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陌瞥了瞥顧恩，他想，別人家的兄弟是什麼模樣的？他好像錯過了參考的時間了。
    他繼續看照片，顧恩走了過來。
    “你似乎對林森感興趣？”顧恩捂住林森的照片，顧陌就隻能看到弟弟的手指了。
    “在電影院還見過他，他似乎比較傷心……”顧陌回憶起當時的情況，記憶深刻。
    “我也傷心。你對別人的注意力好像永遠多於我。”
    “我們同床共榻了，還能怎麼注意？”顧陌笑道。“林曉跟他哥哥估計很久才吃一次飯，我們……咳咳，你是不是該口味清淡一點了？”
    說到最後，兩人就吻起來了，在激吻的同時，顧陌眼睛的餘光瞄到林曉慘白的麵容。
    那種慘白如紙，就像心碎了一地一般，簡直是我見猶憐……他這才想起那封遞到自己手上的情書。
    沒有給顧陌多餘的機會，林曉就慌忙地轉身：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間。
    像林曉的男生，似乎動感情是致命的。
    趁著客廳隻有兩個人的時候，顧陌板著臉，平靜的問：“弟弟，你跟林曉……”
    “哦，我跟他怎麼了？”也是比較平靜的回答。
    “你們——不隻是同學那麼簡單吧？”顧陌走到窗子邊看著外麵的貓影。“你當你哥是傻瓜，如果你敢做一個騙子的話。”
    顧恩深呼吸，對林曉他本來就沒有多想，他爭取坦白從寬！同時，他可以預料到今晚真的要孤枕難眠了，垂著頭，緩緩說來。
    “……有一次，在森林俱樂部，他估計是去找他哥林森的，他喝醉了，我救了他。”顧恩想起第一次見到林曉，林曉橫陳在他的床上，一個晚上，林曉睡床上，他睡床下。他是做了一回君子。
    “喝醉了？哼。”顧陌並不是一無所知的人。不過他也是在乎那些往事的人。“如果是我，都有可能發生些什麼。”
    “哥！你想發生些什麼？哥不會對林曉……”顧恩想到這個可能就激動起來了，林曉現在都叫顧陌為哥了，也就說，林曉輕易入住了哥的心裏。林曉有種小動物般的眼神，哥肯定有保護欲望！“哥，我們走吧，從此後，我保證不跟林曉扯一點關係。”
    “那之後發生了什麼？”顧陌側著頭，一副認真聽故事的模樣。
    顧恩咽了咽口水，隻好繼續說。
    “最後其實我還被暴打了一頓，差點不能……嚴重到……差點不能行房，被林家。”
    “活該。”顧陌冷笑著。
    “是是……是活該。林曉照顧過一陣，他當時沉默寡言，害羞又內向，但卻非常細心。”
    “……你這個色狼就沒有把他怎麼樣？那麼長照顧時間。”顧陌心裏一陣醋意。
    顧恩悄然走到顧陌的身後，環抱著那具他渴望的身體，他把下巴抵靠在顧陌的肩膀，帶笑的望顧陌的脖子邊吹熱氣。
    “哥，不隻是他一個人照顧我，還有林森，林家人。我當時是病人，能把他怎麼樣”顧恩笑了笑，他就愛逗哥。
    “你正式拒絕過他嗎？”顧陌背過身去，“你們早已經算是朋友了，我多事，還讓你多交交朋友。”
    他總是自以為弟弟還小，又比較孤僻，需要朋友，也許事情不一樣的，弟弟並不缺朋友？
    “……哥，遇到你之後，其他人頂多隻是朋友。”顧陌深情地說。他抓緊顧陌的手，揉了揉，又放在唇邊親一親。“那是很久以前的事。”
    “對有些人，時間隻是時間。”顧陌擦擦自己的手，漫不經心地說。“時間會流逝，但也不會流逝，總之，你對林曉的感情太隨意了。這可能會傷害他。”
    “你對他那麼好，你傷害到我了。”顧恩在顧陌的脖子上咬了一口，以發泄自己的不滿。
    “……”
    林曉在客廳，給他們準備了咖啡，林曉青澀的笑容在顧陌看來像是青澀的蘋果，帶著芳香。
    “哥，試一下咖啡。”林曉對顧陌笑笑，他現在已算恢複正常了。
    “……謝謝。”顧陌垂下眼簾，這聲哥叫得他不敢當。
    林曉又望著顧恩，望著望著他眼裏竟然流下了眼淚，流淚後，林曉馬上找個理由，“對不起，我想起我家的黑貓，它看起來快死了。”
    林曉轉眼望著黑貓。
    這架勢……顧陌把咖啡放桌上，一會看林曉，一會看顧恩，一會看黑貓，最後才說：“這咖啡……你們覺得好喝嗎？”
    林曉端著咖啡不做聲。顧陌隻要左腿換右腿，他眼巴巴的望著弟弟，希望弟弟說幾個安慰林曉的話。
    “那貓會沒事的。”
    這話讓林曉似乎好受了一點，林曉的嘴唇似乎動了動。
    “我沒事。”
    “情書，我看了，我們隻能是朋友。”顧恩端著咖啡，冷不防的開口。他表情嚴肅。他摟了摟一邊的顧陌，把顧陌抱腿上，顧陌的臉就紅了，這個動作做得自然，好像不知做了多少次了。
    “我……我……我知道。”林曉低下了頭。
    “……”顧陌覺得自己是一個罪人似的，但那杯咖啡好像放多了糖，竟然有一點甜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