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衣順著顧祉的力道站了起來，顧祉把他的衣服拿起來，給長衣穿好“你去拿的素齋麼？”
    “笙王爺差人送來的。”長衣坐下。
    “皇叔？他知道你在這裏？”
    長衣想到那人對自己說的話，垂眸道“他一開始不知道的，隻以為你在。”
    顧祉幫他盛了一碗薺菜湯“明日我要去見一見皇叔，你和我一起去吧。”
    “我。”長衣咬著筷子“我今天認識了一個小沙彌，我們約好了明天要去拜訪他的師兄。”
    “長衣的新朋友？”顧祉有些開心，長衣在皇宮裏上課已有月餘，卻從未見他願與旁人深交，如今卻能這樣快找到一個新的朋友。
    “你們約好地點了麼？明日我送你去吧。”
    “他會來這裏找我，你明日不是還有事麼？”長衣吃掉一個用豆腐做的素雞腿，味道很接近，在唇齒間摩擦的感覺卻是止不住的怪異。
    這大約又是什麼和尚耐不住寂寞，琢磨了一個假肉食，聊勝於無，排遣排遣自己對肉的相思之苦。
    就像那幾棵水邊合歡，都有些戲弄玩笑，卻不至於出格的意味兒。
    他突然對明日要見到的人有些好奇了，不過，長衣想到今日顧雲青傳來的話。
    他們那一處確實有命令，若是每門弟子能夠拿到本門令牌便可為聖，顧雲青是想讓他把令牌直接拿出來，送給他的手下。
    沒想到顧雲青的手伸的這麼長，竟然在暗處也有釘子。
    隻是他想把自己完全摘出去，長衣把筷子放下，也要看看他同不同意了。
    顧祉帶著他洗漱完，兩個人在一張床上，一夜好眠。
    第二日清晨，顧祉走的很早，輕手輕腳地整理完自己，回頭看了一眼還躺在床上，睡得很乖的小長衣，笑了笑，又去了大殿中。
    長衣在他剛起身的時候就醒了，他的警覺性根本不會給他遲疑發呆的時間。
    隻是他沒有動做，躺在床上偽裝成睡著的模樣。
    小沙彌來找他的時候，他剛好用完早膳。乖乖穿上披風，在院子裏坐著。
    小沙彌一進門就看到長衣背對著他，墨色的長發鋪散在少年纖細的腰身上，元其小心地幫他打理。
    他一時間有些呆楞，站在青石板的門檻前，一動不動。
    “你來得這麼早？”元其轉身的時候瞥見了他“傻站在那裏做什麼？”
    長衣聽到他的話，也轉過頭“先坐吧，馬上就好。”
    元其利落地把他的頭發弄好，又給他扯了扯披風。
    “走吧。”長衣喚小沙彌。
    “哦，哦好的。”他忙站了起來“我帶著你們去。”
    說著自己先走在了前麵，也不講話，隻是腳步淩亂，到底暴露了些內心的不安。
    他不太懂那腫脹在內心滋生的熱度，隻是本能地拒絕。
    無是的院子靠近一座山，地形有些險惡。
    走到院子前，小沙彌讓他們先停一下，自己進去問一下師兄。
    “師兄說，隻讓秦二少爺進去。”小沙彌從蓬門裏出來，有些不好意思。
    元其當然不放心“我隻是個下人，進去伺候一下少爺。”
    “師兄說，有緣的隻有秦二少爺，旁人進來也見不著他。”
    長衣有些奇怪，這人難不成還真有什麼神通？到底是弄虛作假，還是佛門聖人，隻有去看了才知道。
    “我自己進去也沒關係的。”長衣對著元其說。

    作者閑話：

    我作死地在海邊玩，眼鏡直接被海浪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