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被二皇子的美貌所迷惑。然後對其糾纏不清。”
    對於燕王的結論，石七沒有回答。但卻笑了：“三哥哥說過，若是遇到美人，喜歡，那就一定要抓回來拜堂成親。”
    石七那時，是真的很認真的，在執行著石淼淼的這句真理。隻是很久之後才知道，這句話裏的美人是指女人。可，世上有幾個女人的樣貌能超過肖天陌。
    “那，為什麼沒娶回去？”問，但燕王的問卻有些咬牙切齒。
    五年前，石七便對相貌可人的二皇子肖天陌一見鍾情。可為什麼，五年後，對同樣樣貌無可挑剔的自己卻不冷不熱。若非後來自己刻意的相交，是不是，他們已經陌路了。
    “半年後尋到我的三哥哥，他不許。”
    換句話，若非石淼淼反對，石七也許真的娶了肖天陌為妻。
    隻是，半年後？
    那就是說，石七和肖天陌相處了半年。同時，千狼閣是用了半年的時間才找到石七的下落。
    依照之前燕王對石淼淼和石落凡的了解，他們怎麼會允許石七失去蹤跡那麼久。
    所以，不是他們沒找，而是沒找到。
    那時的石七，玩心重。而且，還是第一次一個人離開千狼閣，所以斷然做不到能瞞住千狼閣的眼線半年之久。
    “他，與你相遇，並非偶然？”問，不過燕王卻也肯定這個答案。
    “嗯，他說，他是借住在雅樓。我信了，可後來三哥哥告訴我，那個雅樓並非隻是妓院那麼簡單。”
    燕王明白，妓院是一個消息最為靈通之地。有些勢力會以妓院為掩飾，搜羅、傳遞消息。
    “他為我，挨過一刀，險些右臂不保。我為他，舍棄了近十年的靈力。我與他，我以為已是患難與共，生死之交。所以，我告訴他，我真名叫石七，是千狼閣的七少。他說：這些，不重要。我，隻是他的石頭。”
    淚，含在眼眶之中。
    當年，石七親手殺了肖天陌時，眼睛都沒濕。可現在，隻是平靜的敘述，淚卻有些忍不住。
    燕王知道，現在石七身體無法動，所以無法背過身去，讓自己看不到他落淚。抱起他，讓他靠在自己懷裏，這樣，即便他落淚，也不會被自己看到：“能告訴我，為什麼，年僅十七歲的你擁有那麼深厚的靈力嗎？天生的？還是說，你吃飯睡覺，也都長靈力？”
    “噗～～”
    石七，本有幾分失落難受的心情，突然被燕王這句話問笑了。
    淚落下，不過不是難過，而是笑哭了。
    “世上，怎麼會有人吃飯睡覺都長靈力。”
    “有。”
    “誰？”
    “你。”
    “……”石七覺得，他要拒絕和燕王交談。
    “他，最終的目的，是千狼令吧！”有些話題避不開，既然要說便徹底說出來。
    “是的。”
    當年，石七雖然醫術已經不錯了。但對肖天陌的病卻無能為力，所以帶他回千狼閣，讓大嫂醫治。而那時，他便也答應了大嫂，若她出手救治肖天陌，那石七便要離開千狼閣，永遠不在回來。
    這個約定，隻有石七和夏琬宜知道。
    為了肖天陌，石七答應了。
    可，肖天陌入千狼閣卻是為了千狼令。
    千狼令，雖不能號令千狼閣。但，千狼閣卻不能無視持有它的人的要求。隻要不是謀逆之事，必須做到。所以，石七對偷取千狼令的肖天陌，失望至極。
    “那時，我問過他，我與他相遇相識，可否有半分真心。”
    而肖天陌的回答，卻讓石七徹底死心。
    “未曾。這二字，埋在我心裏整整五年。若非這次相見，我都以為這道疤已經好了。”
    “你不是說你親手殺了他嗎？”
    “一劍刺穿心髒，我不認為他能活。而後，我因舊疾複發昏迷了一個月。醒後，對於這件事和‘陌天’二字，大家都閉口不談。”
    燕王記得，肖天宇心髒就正好異於常人。所以才死裏逃生，而肖天陌莫非也是如此？
    不過，最重要的是，肖天陌離宮一年居然沒有人發現。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或許，這些皇子之中真正不簡單的人，是他。
    可，他要千狼令的目的是什麼？
    千狼閣鐵律，不參與朝堂之爭。
    “你是不是也在猜，他的目的？”關於這一點，五年前，肖天陌沒有給石七一個答案。五年後再次相見，也沒有。
    而且，當知道他便是那個被隱藏在後宮裏，無人問津的皇子時，石七更是疑惑。
    肖天陌要千狼令，到底是為了什麼？
    可今天，也許二哥給了自己一個答案。
    要千狼令的，從來不是肖天陌，而是這個早在十二年前就被趕出千狼閣的二哥。
    若是如此，他又為什麼拿千狼令和燕王交易？
    燕王與自己，不過隻是朋友。都算不得深交摯友，可二哥為什麼會認定，自己與燕王，會如同當年的自己與肖天陌呢？
    二哥的這個自信是從何而來？
    而且，若隻是為了那個禁術，自己被引出千狼閣時，他就該出手才對。
    等等，出了千狼閣，自己確實遇到了一批人。開始以為他們是刺殺自己的，交戰中發現他們沒有使用殺招，後來又來另一波人，混戰中，自己受了傷，最後被肖天宇算計，做了替嫁的燕王妃。
    現在想想，這段時間，似乎有好幾波人在算計自己。有想要自己命的，有想劫走自己的，還有一波，他們似乎在引導自己揭開什麼秘密，關於史府的那位已故先夫人的秘密。
    若真是如此，若無二哥，怕是自己也會因其他原因，離開千狼閣趕往京城。
    “肖天陌，無權無勢。偷了千狼令，於他並無用處。畢竟，千狼閣的鐵律注定在朝堂之上幫不了他，更幫不了和他關係甚好的戰王。”
    “所以，他求的不是千狼令，而是要千狼令的人對他的承諾。”
    “我把千狼令作為條件，魔尊雖然沒有答應，卻也沒有一口否決，顯然，他有千狼令。”
    “千狼令，共三塊。除了和義父一起失蹤的那塊，一塊在歐陽家主手裏，一塊當年被我親手毀了。若他手裏有千狼令，若不是義父手裏的那塊，那。。。。。。”
    歐陽家主派來的人手裏拿著千狼令，所以那塊不是假的。難道，當年那塊被毀的千狼令是假的？
    若真是這樣，當年肖天陌身後的人便是魔尊。魔尊是千狼閣的二少，世上有幾個人能比他還熟悉千狼閣的布局。
    現在想想，肖天陌入了千狼閣，不出半個月便摸清環境並偷走千狼令，看來真是有人背後指點。
    “肖天陌即便心髒異於常人，但你都下了殺手。又是在千狼閣，若無人幫忙，不可能還活著。”
    “二哥即便離開了千狼閣，但裏麵也還是有他的人。這個，我聽三哥提過。也是在五年前，閣裏換過一批人。”
    如此說來，當年的事便清晰了。而若是魔尊出手，肖天陌想離開皇宮，並且不被察覺，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
    魔尊，可是被傳為可通鬼神的強者。這點事，還難不住他。隻是，他許給肖天陌的是什麼，讓他堂堂一個皇子為他不惜舍拿生命去冒險。
    “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