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十八.野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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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宇成萬萬沒想到當初自己讓梁洛洛嚐了一下酒就讓他如今對酒產生了這麼大的興趣。
“你可不要對酒上癮。”
“怎麼會,我又沒喝多少。”
張宇成想既然已經到了酒吧了,今天又剛好是星期五,讓他喝一點也沒事。
“隻能今天這次,這周都不能再喝。”
“嗯嗯。肯定的。”梁洛洛高高興興的接過酒杯,細細品了一口,臉上流露出陶醉的神色。
今天他們兩個是單獨來酒吧的,沒有旁人,張宇成也不想叫其他人過來。難得的可以跟梁洛洛單獨相處的夜晚,他想好好體驗一番。
他又陪梁洛洛聊了一會兒天,便去找酒吧的其他演奏人員會合打算上台唱歌了。
梁洛洛獨自坐在離舞台最近的吧台旁,看著張宇成站在舞台上,彈著吉他唱著歌。
“歡迎各位朋友今天來到這裏。”簡單的幾句開場白後,周圍的燈光略略變暗,光慢慢聚焦在了舞台中央。音樂響起,隨後便是張宇成的歌聲。
他今天沒有唱節奏感太強的歌曲,一直都坐在凳子上,撥著吉他,安靜的唱著歌。
這樣子的演奏,便將他聲音的特質最原原本本的呈現了出來。
溫潤,深沉。
那聲音似乎帶有香氣,就像是沉在水底經年日久的檀木一樣,散發的香氣是淺淺的,淡淡的,但卻特別能夠輕易的留住人,讓人想要再呼吸一次,再聽一遍。
坐在舞台前的客人們,大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專注的享受著張宇成的表演。
梁洛洛發現,不管是籃球場上的張宇成,還是舞台上的他,都有著共同的相似點。那便是專注,自信,沉穩。
這些特質便是張宇成的魅力所在,是他能夠讓人為他心動的地方。
“時光是琥珀,淚一滴滴被反鎖,
情書再不朽,也磨成沙漏
青春的上遊,白雲飛走,蒼狗與海鷗
閃過的念頭,潺潺的流走
。。。。。。"
經由女生演唱的原曲,是清澈而純潔的,就如同歌詞一般。但在張宇成的自彈自唱中,清澈與純潔還在,但是女生的細膩已經被換成了男生的柔情。那首歌,就好像是張宇成在唱給他最喜歡的人似的。
能夠被張宇成喜歡,那會是什麼樣子呢?成為他的戀人的話,生活會變得怎樣呢?
應該會很幸福吧。。。。。。。梁洛洛心想。
他搖晃著手中的酒杯,慢慢的啜飲了一口。
酒的色澤不是亮閃閃的金,而是略暗的古銅一般的黃。透過那酒去看周遭的環境,一切好像都又變的虛幻了起來。像是扭曲了一樣。
最後一首歌唱完,張宇成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
“很高興各位朋友能夠享受我剛才的演唱,下麵是酒吧的點唱環節,舞台交給在座的各位,如果有想要上台來唱歌的朋友,可以在吧台處報名,然後上台演唱,自彈自唱可以,各位伴奏的老師也可以為各位伴奏。隻希望大家可以盡情的享受在酒吧的夜晚。”
張宇成說完便下台了,在他之後陸陸續續有不同的人上台演唱。有唱的好的,也有唱的不怎麼入耳的。但因為氣氛是歡快放鬆的,因此不管唱的好壞與否,在座眾人的心情都是愉快的。
張宇成坐在梁洛洛身旁,拿起他的酒杯喝了一小口。
“我一直以為你隻是唱男生的歌很好聽,沒想到唱女生的也唱的這麼好。”梁洛洛道。
“唱歌不在於唱的是誰的歌,主要是要唱出自己的風格與感覺。”
此時,舞台上正站在一位中年的胖大叔。他抱著麥克風聲嘶力竭的嘶吼著,讓坐的近的人忍不住將耳朵都捂了起來,可他本人卻似乎還很享受自己的歌聲似的,閉著眼壓根沒看台下眾人的反映。
“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擦幹淚不要問。。。。。。”大叔身後伴奏的老師都忍不住抿嘴偷笑。
“你要上去試試?”這時候,張宇成忽然問梁洛洛道,他其實就是隨口一問,畢竟梁洛洛性格內向,他估計他不會願意在這種場合在眾人麵前表演。
但因為喝了酒的緣故,再加上酒吧的氣氛也很好,梁洛洛想了想竟答應了張宇成,轉身給工作人員報了個名。
“你不害怕?”張宇成笑著問他。
“今天感覺還可以。感覺蠻放鬆的。”
“唱什麼歌?”張宇成又問。
“等會兒聽了你就知道了。”梁洛洛微微一笑,等到報他的名字時,他便走上了舞台。
雖然在台下的時候還蠻放鬆,但此時真正的站上了舞台了,望著台下烏壓壓的一片人,梁洛洛緊張的情緒還是上來了。這個時候拉拉隊表演的經曆幫了他一把,他回想當時在舞台上表演的感覺,安穩住了情緒。
待音樂響起,他輕輕的張開了口,唱出了第一句歌詞。
“就算就算隻談一場感情,除外都是一時虛榮
不等於,在蜜月套房,遊玩過,就可自入自出仙境
情願獲得你的尊敬,承受太高傲的罪名
擠得進你臂彎,如情懷漸冷,未算孤苦也伶仃。。。。。。。。”
歌聲從梁洛洛口中傳出來的那一刻,帶給張宇成的驚豔感,絲毫不亞於梁洛洛拉拉操表演帶給他的。
那聲音,像是青晨晨霧將散時林間那最嫩綠的一片樹葉。清新,柔軟,同時帶著一股自然的樸素。
沒有經任何技巧的雕琢,就是他本人最原本的聲音。雖然偶爾能夠聽出來氣息的不穩,聽起來還有些稚嫩,但這種稚嫩也恰巧就是他聲音的魅力所在。
這首歌,其實是要有過感情經曆的人唱才能唱出感覺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梁洛洛的性格就是如同歌詞裏所描繪的那樣,這首歌,他用少年那幹淨的嗓音,唱出了同樣能夠打動人的效果。
“許多旁人說我不太明瞭男孩子
不受命令就是一種最壞名字
我笑我這個毫無辦法管束的野孩子
連沒有幸福都不介意。。。。。。。”
張宇成在那一刻,忽然覺得這首歌好像就是寫給梁洛洛的,是最適合他來唱的歌。他將這首歌,唱成了他自己的歌。
他看見他的眼眶忽然紅了,微弱的白色燈光下,他的手捧著麥克風,靜靜的坐在那裏,鼻尖,劃過了一點晶瑩。
他在想什麼?為什麼會哭?為什麼連他這個聽的人,都能聽見歌曲裏那心碎的感覺。張宇成心裏充滿了疑惑。他越來越覺得,梁洛洛他那複雜的性格不是沒有起因的,在他的身上,一定還藏了什麼,是自己所不知道的。
那是酒吧那夜的最後一首歌,唱到最後,除了音樂的伴奏聲,還隱隱能聽到台下傳來的哭聲。
在回家的路上,梁洛洛變得沉默了許多,沒有再多說話。張宇成將他送到了家門口,提醒他早點睡覺。
“嗯,知道,謝謝,你也快回去吧。”他揉了一下眼睛,張宇成還能看見他臉上的淚痕。
“看來不該建議你上台唱歌的。”
“啊?"梁洛洛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是說的自己流淚的事情。
“沒事。很久沒唱罷了。”
“沒想到你唱歌也這麼好聽,粵語也挺標準的。”
“嗯,以前無聊的時候跟著學過。”
兩人聊了一會兒,梁洛洛便回家了。張宇成一直站在樓下,直到看見屬於梁洛洛的那間房間的燈光亮起,他才離開。
聖誕節馬上就要到了,氣溫也變得一天比一天寒冷。南方的冬天是濕冷的,跟北方的冷比起來,雖然不常有暴雪勁風,但冷的程度還是差不多,都是讓人想想都忍不住渾身打寒顫的。
而且因為南方即使到了冬天水汽也多,因此寒冷能夠順著濕冷的空氣深入到骨子裏麵。穿再多衣服也依然覺得冷的不行。
因此才入冬沒幾天,身體差的梁洛洛便感冒了。
“阿嚏,阿嚏!”
“洛洛,你感冒了嗎?怎麼打噴嚏打的這麼厲害?”屈嘉慧正在位置上做作業,被梁洛洛忽然的幾個噴嚏嚇著了。
”不知道。”梁洛洛揉了揉鼻子,又打了一個噴嚏。
"你聲音聽起來都有些啞了,一定是感冒了。你回去吃點藥吧。”
梁洛洛不喜歡吃藥,天天都吃那些治療精神疾病的藥物,早就把他吃煩了,再讓他吃一些治感冒的藥,他可受不了。
“吃藥應該不用了,感覺不嚴重,過幾天應該就好了吧。”
“這事不能想當然,一定要去吃藥的。萬一一直下去可能會發燒的。到時候就嚴重了。”
“好吧,那我回去再買點藥。”梁洛洛道,心裏叫苦又要多吃些藥了。
正在這個時候,他們班的生活和文藝委員忽然站上了講台,朝著眾人宣布元旦晚會的事情。
“這個晚會去年其他很多班都辦了我們班作為文科班卻沒有辦,我和文藝委員想今年還是要在班裏舉行一次。”
眾人聽後自然都是鼓掌歡呼。班委便讓想要參加的同學在文藝委員那裏報名好確定參加的人數。
“洛洛,那天你要來嗎?”屈嘉慧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