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祉反應過來，有些突兀地問：“那位李先生可是長安侯的軍師？”
    說完才想起來，如今哪還有什麼長安侯呐！
    “叔父把他留給我，真是一步爛棋子。！”長衣自嘲。
    秦言看了一眼顧祉：“先生回來時，還叫他來教導你。”
    長衣沒有回答，低著頭，又吃掉了一個土豆塊。
    三日之後長衣的名字被記在了秦爍名下，視為長子，持孝禮，守孝三年。
    秦言還未從宮中禦書房回來，長衣已經被送走了。和他一起離開的還有李尚令，在墳地一旁的草堂住下，教習他讀書識字。
    長衣再見到李尚令的時候，他通身的白衣都被灰塵汙了，亂發遮麵，不複當年風度。看到來人，他忙掩麵，轉過身子想束了發，卻發現自己的頭發已經打結兒了，一動就痛得要命。
    隻能故作鎮定，扯了扯嘴角，還是沒笑出來。
    長衣知道他自有驕傲，持弟子禮拜了拜，轉身離開了。那日是顧盼來送的人，他還沒走，一直站在柳樹下同秦言說話。
    他還是那般嘴角總是噙著一抹笑意，卻比前些日子要真心的多，演技長進不少。看來為了給他叔父求情，顧盼也吃了不少的苦頭。
    長衣沒湊過去，也不知為何，他們四人如今見了麵，也不知要說什麼。與其和他們一樣扯那些有的沒的來證明還有感情，還不若直接躲開，免得傷了往日的情麵。
    算來天家於他們也有殺親之仇，但涉及皇家，這些事又不能用常理來解決。
    李尚令收拾好之後就帶著他離開了，臨行前秦泗給他一枚丹藥，告訴他於武功有所進益。長衣恍惚間好似想起顧雲青帶他進山，要治好自己的病，他信誓旦旦的模樣，還挺有趣。
    想完他就把藥吞下去了，如今他空要幾年的性命無用，還不如用來增長武功，至少在大仇未報之前他還有機會活著。
    守孝三年，轉瞬即逝。李尚令收他為徒，傾囊相授，三年間兩人都沒有談及秦爍的事情，但卻從未有一日忘記自己的使命。奪回兵權，砍了狗皇帝的人頭！
    當然，長衣的私心，還要多帶上幾條人命。
    三年守孝期一過秦泗就派人來通知他們，聖旨已下，皇帝憐惜長安侯遺孤，長衣可以去軍中當一名士兵。不論哪句，都顯得假情假意。
    臨行前顧雲青送來朝露，它正值壯年，見到長衣甩開牽馬的人就跑到他身前，討好似的蹭了蹭他的手指。
    長衣摸了摸他，從身旁人那裏拿了一塊方糖喂給它：“你家主人也真的舍得，小紅，你可是要跟我上戰場了，莫要後悔。”
    朝露也不知聽懂了沒有，又乖巧的任他動作。
    長衣笑了笑，一躍上馬，對著李尚令說：“弟子先行離去，此去經年，不知歸期，不料生死。唯有盡力二字，願不負先生教導。”
    “好！”李尚令點頭：“你隻管放心去，剩下的事，有為師助你。”
    二人對視一笑，長衣一個轉身，騎馬就向西北方向狂奔而去。離開京城前抬眼看了最後一眼城牆，到底沒有告訴秦言。

    作者閑話：

    在B站看到一個仙倌玉和仙帝玉的視頻
    哈哈哈哈哈
    潤玉的cp真的很好磕，就是虐的肝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