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陌自認他不應該再跟弟弟攜手出現在林曉的視線範圍內，畢竟情敵無論怎麼溫和也是眼中沙肉中刺。
    但事實卻是他不得不跟顧恩一起前往清和醫院。
    “阿陌，我住院了。”
    一手接聽電話，一手裹緊被子，那時顧恩並不滿意他的不專心，在胸前各種挑逗，於是他馬虎的掛斷了電話。
    周葉在電話裏的那種低沉沙啞的聲音令人擔憂，而發來的地址讓他怔住了：男科。顧陌額頭上布滿了冷汗。
    顧陌摸了摸手機吊墜上的玉觀音，暗想：那個……不會有什麼影響吧？其實，照周葉這樣發展下去，其實也是讓周伯父抱孫子的希望的。
    他在心裏準備安慰性的詞語。
    “他總是有各種理由讓你回到他身邊。”顧恩譏宵地說。
    “他現在是一個病人。而且弟弟，你才有厲害吧？總是有各種手段回到我的床上。”
    說完，顧陌臉便紅了，他起身想起洗澡，忽然他被打橫抱起來，眼見白花花的腿搭在手臂上，顧陌眼睛隻好望著天花板。
    他想起昨晚的林森的話：你有讓人玩弄的資本。
    青春易逝，他這算是青春的尾巴。特別是在浴室裏，他摸著顧恩的胸肌時，更是無比惆悵，他眼裏迷蒙一片，順著自來水，眼淚都流出來了。
    “哥，我不去看林曉，你不去管周葉，那都是別人的事。”顧恩還以為哥是傷心難過了。
    “我老了。”顧陌走出浴室如是說。
    顧陌打開衣櫃挑選衣物，默不作聲，手指拂過一排排衣物，這裏麵大多數是顧恩為他添置的，黑色為主，有很多都沒有剪去吊牌。
    “哥，我並想去看林曉，反正有林森在。你不去看周葉也不會發生什麼，你也不是醫生，能拯救什麼？”說完顧恩從身後抱著顧陌，把頭無力地靠在顧陌的肩膀上，他依戀這個人。
    “等我們死的話，估計就不用在乎任何人跟任何事了，可是，奈何我們現在還活著呢，顧恩，乖……收拾一下。朋友是很重要的。”
    顧陌望望窗外，有白雲幾朵浮在藍色的天空上，是個晴天，老是待在臥室裏會發黴的。
    顧恩舔著修長的頸脖，用牙齒梳理過那白嫩的肌膚，不消一會，顧陌就微喘起來。
    “哥，那今天我們一起死吧？我隻需要你好了。”
    顧陌聽得毛骨悚然，心裏打了一個激靈，他緩緩合上眼睛，轉過身麵向顧恩，他伸手——就扇了顧恩一把掌，啪！那巴掌聲聽起來特別響亮，嗡嗡地餘音卻在自己的耳朵打轉。
    “清醒了吧？”顧陌冷靜地問。
    由於特別用力，弟弟的嘴角都流血了，顧陌湊進去溫柔地吻弟弟的嘴，那種血腥味伴著耳鳴聲久久不去。
    幾分鍾鍾後，顧陌就一副沮喪地說：“我舍不得打你，你卻舍得讓我死。這樣真不公平是不是？”
    “……哥，真疼啊。”顧恩開始為顧陌挑選衣物。“是啊，真不公平。”
    兩人最後還是出門了。
    車內的氣氛凝重，連車內的音樂都變成了超度的佛音。顧陌把臉靠著窗字，斜著眼睛裏不同自己的那張俊眼，一副憂鬱又清冷的漫畫臉。
    良久，他終於清了清嗓子。
    “是佛曲……”顧陌說完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哥，你會為我祈禱嗎？”顧恩想到父親，父親有祈禱的習慣，小時候，他感冒發燒的時候，他就一直想著，他會好起來的，因為父親會為他祈禱。
    “……”顧陌勉強笑笑，“你會一生平安。”
    這是他的願望，他願弟弟得到的都是弟弟所要的。
    “歌詞都唱不為參禪，隻為遇見你……哥，你也是這麼想的嗎？”顧恩的眼神閃過一縷光，他聽著這無憂的佛曲，想起遇到哥的一次。父親把他帶到一個畫室前，父親說，我要去見見你哥。而父親再次走出畫室時，哥就倚在門邊衝他笑。父
    父親對他說：那就是你哥，顧陌是一個畫家。
    “弟弟，我是假文藝，就像我是一個假哥哥一樣。”顧陌被逼得如此承認，他說完，卻聽到顧恩的笑聲。
    “哥，一生平安的話，太長了，這樣就會擔心日夜都可能失去的。”
    “……”顧陌沒有把這話當做情話聽，他理智地想：莫非弟弟有抑鬱症，所以他幽幽地道：“弟弟你要不要去看一下醫生，這種病估計需要藥物治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