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忘塵兩眼望天歎了口氣，“我說寧王殿下，您怎麼著也是朝廷命官，天天都這麼閑的嗎？老百姓辛辛苦苦地賺錢交稅，是讓您躺在這兒睡大覺的嗎？皇恩浩蕩，是讓您掛職不幹活兒的嗎？您的良心就不會痛嗎？”蕭忘塵越說越激動，一臉的痛心疾首。
    “你想說什麼？”祁睿閉眼躺著，輕笑著問道。
    聞言，蕭忘塵挑眉，掩飾著嘴角的笑意，貌似漫不經心地提議：“我覺得您應該微服私訪，去體察一下民情，了解人間疾苦。”說著蕭忘塵往祁睿那瞟了一眼，接著說道：“當然了，我也不能讓您白養著，我願意跟著您，保護殿下您的安全，您意下如何？”
    “嗯，那依你所見，我們去哪兒合適呢？”祁睿依舊愜意地閉著眼，嘴角微揚，似乎頗為讚同。
    蕭忘塵一下子彈起來，麵向祁睿盤腿坐著，兩眼直放精光，“青樓！”祁睿睜開眼，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蕭忘塵嘿嘿一笑，趴在榻上解釋道：“殿下您看，您既然是要了解人間疾苦，那這世上誰最苦啊？”不待祁睿回答，蕭忘塵自問自答，“窮人！那還有誰比窮人更苦呢？青樓女子！因為她們不僅窮，還沒有自由，沒有尊嚴，說她們是最底層的百姓都不為過！”蕭忘塵慷慨陳詞，“殿下您若能體恤她們，那人人都會稱頌您不拘小節，宅心仁厚，體恤民生，是個好官，賢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的閑王，蕭忘塵在心裏默默補充了一句。
    祁睿一愣，知道他蕭忘塵能胡扯，不知道他這麼能扯。
    蕭忘塵喝了口茶，繼續說道：“當然了，如果您能自掏腰包，給她們點錢那就更好了！但是一行有一行的規矩，您不能光給錢不接受她們的……呃……報答！”蕭忘塵打了個響指。“要不您就傷了人家的自尊心了。咳咳，如果殿下您不喜歡她們，那沒關係，有我呢！我什麼都能幹，真的！”蕭忘塵趴在榻上，頭微微歪著，雙手捧著臉，眼神一眨一眨的，十分誠摯。
    祁睿扶額，不就是想讓他帶他去青樓嗎？繞這麼大一個彎子，還真是難為他了。
    祁睿微微正色，“蕭忘塵，你就這麼想去青樓？”
    “當然啊，和你一起去那次不算，我根本什麼都沒幹。你不知道，我都快記不清上次去青樓是什麼時候了，你說我一個血氣方剛的熱血好……”
    見祁睿臉色愈發難看，蕭忘塵慫慫地閉上了嘴，“那個，其實吧，我想去青樓也不光是為了我自己，主要還是為了你。”蕭忘塵關切地說道，此時他臉上的表情就好比老婆婆苦口婆心地勸兒媳趕緊生個娃，看得祁睿十分惡寒。
    “為了我？”祁睿不解。
    “嗯，對啊，就是為了你，要不我幹嘛還要帶你啊。”
    “難道不是因為你要讓我付錢嗎？”祁睿理所當然地反問道。
    “……”
    雖說他內心確實是這麼想的，但祁睿也不該說出來啊，搞得他多尷尬，祁睿是故意的嗎？
    蕭忘塵清了清嗓子，“當然不是，庸俗，膚淺！難道我就缺你那點兒錢嗎？”
    祁睿挑挑眉毛，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