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44孤影群狼孤身隱心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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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方冷,西方寒,這不是一句空話,在北方雪剛落下之時,那西方已經是雪皚皚的了,如果說何處六月飛雪,絕不是那竇娥的刑場,而是那西麵的高山,何時沒有飄落過雪花啊!
    一處廣袤的草原或許能讓人向往無比,那不過就是那些無病呻吟的唱家胡編亂造,這裏不過是六月的天堂八月的地域,春之後何處有過夏,冬是這裏的主色調,放牧之人每日辛苦勞作,為的不過幾十頭羊,幾匹馬、幾頭牛,一年的來源也不過就是羊羔牛奶。
    孤零零的一處帳篷外,已然飄起了淡淡的雪花,入秋之後第一場雪尤為潔白,至少在眼前這位第一次西行的男子看來是這樣的,少年不知愁滋味大概就是這樣的,少年自然不知道牧羊人心裏的滋味。
    隨行的是一對老夫婦,黝黑而古銅,是那種異類的顏色,呆滯的目光看著眼前幾十頭的羊群,露出了久違的笑容,是豐收的喜悅。老人看向那在雪裏放肆奔跑的男子,一臉的豔羨和鄙視,豔羨江南的好水土,鄙視那毫不知人間疾苦的富家子弟。
    三人在數十裏外相遇,年輕的男子孤身一人幾近迷路,給了好幾張毛爺爺苦求半天才讓這夫婦倆勉為其難,雖然在放牧之時不輕易接觸陌生人是家訓,然麵對毛爺爺依然是家訓幹不過貪心,好在這年輕人也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隻是跟著自己一路行走,不斷的尋找著什麼。
    此時年輕人奔跑了一圈之後,坐在一處雪地望向遠方,嘴裏念念叨叨的“你可別死了,讓我這苦命的師父有一次大失所望才好啊!熊家之人要得罪也是我得罪了,要是你因此而死我多半良心難安了”
    一陣風吹過,冷的令人渾身顫抖,年輕人扯了扯淡薄的衣服,一臉的無奈,早知道就多帶一些了,如今可真是一件襖愁到老了。
    那夫婦倆終於回神了,不再魂遊天外,一撇那不知死活的外鄉人,悄無聲息的無視過去,再次望著自己的羊,那種看不上更加明確了,要不是收了錢,他們還真不樂意待見這家夥,整一個白癡。
    白色的雪純潔嗎?可是從來就是最能凍死人的東西,何時真的純潔了,不過是耗盡世人精血的偽聖潔,老婦人似乎不願看到年輕人莫名其妙的死去,取來一件舊棉襖,破舊的棉襖上麵有幾個不大不小的洞,不過很幹淨,窮人家對棉襖尤為看中,絕對不會隨意丟棄,一旁的老頭眼睛瞪了一眼,顯然是不滿意的。
    年輕人撇過那邊,對於那種聽不懂的聲音置若罔聞,身體裏麵的既然傳出一陣陣咆哮聲,骨骼在極度寒冷之中噼裏啪啦作響。
    靠近的老婦人愣了一愣,感覺此時的年輕人比雪還要冰冷,老婦人不知道何為殺氣,更不知道何為寒氣,此時隻知道自己渾身不寒而栗了。年輕人皺了皺眉,看到老婦人手裏的棉衣才好些,微微揮了揮手示意自己用不上,老婦人感覺那股寒風消失了,卻不見路邊的枯黃顫動,很是莫名其妙。
    雪皚皚的學靜悄悄的下著,入夜之後天寒風更冷,年輕人靠在斜坡之上,避開飄零起來似仙女,打在身上比魔鬼還可怕,配合這形影不離的寒風,這一夜注定難熬,不過尋找的那人可能更加難熬。
    待到半夜,年輕人悄悄地離開了,那處雪峰之巔傳來了嗚嗚聲,如鬼似狼令人膽顫,狼群這樣陌生又熟悉的東西最險惡,同時也最為無奈,為了一口吃食風雨無阻。前些年有傳聞一人獨戰百十來狼,子彈如雨依舊成為那肉食,足見狼的可怕,尤其是群狼真能讓老虎見了膽顫。
    遠處綠油油的火很是耀眼,卻是這草原的死神,那綠油油就像是那死神的燈籠,照亮的是通向地獄的路,一處孤零零的帳篷,幾十隻肥壯的羊,這就是死神的路費,一個年輕人緩慢的走著,一句話也沒有,方向卻是那群狼。
    下雪的夜注定也是一個血夜,這群一個排士兵見到也要膽寒的數百狼群嗷嗷叫,它們在用自己的語言來嘲笑這個不知死活的家夥,既然獨自上來想要麵對幾百狼。年輕人聽著這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並沒有什麼變化,無聲無息的多了一樣東西,一柄古劍。
    狼之所以號稱無敵,不是因為其多麼的可怕,而是它的聰明,這群號稱最聰明的獵人從來就沒有輕視過對手,對任何手到擒來的獵物都奮力一擊,勇猛而不畏死亡,一身隻為地位而活,隻聽首領的吼叫,從來不會僭越。
    一人數百狼相距不過五十米,狼群不再吼叫,開始無聲的衝鋒,它們知道隻有打到眼前這個人,才能吃到美味的羊。這種無聲的衝鋒很有計劃,不是散亂的競爭,幾十頭狼化出一道有沒的幅度包抄,直線的狼群有意放慢步伐等待合圍,一切就是這樣無聲無息卻有有理有據。
    年輕的男子冒著風雪,手裏的長劍在風中輕鳴,距離上次的血液盛宴已然過去了幾天,上麵的血液已經幹枯,此時正是進補之時。
    無聲的相遇,無聲的劈砍刺、抓咬撕,無聲無息卻步步致命,隻要任何一方露出破綻就會再也無力回天,這看似無聲無息的戰鬥,卻驚險異常,一分一秒看似毫無意義的劈砍都是為了活下去。
    半個小時這個年輕人劈砍了不知道多少劍,然建功卻寥寥無幾,狼群開始轉換思維了,分成了十幾個批次依次衝鋒,那孤立的身影就像無根的浮萍,隨時會在巨狼中淹沒。然而一個小時之後,這孤立的樁子還在,周圍留下了十幾頭狼屍。
    原本破破爛爛的衣服也更加的破爛了,好幾處鮮紅之下是深可見骨的裂痕,如千年沙漠之石,裂開的口子。年輕人沒有搭理這些傷口,眼睛盯住那些綠油油充滿恐懼的眼睛,吐出一口濁氣吸了一口冷氣,眼睛更為堅毅。
    同樣是白雪皚皚的西部,此時那場生死賽跑不見了,沾滿血水的雪裏麵站著六個人,躺著三個人,其中那個被圍的少女露出了雪白的牙齒,慘兮兮的笑了“我還是沒能等到你!可悲還是可惜,我說過不想做你的弟子,你到底有沒有聽懂這句話的意思,那幾個狐狸精到底你喜不喜歡,哎……看來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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