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殘忍，利用至盡，便除而後快。。。。。。”男子身子搖搖欲墜，腹部鮮血浸濕衣裳，血色如曼陀羅花盛綻般蔓延，他俊朗的麵容蒼白脆弱，那雙墨眸毫無神采，呆滯遲緩的喃喃聲減弱，身子欲向後倒去，緊抿的唇欲掩下痛苦。
    至腹一劍，怎會致命？一飲君酒，命數已定。
    一雙皙白的手扶住男子垂下的身子，那雙手的主人的唇色發白，感受到所觸之人顫抖的身軀和沉甸的重量，隻能將頭埋在男子的發間，掩下神色，隨男子身子地下滑也緩緩地蹲下。
    男子空洞的眸對上那雙耀亮金色的眸，似有了焦點和神智。
    “何其殘忍。。。。。。”男子伸出手欲碰那人柔順的發，仍是喃喃著。
    那人低下眼簾躲開了他的目光，溫柔已不複往昔，隻有無措、驚慌、愧疚。。。。。。“顧。。。。。。顧南觴，不是的。。。。。。”
    男子露出傻氣的笑容，眸中卻略有清晰的感情，嘴角的血絲溢出，“子玉，我是傻子。。。。。。”
    蘇子玉仿佛從男子那雙墨眸中窺得了什麼，心中有許些震驚、許些慌亂，更多的難以接受的痛苦，男子眼中的嘲諷如針一般紮在他的心上，似乎宣告了他的報應，他的失去。
    “不是的，顧南觴，你不傻，是我，是我不該利用你，是我。。。。。。”蘇子玉痛苦的捂住顧南觴的雙眼，他輕輕地、溫柔地、顫抖著對顧南觴喃喃著。
    他害怕失去這份感情。
    我不該一而再的害你，毒酒一點，你僥幸逃生，如今一杯，足你恨我。。。。。。你。。。。。。已恨我，又何必護我一命？
    “子。。。。。。玉？”顧南觴眸色漸渾濁，卻又露出孩童般的亮澤，好奇的看著他，最後化為完全的空洞和呆滯。
    “顧南觴。。。。。。”蘇子玉顫抖的手緩緩地移開，隻見顧南觴墨色的眸與之對上。
    “我是傻子，我是傻子。。。。。。”顧南觴機械的重複著，毫無神情。
    蘇子玉終痛苦的閉上了金眸，淚順臉頰而滑落，似崩潰一般低聲自語，“你既恨我，何必護我。。。。。。”
    你明知我活著也不會愧疚一世，你明知我活著便會娶妻生子終會忘了你，你明知你想要我陪你死。。。。。。
    “你既恨我，何必護我？”蘇子玉喃喃道。
    “我是傻子，我是傻子，你便許諾，偕老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