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42一場秋雨一場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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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早已是風雨欲來風滿樓,此處簡單的茅草房環繞的淨地卻出奇的安靜,裏麵依稀盤坐著百十來人,一個個氣息悠長,似乎對剛剛發生的委羽山之變置若罔聞,隻有那股令人難於忘懷的氣息遊走。
金陵城外熙熙攘攘,車水馬龍的南來北往之人數不勝數,千年帝都雖不在是帝都,依舊有那種帝都的氣息,商人趨利更信氣運,如今的帝都一擲千金,就算富甲一方的商人在那地也不過就是窮鄉僻壤的暴發戶,想去那裏沾染氣運,那可不是一件誰都敢做的驚天舉動,而金陵這座過期的都城卻成為了不二之選。
一大早這裏就迎來了不少起的比雞早誰的比狗晚的勞苦大眾,今日卻有了一絲絲變化,幾十批男男女女青幼人群來去匆匆,繞開主要街道,直奔向那金陵城內的那座帝陵。
早早開門的帝陵景點此時人影幢幢,三五成群的晨練者熙熙攘攘,迎著那一縷秋陽,聽著那嘰嘰喳喳的鳥鳴,老老幼幼的群體尤為多,也許是傳統也許是好玩,總而言之這裏嬉嬉鬧鬧的就沒有聽過。
幾十人一隊的年青男女登山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側目,這個時間點上班族早就在地鐵上碾壓了好幾遍了,更有早起的鳥兒更是坐在那狹窄的電腦前忙忙碌碌,如這般成群結隊的年輕人真的太少了,幾乎幾十年也不可見。
一群好奇寶寶不時探頭,然而就在探頭的一刹那有回頭,被一股莫名其妙的氣息嚇到了,好幾處傳來幼兒的哭鬧聲,顯然是驚到了。一群老人也是莫名其妙,離那場屠殺已經過去了快一個世紀了,老人也早就忘了那場血腥,對於這種殺氣自然是毫無感觸,僅剩的感官告訴他們危險在靠近,不由自主的帶著孫輩離開。
如此的年輕人從好幾個方向前進,速度看起來慢吞吞的,實際上卻非常快,他們不約而同的彙聚想那處懸崖。
懸崖不高卻異常陡峭,站在上麵膽小的就已經兩腳發抖了,膽大的也不願來這裏站立,太過瘮人,此時懸崖上麵很不合時宜的站著一個年輕人,穿的倒是一般般,不過是尋常衣物,然膽子卻很大,單獨依靠在懸崖上麵那顆歪脖子樹上,身體大半溢出了懸崖。
男子緊閉雙眼,就像是睡著一般,手裏捏著一根枯黃的野草,顯得愜意急了,不遠處幾個兩兩成對的年輕男女側目,為那被打擾的興致怒意濃烈,好不容易騙來女友偷嚐禁果,卻被這樣一個愣頭青給攪了,看著眼前羞澀的女友,更加對這男子咬牙切齒了。
就在這幾個男子向讓這裝逼的家夥明白代價兩個字怎麼寫之時,旁邊走出來幾十號男男女女,一個個風輕雲淡充滿了仙氣,衣服無風自動說不出的神奇,這些人站在懸崖百米的位置,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那裝逼男。
幾個偷腥的男子口水差點打濕了自己的鞋子,眼前的那些女子太美了,還有仙氣,眼睛差點飛出來,不過沒有人敢毛遂自薦,那仙子一個個充滿了冷氣,無瑕無垢的臉上寫了幾個字生人勿近。
睡著的男子微微睜開眼睛,瞥了一眼來人“委羽山來的很快啊!”
“你是孫氏的傳人,也好省的我們進去大開殺戒了,帶話回去,委羽山也借這鍾山洞一用,要是識趣一切好說,要是不識趣就殺光”
依靠在歪脖子樹上麵的男子微微一笑,絲毫火氣也沒有“委羽山那隻掉牙的老虎也敢虎嘯山林,是不是太不把天下仙修放在眼裏了,那就叫你們放在心裏吧!”
委央這個奇葩的名字下麵高傲的人此時微微一愣,如今委羽山的當家人實力強不強不好說,可是那雙眼睛切實鋒利的很,幾次轉換之後依然沒能看出何辰有何倚重。
這數百年來,孫家越來越弱小全然不是因為鬼迷心竅,那株妖花的培養何時少了這個十大洞天的影子了,一本殘缺不全的孤本,幾處動人心魂的字眼,何處不是透著設計和暗算,也許啊孫家到現在還不知妖花孤本從何處而來,一個帝王之家因何而滅。
這些對外人甚至委羽山也是屈指可數之人才能一探一二的隱秘,這位委羽山新洞主卻了然於心,出現在這裏也是算計之中的,隻不過此時他有一絲絲的不安,至於不安在哪裏他一時半會還不清楚。
然帶著一群新喪家之犬,嗷嗷待哺的幼兒,自然也就少了一點時間多了幾分急迫,也沒有來的大膽了幾分“殺!”
僅僅隻有一個字,卻透露出無盡的殺機。如盛夏之烈日,如冬日之熱泉,迸發出無名之殺機,令人無法直視。一旁那幾名觀棋之人一時間渾身冰涼,差點被那氣息牽引。
無聲無息之間,懸崖峭壁之上,人跡罕至之處,一百白衣男子出現,這群人目光直視前方,對於這委羽山浩浩蕩蕩的衝鋒置若罔聞,隻是看著那不算高大的身影,等待著命令。
“總有夏雪消融之悲,冬花冰霜之苦,好言難勸該死的鬼”何辰攤開手,充滿了無奈,本來念及地球修士弱小,傳承千萬載更是難得,有心留下那仙修的種子,卻難阻那貪婪的修士之心,難當那為食而死的鳥。
身後的百人隨著手勢下方一衝而過,長槍開路、長劍在後,更有彗星如月的羽箭後發而先至,帶著鮮紅的血液迸發出這個年代不該有的鮮紅。
自古仙修高高在上,如明月搞掛,沒有武夫那種煙火氣,隻有滿滿仙氣,然又有幾人知道仙修的殘酷世界,那種為了一絲絲資源你死我活的境地,兄弟反目父子相向的悲涼,隻不過是被那表麵的光鮮給遮掩了,煙火氣何時比武夫就少了。
委羽山一戰死傷之人不下六千,無人知曉那慘烈場麵,然各處洞天福地已然傷筋動骨,那處煙火氣可曾弱於那數十年前的煙火了,此處為一處生存之地的硝煙,有何曾會小於了那一山一頭的遭遇,橫溝之中的彈林槍雨了。
此時看來仙修的不食人間煙火何曾少了那份煙火氣,何人覺得仙修就真的超然在人世間了,又何曾高出人世半分了。
一場秋雨稀稀拉拉而至,衝淡了那場血雨腥風,加重了那鮮紅長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