慮，去那個班當修行導師。”赫連冰雅這話有點老生重彈的樣子。
    “我不合適，要是合適，那幫混小子早在看出我身份的時候，就衝你們要求了，你以為他們臉皮薄啊，厚著，我啊！他們都看不上，不是因為我的實力不夠，是我不適合他們。”門衛大叔還是老樣子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