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小兒不懂事，哪裏敢騎這樣的馬。”秦言狠狠心，不去看長衣期待的眼神。第一次騎馬可不敢冒險。
    顧雲青解開馬栓，把繩子遞到長衣手裏，朝露乖乖地跟在長衣身後走了幾步。
    秦言看著高大的馬身，頗有些擔憂。
    “不必擔心，朝露自己願意。”顧雲青朝秦言擺了擺手：“有本王在，不會讓長衣出事的。”
    秦言還是有些遲疑，畢竟顧雲青在皇家之中就不算是甚麼靠譜的人，他不想讓長衣去冒險。
    不過，長衣揪了揪秦言的袖口：“哥哥，我就去騎一次，很小心的。”
    他架不住長衣的請求，隻能無奈地拍了拍他的衣服：“不能騎快，在這裏小跑就好。”
    長衣點頭：“好。”
    說完拉著朝露出了馬棚，顧雲青走到他身旁，托著他的腿把人送上去，末了，戲謔地說了一句：“不知是朝露太高否？”
    長衣一拉韁繩，朝露轉了個彎，尾巴掃到顧雲青的肩上。
    這人著實可惡，長衣生的瘦小，自然不喜歡旁人拿這對著他開玩笑。
    顧雲青也不氣惱，拍了拍馬背：“你要小心些。”
    不知是在囑咐朝露，還是囑咐長衣。
    長衣不理會他，拽著朝露嘴巴小聲說：“走了，大紅。”
    秦言示意馬場的人都分散開來，隨時可以接應長衣。
    朝露揚了揚馬蹄，有些不耐，卻還是小心翼翼地漫步走著。
    長衣被這馬的晃動顛得很，慢慢晃動身子適應節奏。
    很快，朝露就開始小跑起來，長衣覺得有趣，拍了拍它。
    朝露收到鼓勵，玩得更起勁了。
    秦言看到此處才有些放下心來，顧雲青走到一旁，讓人展了宣紙，潑墨著彩，自得其樂。
    長衣玩了一會就到午膳時間了，顧雲青表示自己還有事，就不留午膳了。
    朝露拱了拱長衣的手指，煙塵散去，顧雲青已經行遠了。
    他回到別院的書房，展開畫紙，少年意氣，端坐在高傲火紅的駿馬之背，更是皎如玉樹，驚才風逸。
    “小小年紀便有這樣的風采，也唯獨長衣了。”齊高站在書桌前對著顧雲青行禮，起身說道。
    顧雲青也不理會他，提筆賦了幾句話：“至人騎猛虎，馭之猶騏驥。豈伊本馴良，道力消其鷙。乃知天地間，有情皆可契。”①
    “殿下好計策。”齊高看了一眼，接過畫，慢慢地說到。
    “秦長衣是浸了毒的匕首，卻也有可握住殺敵的一半。”顧雲青麵無表情，彈了彈衣袖。

    作者閑話：

    ①出自閱微草堂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