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長衣拉過他家小猴子，一個扔掉的匕首罷了，就當扶貧就困了。
    “秦二少在軍營裏若是遇到什麼事情盡管來找我，定不會讓您受委屈。”那人假模假樣地說了一句。
    秦長衣頭也不回地拉著人向河邊走：“以後看到這個人都要繞開，別理會他，也不要相信他說的話，記得了麼？”長衣怕自己剛收下的小傻子被人騙了，拎著他扔到河裏，拿出一些澡豆遞給他。
    小猴子捏了捏這個滑滑的小東西，聞起來一股子豬油味，轉手就塞到嘴裏了。
    “嗨！”長衣用力拍了他一下，讓他張開嘴：“你幹嘛呢，這不是吃的東西，用來洗澡的。”
    “哦。”小猴子抖了抖頭發上的水，聽話地把東西吐了出來，長衣又拿出來一些，教他怎麼用。
    看著他一邊脫掉衣服，長衣一邊問：“你連這些都不知道，從前你是生活在什麼地方的？難不成真是生活在深山老林裏當野獸。”
    說完自己就笑了：“該不會是什麼狼養出來的孩子吧，血性這麼重。”
    “不，是，是在草原裏長大的，就在附近。”
    “附近？”長衣不太明白：“附近的草原是蠻族的地盤，你一看就是中原人。”怎麼會有人撿回來一個蠻族的小孩，還把他送到軍營裏來呢？
    “是一個人，給我衣服，讓我來的，還有。”小猴子認真地看著他：“教我說話，還給了我被子，很暖和。”
    “他給你取名字了麼？”長衣拿過他的衣服鋪在一旁的石頭上，讓太陽曬幹：“你叫他什麼，父親？”
    這人的行為有些奇怪，難道隻是心善要收養一個小孩子麼？但又為什麼讓這個還沒有學會人類社會規則的小孩子一個人到軍營裏參軍呢？
    “他說，以後有人，給名字。”小猴子整個人藏到了水裏麵，泡泡咕嚕嚕地往上冒。
    “那以前呢，遇到那個人之前？”總不能一個人長大的吧。
    “我，還有二哥一起。”
    “二哥？”還有一個這樣的小孩？
    “還有二哥說，逃出來的。”小猴子明顯剛學會說話沒多久，說得斷斷續續的。長衣勉強聽得懂。
    “你二哥帶著你逃了出來，看樣子你二哥也還在草原裏。”
    如果是這樣，這小黑猴子怕是那個大家族裏逃出來的中原奴隸，沒有地方可去，又被通緝，隻能流浪在草原裏。
    長期的流浪讓他遠離了人群，染上了野獸的習性，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的，能活著誰還在意那些個虛無拍哦秒的東西。
    “行了，”長衣把他拎上來，抖了抖水：“趕緊把衣服穿上，我帶你回去了，馬上要吃午飯了。”
    小猴子跟著他慢慢地往回走，他看了看長衣的衣裳，沾了一點水漬，沉甸甸的綴在鞋上。
    他突然主動問長衣；“名字，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