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時間，殷瑾夜又沒有來吃飯。
    榮義看著屬於殷瑾夜的位置眯了眯眼，每天不出來吃飯讓他怎麼跟殷瑾夜相處？難道每天要拉著人出去逛街，但這不是長久之計。
    吃過晚飯，雷賽從儲物戒裏拿出一個大紅禮盒遞給榮義：“送給你。”
    “送給我？”榮義挑了挑眉，戲謔笑道：“送給我的禮物嗎？那讓我猜猜，你送我禮物的原由，嗯，不會是想讓我教你怎麼附魔，所以買禮物來討好我吧？”
    雷賽冷哼：“明知故問。”
    榮義冷笑：“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
    雷賽麵色一頓，不自在地放低姿態：“你要我怎麼做才願意跟我說附魔的事情？”
    “當然是看我高興。”榮義邊說邊拆禮盒：“我先看看你給我買了什麼禮物。”
    雷賽說：“包你滿意。”
    榮義打開盒子，裏麵裝著一堆瓶瓶罐灌，他拿起其中一瓶看了看：“這些是什麼？”
    雷賽得意道：“這可是中海洲最出名的脂胭樓裏的胭脂水粉，不知有多少女修士排隊等著買它，老…咳…我可是找朋友才拿到這麼大盒水粉，要是換作其他人，再有錢也買不到，怎麼樣？還滿意嗎？”
    榮速聽了後一陣無語。
    榮義眼角直抽，就差沒把沒脂煙水粉全扣到他的頭上：“滿意你的頭。”
    早上剛叫榮速扔掉一堆胭脂水粉，晚上又有一大盒胭脂水粉送到他麵前，能高興才怪。
    雷賽鬱悶：“你不是最喜歡女人用的東西嗎？你上次還因為買不到脂胭樓的水粉還跟韜兒發了一頓脾氣，現在這些東西都擺在你的眼前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榮義懶得跟他多說，拎起還在啃雞爪殷韜對榮緩說道：“你到碧落院安排一下，從今天晚上起我跟死小孩就住那裏。”
    榮緩微微一笑：“是。”
    “誒——”雷賽站起來，對著離開榮義著急喊道：“娘……少爺，你到底哪裏有不滿意。”
    他第一次討好人，居然是這樣的結果。
    榮速說：“今早少爺還讓我把他房裏的胭脂水粉全扔了。”
    雷賽奇怪：“他不是向來很寶貝這些東西，都不讓我們碰的嗎？怎麼讓你全扔了？”
    榮速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奶奶的，這個娘貨不會是轉性了吧？”
    雷賽氣得坐回原位。
    榮義帶殷韜沐浴出來，抱著孩子坐在他腿上問道：“想不想跟你爹多親近親近？想不想跟他住一個院子？想不想跟他同睡一張床上？”
    殷韜開心地連連點頭：“我想跟娘爹一起睡。”
    “我說的這個爹不是我，是殷瑾夜，你的父親，還有，以後能不能不要叫我娘爹，直接就叫爹？”
    殷韜立刻叫道：“爹爹。”
    “乖。”榮義看著漂亮精致如女娃兒的小臉蛋，忍不住捏了捏：“以後不許再叫錯了。”
    “爹爹。”殷韜興奮地又叫了一遍，快速地撲到榮義胸前，張嘴一咬。
    “啊——你這個死小孩又咬我。”榮義剛覺得他有點可愛，現在又覺得他特別可恨了，果然可愛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你他媽的，這是最後一次，要是下次再咬我胸部，我就捏死你，啊，你別吸這麼大力，奶奶的。”
    他頓時有種生無可戀的感覺，等孩子喝得差不多時，急忙把人拉開。
    “嗝……”殷韜打個飽嗝，咯咯一笑。
    “你還好意思笑。”榮義氣得在他小屁屁上輕拍了一下，拿出昨天榮速給他藥膏塗抹：“你以後要喝血，你跟我說，我會放血給你喝。”
    殷韜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走，我們去你父親院子。”榮義抱著他站起身。
    殷韜摟住他脖子問道：“去偷看父親沐浴嗎？”
    榮義嘴角抽了抽：“去找他談人生。”
    父子倆來到碧落院，榮緩把他們到安排殷瑾夜房間的對麵房。
    榮義看著對麵還亮著的臥房，對殷韜說道：“小櫻桃，等會見到你父親，記得要叫父親。”
    殷韜興致不高的點點頭。
    “別擔心，他會喜歡你的，等會進去後一個勁的粘著他叫他父親，叫到他答應為止，知道嗎？”榮義能了解他的想法，他出生的時候，他爸正好在閉關修煉，隻能從相片或是別人的嘴裏知道他爸是一個怎麼樣的人，等他爸出關時他已經六歲，當時他又是高興又是膽怯，對他來說父親是一個陌生的存在，但又想接近父親，讓父親多關關心他。
    殷韜再次點點頭。
    榮義看他蔫蔫的模樣，好笑又好氣道：“你等會進後就把你折騰我的勁，拿出來死勁折騰他，最好是咬上幾口，他要是敢打你，我脫他的褲子就打他屁屁。”
    “嘻嘻。”殷韜終於露出笑容。
    “你父親要是一直不理你，你就這樣。”榮義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再拍拍他的肩膀：“過去吧。”
    殷韜拉住他的衣袖，仰頭問道：“娘爹，不去嗎？”
    榮義翻個白眼：“你怎麼又叫我娘爹了？你為什麼一定要在爹的麵前加個娘字？”
    殷韜說：“因為爹爹是娘又是爹。”
    “原來娘爹是這個意思。”原主像女子一樣生了殷韜，叫一聲娘也不為過，但原主是男的不能叫娘，所以孩子就叫娘爹了。
    榮義把他推向房門口，說謊道：“等你叫他父親，他又回應你後，我再過去。”
    他今晚隻是先過來住，好更進一步接近殷瑾夜，但沒有打算再去打擾對方，以免殷瑾夜會覺得他很煩人，現在他要先搞好殷家父子關係再說，以後說不定能借孩子拉近他和殷瑾夜的關係。
    殷韜小跑走出門外，來到殷瑾夜房間門口。
    他趴在敞開的房門邊往裏麵望了望，看到殷瑾夜正在擦拭法器，又回頭看看榮義。
    榮義揮手示意他進去。
    殷韜躊躇片刻，最終抵不過內心想要叫父親的渴望，邁著小短腿走了進去。
    榮義趕緊躲到殷瑾夜房間窗口旁邊偷看。
    坐在桌前的殷瑾夜像是沒有發現殷韜進了他的房間，專心擦著他的法器，每個邊角落的縫隙都不放過。
    殷韜走到他的麵前，仰著小腦袋看著他張了張小嘴，小聲叫道：“父親。”
    殷瑾夜淡淡看他一眼，沒有答應。
    殷韜向來性子開朗，不會因為對方不理他就會立刻感到委屈難過，等不到回答，又叫一聲，這一次比之前更大聲：“父親。”
    殷瑾夜沒有看他，也不理他。
    殷韜拉了拉他的衣袖：“父親。”
    殷瑾夜還是不回應。
    躲在外麵的榮義看得著急，在心裏直罵殷瑾夜心腸太硬，居然不答理孩子。
    殷韜見父親沒有罵人或是打他，膽子立刻大了許多：“父親，父親，父親……”
    他像是叫上癮了，連著又叫了好幾聲，越叫越起勁，也越來越不感到害怕，叫到他差不多失去耐心時想起了榮義教他的法子。
    殷韜鬆開殷瑾夜衣袖，爬上旁邊的椅子，再爬上桌子笑咯咯地看著他。
    殷瑾夜停下動作，擰眉看著小娃兒，這小東西想要幹什麼？
    “父親——”殷韜咯咯笑著一跳而起，撲到殷瑾夜懷裏，同時抱住他的脖子，往他臉上親了一口。
    從來沒有跟任何這麼親密過的殷瑾夜，眼底閃過怔意，不知道要怎麼應付這個小東西。
    “父親——父親——”殷韜叫一聲，就親一下，小小的嘴巴貼在臉上，讓殷瑾夜感覺到軟軟濕濕的。
    躲在外麵的榮義捂嘴偷笑，以前他被弟弟妹妹鬧得再生氣，也沒有對孩子真的動過手，頂多大聲吼幾句，畢竟孩子這麼小，再生氣也下不了手，而且隻要被他們抱著親幾口，怒火就會消了很多。
    既然這一招對於討厭孩子的他都這麼管用，那對付殷瑾夜應該也不會失效。
    “父親，父親——”殷韜死心眼，得不到回應，一直叫著。
    殷瑾夜覺得他實在太吵了，皺眉問道：“有事？”
    榮義鬆口氣一笑，終於回應了。
    接著，耳邊傳來如蚊蠅般的嗚噎聲。
    榮義一驚，連忙回過頭，就見身形比他大三倍胖女人一臉感動的拿著手絹擦著眼睛。
    胖女人哭著道：“嗚嗚，嗚嗚，太好了，小少爺終於能和自己的父親在一起了。”
    榮義眼角抽了抽：“你誰啊？”
    胖女人說道：“後院裏的廚娘。”
    緊接著另一頭有人激動說：“我是廚房裏的廚子。”
    榮義順著聲音看向窗子另一邊，一群穿著府裏下人衣袍的人躲在暗處偷看到屋裏的情況，包括榮速、榮緩和雷賽都站在窗邊偷望，就連屋頂上也倒掛著十幾個人，加起來共有一百人之多。
    榮義：“……”
    我去，殷府裏竟然有這麼多人？
    可他這兩日隻見三三兩兩的下人在府裏走動，足見其他人藏得深。
    這時，房裏殷韜開心咯咯地笑道：“今晚上我想和爹爹、父親一起睡。”
    殷瑾夜：“……”
    榮義：“！！！！！！”
    怎麼接下來的劇情跟他想的不一樣啊。
    胖廚娘繼續哭道：“嗚嗚，可憐的小少爺，從小就缺爹爹和父親疼愛。”
    雷賽哼道：“誰教他說這話的？是誰這麼想撮合主子和娘…少爺？”
    榮緩淡聲說：“少爺和主子本來就是伴侶。”
    榮速興奮道：“少爺，一定是少爺教的，我就說少爺見到主子後定會喜歡上主子，嘿嘿，看吧，昨天少爺偷看主子洗澡後，今夜就迫不急待想上主子的床。”
    聞言，唰的一下，所有人都看向榮義。
    榮義被他這話氣得撿起地上小石頭精準地擲打在榮速的臉上。
    “哎呀。”榮速揉了揉被打疼的臉：“少爺，你幹什麼？”
    “你們看夠了嗎？”屋裏傳出冷沉的聲音。
    屋外的人大驚，各自使出自己的本事以最快的速度逃離屋外，就連最胖的廚娘也消失無影無蹤，原本到處是人的院子變得靜悄悄一片，隻留下身體笨重的榮義站在原地。
    榮義無語翻個白眼。
    “爹爹。”殷韜看到窗外的榮義，興奮地從殷瑾夜身上滑下來，跑出房外拉著榮義的手：“爹爹，今晚我們和父親一起睡。”
    榮義：“……”
    殷瑾夜：“……”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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