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一章宿命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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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晚以後,他們兩人的關係似乎更近一步了,帝王時不時的牽他的手在宮中散步,遇到階梯,帝王也會很溫柔體貼的把他打橫抱起,那般小心翼翼對待,仿佛對待一件極為寶貴的稀世珍寶。
偶爾作畫時,帝王會貼上他的後背,從身後握住他那隻拿筆的手,然後兩人共作一副畫。
睡覺時,帝王會先給他蓋上被子,捏好被角,然後自己在他的身側躺下,每天早上醒來的一目都非常令他尷尬,因為他每晚都會不知不覺的靠近帝王,醒來後就是他緊密的抱著帝王,在帝王懷裏睡著的姿勢。
諸如此類的親密事件還有很多,有些甚至更令人臉紅心跳。
可他們那晚並沒有做什麼過分親密的事,頂多就是一個公主抱。
那晚帝王將他抱上床以後,給他蓋上被子,自己便側身躺下,就連在多說一句話也沒有。
帝王如此行為,令王鈺霖困擾不已,他喜歡帝王喜歡的不得了,帝王每次的靠近都使他的心跳加速好幾倍,有時他真的有撲倒帝王的衝動,在這樣下去,他不敢保證自己還有那個自製力。
每一次,在他認為帝王這樣做是不是也喜歡他時,都會被帝王說的“丞相乃是我北冥國之棟梁,我自然是要親身保護。”這句話給拉回現實。
原來帝王百般溫柔體貼的對待他,僅僅隻是因為他是北冥國的丞相,對北冥國有穩固民心,安邦定國的作用,如此,帝王才會這樣對他。
他不能曲解帝王的用意。
可帝王的舉動實在太令他傷神,況且如今朝堂上已經有一些大小官員的質疑聲了,在這樣下去,事情恐發展到超乎他的想象。
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還是不要在靠近帝王為好。
為此,王鈺霖做出一個決定,離開皇宮。
朝堂之上:
“你說。”
“你說。”兩位官員在殿上互相的推搡著,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大總管高聲喊道,“今日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你看都喊退朝了,你快說呀!”
情急之中,一位五品官員站了出來,此官員平日與王丞相走的近,經常去王府找王丞相探討一些民聲民意與國家未來之大事。
“臣有事啟奏。”
“李卿有何事啟奏?”
“王丞相遇刺之事已過去兩月有餘,大理寺也已將案件調查清楚,不知王丞相何時回朝?”李艾文低頭看著地板,不敢看帝王神秘莫測的臉。
片刻,“丞相前幾日又遇刺了,且傷……”帝王還未說完,王鈺霖便穿著朝服出現在了大殿門口。
“陛下無須擔憂,臣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今日便開始回朝。”
帝王百年不變的冰山臉很難從他的臉上看出喜怒哀樂的情緒來,尤其還是在這大殿之上。
隻是,不知是何緣故,大殿上的官員們從王丞相進殿的那一刻,忽然感覺今日大殿裏的溫度比平時冷了不下幾度,尤其是站在前排的幾位官員,仿佛站在驟冷的空調下,冷的那叫一個瑟瑟發抖。
少頃,“既然王愛卿已經好轉,那麼堆積的國事也該提上日程,下朝後,王愛卿留下商議國事,退朝。”
大總管大聲高喊道,“今日有事啟奏無事……”
“陛下,微臣已有兩月未曾回家,母親思念成疾,托人送信到宮中,微臣可否回家看望一下母親?”
北冥國以孝治國,提倡孝行天下,孝乃國之根本,他提了一個帝王不可能拒絕的理由。
“既然國公夫人身體抱恙,愛卿應當回去盡孝,如此,朕便與你一同前去看望看望吧!”
咦??他本是要逃避帝王的,怎麼帝王跟一塊狗皮膏藥一樣,又粘了上來,難到帝王沒有發覺,他給他已經造成很大困擾了麼?
就在剛才,他收到家中母親的信件,拆開一看才知,母親生病了,正巧他找不到離開皇宮的理由,果然還是母親懂他。
路上,奢華的龍輦在前麵走著,隨後便是官員的步輿,小小的步輿坐一人尚可,二人便太過擁擠。
帝王不去坐他那高大上超級奢侈的龍輦,偏偏要來擠他這台小步輿。
路上,兩人未曾說話,帝王姿態慵懶的斜靠在車內,單手支撐著下顎看著窗外,而王鈺霖坐在他的對麵,兩手藏在廣袖之中,緊緊的拽著,麵上隨未露出其他的表情,但那廣袖之中被他拽的鄒巴巴的衣服,泄露了他此刻的情緒。
不知在何時,他與帝王單獨待在同一個空間,他就會感覺空氣稀薄,有出氣呼吸困難,且心跳脈搏跳動過快,導致他有口幹舌燥,頭暈目眩,緊張,虛妄之症等症狀,在這樣下去,他怕是要得癲狂症了。
不知在哪個時候,他就怕自己的腦子發熱,神誌不清,把帝王給撲倒,幹掉。
三年的暗戀時光,他都把自己藏的好好的,在帝王的麵前滴水不漏,如今帝王晦暗不明,帶著些許曖昧的舉動,攪翻了他一直以來艱苦維持的鎮定自若,使他陷入帝王製造的困頓裏,無法自拔。
他得與帝王拉開距離,他不能在受到帝王的影響。
“陛下,微臣要去華安堂置買滋補品,前麵可否讓微臣下轎?”
“這些瑣事,讓管家去辦即可,王家還缺了管家不成?”
聽這話,明顯帝王還在生氣,隻是他不知,帝王氣從何來?他又是哪裏惹到他了?
“陛下,你是否覺得這步輿裏太過狹小呢?你看連直個腰都困難……”王鈺霖站起身,作勢要伸腰,卻被一陣晃動,站立不穩,就這樣朝帝王的方向倒了下來。
“啊~”
帝王似不經意的看到,沒有設防,任由他的身體向他撲來,就這樣他倒在了帝王的懷裏,嘴唇不經意掃過帝王的唇角,頓時,兩人的身體都似被一陣電流擊中,一陣顫愫。
他的唇滑嫩水潤,在帶一點清涼,掃過帝王唇角時,帝王明顯感覺到了一股異樣的感覺,還有他呼出的清香熱氣,他的身上似乎還帶有一些淡淡的墨香與茶香,向他撲來時,仿佛帶有一陣清新的小香風,說不出的好聞,與那些後宮女子身上濃鬱的香粉味不同,他身上的味道更讓他眷戀。
“微臣該死,冒犯了陛下,請陛下責罰。”王鈺霖驚恐的離開帝王的懷抱,跪在帝王的腳下,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
懷抱裏的溫度突然消失,帝王的臉上竟然微不可察的出現了一絲失落,轉眼即逝。
帝王並沒有責罰他,隻是語氣冷淡的向外間護衛問到。
“怎麼回事?”
“回陛下,是一個小乞丐突然衝到了路的中間,屬下這就去把他捉拿下來。”
小乞丐大概隻有七八歲的樣子,被護衛單手一抓,仿佛捉一隻小雞仔一樣,跪倒在步輿的麵前,帝王隨手翻著一本書,並未露麵。
“你們抓我幹什麼?”小乞丐瞪著一雙眼,凶狠的看著護衛,好似要把護衛生吞活剝了一樣。
從沒見一個小孩有如此膽量,被抓住了不但不求饒,反而比之更狠,可見小乞丐來曆定不一般。
“叫什麼名字?”帝王雲淡風輕的說道。
小乞丐突然心上一悸,好似被一陣微風掃過,清涼舒爽,男人的聲音沉穩而不沉悶,溫潤而不溫柔,有點嚴肅,這大概是他身份的問題,有點厚重,在帶有一點磁性,很魅惑,不可否認,男人的聲音宛如天籟,很好聽,聽的人仿佛沐浴在陽光沙灘上。
一陣風吹過,轎簾被掀起一個角,小乞丐驚鴻一瞥,看到了那個一身雪衣,青絲如綢,還有那一張傾城絕世的臉。
男子的臉上還帶有一絲病容,縱然如此,男子依然美的像天神一般,不,男子就是天神下凡,這是她從出生到現在看過世界上最美的東西。
這一刻,似乎有一個什麼東西已經裝進了她小小的心靈,播種,萌芽,然後長成參天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