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曦知道，他終究和鏡初不同，鏡初天生就會悲天憫人，不僅僅是他是佛門中人，也是他自身的心性使然。可是自己不一樣，雖然他喜歡小動物，喜歡有生靈的東西，會和他們非常親近，也會盡量讓自己去保護人類，但是這些不是完全是他的本心。他保護人類，以前是處於同類之間的一種本能，可是從他恢複記憶開始，保護人類對他來說僅僅隻是一個義務，是一個為了維持天地法則而存在的另一種方式。
    “鏡初，在這個人心禍亂的世間，你隻要保持我最初見你時候的模樣就好了。”
    說著，梵曦的嘴角又揚起了溫潤的笑意，金紅色的眼眸裏似乎還閃著溫暖的光芒。
    鏡初怔怔地看著梵曦，手中的佛珠不停地在指尖轉動而過，仿佛透過了那雙金紅色的眼睛看到了最初見到梵曦時的場景，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才覺得一切恍如昨日之夢。
    “那小曦你呢？”
    不自覺地抬手輕輕拂開了梵曦額角散落的銀發，鏡初看著他，不知是憶起了什麼，有些悵然。
    被鏡初的動作弄得愣了一下，梵曦怔愣了半晌才回過神來，但他隻是淡淡地笑著：“鏡初也說了，一念成神，一念成魔。隻要大家都在，一定不會發生鏡初所擔心的事情。”
    “唉……”
    聞言，鏡初卻隻是輕歎一聲，不再多言。
    “鏡初也不需要太為那幾個人傷心，畢竟能死在我手裏，總好過死在玄的手裏。”說著，衝著鏡初狡黠地笑了笑。
    這倒是實話，如果落在南宮玄的手裏，那就不是死得那麼簡單了，不折磨個徹底，那個魔君是絕對不會罷休的。
    看了眼趴在一邊閉目養神的火霄，梵曦這才想起來剛才順手牽羊順來的東西，一枚帶有靈氣的血玉。
    看來這血玉被養得還不錯，這血殷門也不是什麼沒用的地方，好歹是個適合養人的地方。
    上下拋擲著玉石，梵曦心情不錯地把玩著，找了一天都沒找到滿意的，眼下有個直接送上門來的靈器，他怎麼會放過呢。
    “明天接著開張吧，結界已經布下，想來茶樓找麻煩，他們自己都得掂量一下才行。”
    鏡初無奈地看著他，卻也說不出什麼責怪的話語。
    “有人盯上你們了。”
    而趴在一旁的火霄掀了掀眼皮瞟了一眼梵曦，突然就來了那麼一句。
    “怎麼說？”他倒是沒發現。
    火霄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就在你們興致勃勃逛街的時候，有人注意到了你們，雖然那個主人看似對你們沒什麼興趣，但他卻一直注意著你們。從你們走到城門再從城門走回來時，仔細地注意了你們兩次。”
    “是什麼人你知道嗎？”
    “不清楚。”
    火霄伸了個懶腰，單手撐著自己的腦袋像個沒有骨頭的軟骨動物瞧著梵曦。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盯上你們了。”
    “可是為什麼我沒有發現呢？”梵曦覺得很奇怪。
    火霄撇了撇嘴：“對方沒有惡意，沒有釋放自己的氣息，你怎麼可能感受到。”
    “那你怎麼感受到了？”
    “秘密。”
    火霄怎麼可能會說，那是因為對方盯著梵曦的眼神就像當時自己看到他時幾乎如出一轍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