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給未來某一天的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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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這個世界上,喜歡的東西有很多,喜歡的人有很多。但又好像什麼都不喜歡。
總的來說,我喜歡的,好像是喜歡帶來的那一點甜蜜的苦。
這麼看,我是一個喜歡自虐的人。
其實並非多麼喜歡。看不慣的還要強迫自己喜歡。一個人在心裏粉飾太平,說服自己這隻是完全不重要的事罷了。
這麼看,我確實是個喜歡自虐的人。
我要在這整個篇幅裏用盡無數的我來表達我的存在,不再遮遮掩掩。
實際上,我不想壓抑自己。實際上,我的眼睛裏全是針刺。
我對這個世界的失望來源於對自己的失望。對自己前路漫漫卻看不到出口的一種恐懼。
我最喜歡的兩個字,荒原。
在說這兩個字的時候,我會想到自己看過的一本書,是葛朗台,還是簡愛,抑或是別的什麼,已經忘了。
腦海裏永遠是同一副陰霾裏摻雜著絳紅的天空,無邊無際的荒原是沒有建築張牙舞爪的淨土。
還有一個背影。可能是人。
也可能是條狗。
永遠是這樣。我的心裏也是這樣。
暗色的灰,寸草不生。
一個字都不想改。可能是為了彌補我這一生畫畫一定要拿筆來來回回,稿子一定要改五遍以上,甚至於後來眼線都要來來回回一段段的畫。
很醜。我知道。
不想空格。不用首行縮進的方法真好。
格式也是束縛我的一種東西。比如我從不清楚為什麼首行縮進2個字卻還是偶爾不能對齊。
我是射手座。自由的,不想被任何東西束縛的射手座。不想結婚,不愛家人。誰都不是很在意,卻往往在意和我聊天的任何人的下一個反應。
在極限的釋放天性之後,我終於感到了金牛帶給我的矛盾和天蠍帶給我的陰暗。
我討厭天蠍座。
所以以前的人見我第一麵會覺得高冷,後來的人見我第一麵會覺得熱情,還有點諂媚?是這個感覺?
反正我是這個感覺。
我討厭天蠍座。
我也討厭射手座。
為什麼讓我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卻又時刻在意著外麵的世界。
我想要閉塞的活著。
我喜歡難過時突然掩麵流淚。或者放聲痛哭。
甚至喜歡突如其來的難過。
在休息了八個月之後,我終於對所有的事情都失去了興趣,並且在焦慮中得到了一種放肆的解脫。
如果還有一件事沒做,那就是馬代的浮潛。哦。還有櫻花樹裏穿行的小火車。
我覺得自己醜陋不堪,麵目全非。覺得自己生而為人,愧對這世界上所有會呼吸的事物。
在一堆亮麗的廢墟裏,在一天天目睹自己人老珠黃的化妝鏡裏,覺得內心裏卑劣的獸在瘋狂長成。
你為什麼這樣。我為什麼這樣。我們為什麼這樣。
其實。酒精是個好東西。
我承認自己沒有才能還自命不凡。我承認自己瘋狂的想唱音樂劇。我承認自己的嗓子一年比一年倒,音色難聽到都不敢去聽自己微信裏的語音。
我是一個奇葩的。像這個積極向上的大千世界裏的蛀蟲一樣的存在。
看見積極麵對生活的人,你們會敬佩,我會害怕。
因為不明白,人生來受苦,來這世上走一遭,本就是最殘忍的懲罰。
慘絕人寰,令人發指。這些類似的詞彙,哪個都不足以形容這種酷刑。
所以,為什麼要如此,麵帶笑容的,忍氣吞聲的,裝模作樣的,故作輕鬆的,去迎接即將到來的苦難?
所以,為什麼要把生命歌頌的這麼美好。
我們一定是做錯了什麼。
我很累了。這二十九年多裏,感覺自己經曆了足夠多又足夠少。
比如各種不被理解的奇葩家庭悲劇。
比如各種奇葩不被理解的瑣事。
當然。說二十九年也不甚準確。
因為那一天不知什麼時候會來臨。
說不定我會活到七十三歲,然後子孫滿堂。
說不定我終於有勇氣拿起了那把刀,並且不再懼怕破傷風的危險和那一點疼痛。
對啊
我隻是怕那一點疼痛和死後的無間地獄。
或許無間地獄都是騙人的。我們死後隻會遊蕩在這個世界上,做一種透明的,隻有夜間才會出現的恐怖傳說。然後圍繞在仇恨你的人旁邊,聽他們是怎樣裝模作樣的唏噓關於你的這件醜聞。
可是究竟活著是醜聞。還是死去的是醜聞。
我有什麼。我什麼也沒有。
我隻有不停不停地說,才能保證我的世界不冷場。
然後獲得安全感。
所以,有趣的靈魂從來都和我不沾邊,我隻是一個,被逼無奈的靈魂。
敏感又麻木地在這個世上苟延殘喘。
我在意的,終將成為我不在意的。
我是一個膽小的,色厲內荏的醜陋靈魂,瑟縮著躲在最陰暗的角落,還要一邊吐著口水,一邊孤芳自賞。
寫下這個,隻是怕到那個時候來的太快。激情到痛哭流涕,然後虔誠地顫栗著結束這種悲苦的存在。
也可能我會很平靜。畢竟現在偽裝的很佛了。
那又如何。
這種東西叫遺書?也不算。這兩個字,本來就有點搞笑。
我是沒有資格寫這個的。
我有我的熱愛。我沒有我的熱愛。
如果說還有什麼放心不下。那就是我的貓。
好看的那個也就罷了,除了好看,沒有一點讓我留戀的價值。
我的小白。因為長相被嫌棄卻乖得像狗一樣的小白。
看一看,眼淚就要掉出來。看我多煽情。
其實隻是自己裝一裝相來騙自己。快醒醒吧。
你還在意什麼呢。
你連自己都不在意。
那些你認為自己在意的。他們隻是經過了一下。
你卻當了真。
其實都明白不是嗎。
這個世界。
這個懂你悲傷又讓你悲傷的世界。
從來不會因為你改變一分一毫。
某人正在廚房裏煎牛排。我卻忘了買刀子。
我看見巨大的悲傷從地平線升起,還有一群人圍著它拍照,樂此不疲。
夜晚是讓我放鬆的。
淩晨十二點是我焦慮又釋然的分界線。
我像個激情殺人的劊子手,雀躍癲狂卻又一無所獲。
徒然。
有點不知所雲。
最後小確幸一下。推薦杜甫草堂附近的樂山缽缽雞,那碗隻要三塊錢卻吃得我痛哭流涕的雞湯白菜,真是讓人忘不掉的切實的美好。
這是一個美食節目。活著是刀俎。你是魚肉。
寫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