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起  第一章:傻子?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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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豐寧十七年,百姓安樂,盛世太平。
    然而當朝的名將錦昭成此時卻平直地躺在床上,頭裹白紗、雙目緊閉、一臉蒼白。
    在迷迷糊糊之間錦昭成聽見有兩個人在說話,聲音不算大但總覺得很吵,吵得腦殼嗡嗡作響。下意識想睜眼看是哪兩個缺德,卻發現眼皮沉得根本就抬不起來身體也動不了。隨即一陣眩暈和乏力襲來,意識也變地越來越模糊,在完全昏死前隻隱約聽見兩個詞--“葉均”“烏鴉”……
    錦昭成再次醒來的時候,覺得身體已經沒有那種乏力感了,於是乎便坐了起來。眼睛骨碌地轉動,打量著這個極其陌生的房間。這是哪?人呢?弟兄們呢?藥品呢?
    這時,房門突然被推開了,錦昭成立馬注視著裏臥門口方向,見一個素未謀麵的男子走了進來。
    “王爺!”冷漠聲音不大,但錦昭成不難聽出他語氣裏的驚訝。
    錦昭成愣了一秒然後皺眉道:“什麼王爺?你又是誰?”
    這回輪到冷漠愣住了,錦昭成見人不說話一臉不耐煩得說道:“喂,問你話呢。”
    冷漠立馬低下頭,下一秒便重重地單膝跪下,恭敬地回答道:“您乃當今二皇子錦昭成,封號晉王。屬下叫冷漠,是晉王府的十三暗衛之一。”
    二皇子?晉王?下屬?怎麼這信息量這麼大……錦昭成這時才低下頭打量自己,身上穿著的是一件極為柔滑的衣衫,寬大的袖擺露出的是深麥色的手腕和骨節分明的大手。這種衣服,這個膚色,這手,明顯就不是自己用了二十幾年的身體啊……錦昭成抬眼看看還跪在地上的冷漠,再低頭看看自己,然後選擇直接躺回到床上,蓋好被子、閉上眼睛。
    冷漠不解錦昭成這是做什麼,便問道:“王爺?”
    錦昭成沒有理他,心中默念:不理他、不理他,睡覺,睡醒了夢就結束了。
    過了大概十來分鍾,胃裏強烈湧上的痙攣感使錦昭成再一次坐了起來,對還在地上跪著的冷漠道:“我餓了。”
    “是,屬下這就去準備。”
    不一會兒,冷漠便端著一個盤子再次進來。等冷漠把大碗放置在桌麵上揭開蓋子後,錦昭成盯著碗裏的飄著白煙的粥遲遲沒有下口,然後抬頭看向冷漠說道:“我不是王爺麼?”
    冷漠自知他指的是什麼便答道:“王爺現在隻適合吃這個。”
    錦昭成沒說些什麼。胃裏的極度不適再次湧上,他拿起勺子勺起一勺放入口中,倒發現這“白粥”是意外地好吃,這裏麵不知道放了什麼,味道很鮮,三下五除二就把一大碗粥吃進肚子裏。
    錦昭成吃飽後,滿足地揉了揉肚子對站在離自己一尺的冷漠說道:“來吧,說說看,現在是什麼情況。”
    冷漠回答道:“王爺您三日前說與友人相見,不讓我們隨從同往,大約在亥時一個醫館的醫者找上門來,就說是王爺落水磕傷了腦袋。我和三哥去到醫館將王爺接回府上,但三哥再做診斷時,發現王爺是中了一種西域的毒,然後就是今天的事了。”
    三日前?錦昭成仔細回想自己的三日前,在總部和兄弟們接了個任務,把一批藥品運往中亞,然後,到中亞應該是25號,再然後……錦昭成想再往下想,卻半點畫麵都想不起來,越用力想腦袋越是突突得抽疼。26號究竟發生了什麼,自己怎麼會來了這裏……
    冷漠見錦昭成一臉難受的表情,便開口道:“要不侯爺再去歇息吧。”
    “不睡,我要出去。”錦昭成覺得在這裏根本找不到答案,便開口拒絕,起身向門外走去,誰知冷漠反應極為迅速一把攔下錦昭成道:“陛下吩咐過,侯爺沒來之前王爺都不得離開房間半步。”
    錦昭成皺眉道:“我不是王爺嗎?”怎麼我這個王爺的身份做起事來一點都不像別的世家貴族那樣可以為所欲為,倒是什麼都不準、不許、不可以。
    “您是王爺,但是陛下的話,屬下不敢違背。”
    錦昭成看了冷漠一眼,敢情他隻是這暗衛的小老板。他也了解上頭有個大佬壓著難做事,也就沒再為難他,轉身回到床上坐著。冷漠見錦昭成肯配合便開口道:“若王爺覺得無趣,您床底的隔櫃裏有書籍,都是您喜歡看的。”
    錦昭成擺了擺手道:“不用了,你給我說說以前的事吧。”
    “好。”
    冷漠用一天的時間,把朝中形勢、陣營劃分和錦昭成自身的情況、形象、功績等等統統給錦昭成講了一遍,天色在兩人的交流中漸漸暗下來。
    冷漠估了下時間,開口道:“亥時了,王爺該歇息了。”
    錦昭成聽得挺有癮的本來不想這麼快就睡,但這個身體總有種疲憊的感覺,於是點下頭算是應下了。正準備躺下了,突然想起一個事連忙把也準備退出房間的冷漠喊住:“先別走,我怕冷,多給我添兩床被子行麼。別和我說這個也不準。”
    冷漠道:“可以添的。”
    等冷漠給他鋪蓋好後,錦昭成心滿意足得在三床被子的鬆軟下進入了夢鄉。
    第二日。葉均剛下朝回來,就看見自家大門前停放著另一頂豪華的轎子,四個轎夫見到葉均氣度不凡、衣著華貴,都心知來者是誰,恭恭敬敬地向他行禮。葉均微微點頭,剛走進大門,便見殷伯匆匆忙忙地小跑過來,葉均立在原地等他跑到跟前才問道:“怎麼了?”
    殷伯道:“晉王的人來了。”
    一聽來者葉均便知所為何事了,問道:“幾時來的?”
    殷伯道:“侯爺上朝沒多久就來了。”
    葉均點了下頭,不急不慢地走向大堂,一進去就是一個麵容還算出眾的黑衣男子腰杆挺得筆直筆直地坐在左側的椅子上,擱在一旁的茶水看得出來沒有動過。
    冷漠見葉均進來了,便立馬站起對葉均行了個禮道:“拜見安廣侯。屬下奉陛下之命前來接您到晉王府上一趟”。
    葉均趁他作揖時快速地瞥了一眼他佩掛在腰間的令牌,道:“不急,請坐。”
    然後自己也在主座上坐了下來。與冷漠的坐姿不同,葉均坐下後讓人心生一種渾天而成的強者氣勢,冷漠心裏默默升起四個字:人言可畏。
    待丫鬟換上了新的茶水,葉均從桌上端起茶杯見冷漠仍沒動作便開口問道:“你是晉王的十三暗衛之一吧。”
    “是,屬下叫冷漠。”
    葉均道:“說說情況吧。”
    冷漠道:“三日前,王爺說與友人相見,不讓我們跟隨,大約在亥時一個醫館的醫者找上門來,說是王爺落水磕傷了腦袋。後來把王爺接回府上再做診斷時,三哥發現王爺是中了一種西域的毒後才會發生這些狀況,昨日王爺才醒來,不過腦子記不清事情。”
    葉均聽冷漠說到腦子記不清事情時便皺了皺眉道:“傻了?”
    “不,沒有,隻是記不清事情。”
    葉均道:“比如呢?”
    冷漠微微一頓道:“這,屬下不好說。”
    葉均輕輕用指腹揣摸了一下杯底,道:“這事瞞下來了嗎?”
    冷漠點點頭。
    葉均拿起杯蓋,抿了口,擱杯道:“走吧,去晉王府。”
    兩人出了侯府,葉均坐上他備置的轎子,冷漠在前麵騎馬,同行前往晉王府。轎子走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停了下來。葉均下了轎子,迅速打量了一下晉王府,這裏坐落的位置也挺偏,不過所處的建設目的定於與葉均大不相同,看著富麗堂皇的裝設便能一目了然了。府邸門廊上方的匾上用金漆大大方方地寫著“晉王府”三個大字,門前的台階旁,左右一側各放置著一個形態各異、重逾千斤重的石獅。葉均隨冷漠進府後走了一段大路,才在一間緊閉著門的房間了停下來。
    冷漠敲了兩下門,得到允許後才推開門,微微側過身,讓葉均進去,然後帶上門在門外候著。屋裏點了爐子,很暖,葉均本以為臥房也會與外麵一樣豪華到極致,這裏卻是出乎意料地簡單,有一塊地方專門騰出來擺放書籍與書桌。葉均往屋子很深處走,一撩開格擋裏臥的珠簾就注意到了那個坐在床上披著外衣頭綁繃帶的人。錦昭成聽到這腳步聲和平時的不一樣,也同時轉過頭去看來者。
    葉均微微一愣,此刻錦昭成臉上的表情警惕又嚴肅,讓葉均下意識地覺得他腦子根本就沒事。兩人極度安靜地對視了十來秒。錦昭成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你是誰。”
    “葉均。”
    “葉均?”錦昭成麵帶疑惑,雖然臉上表情沒多誇張,但其實心裏已是洶湧澎拜:我去!不是說是個大官麼?記得以前讀書那會在曆史書上看到的大官都賊醜啊……這人、這人怎麼這麼好看……
    葉均一臉好笑的表情反問道:“怎麼,不想見到我?”
    錦昭成連忙搖搖頭否定:“不,不是。我就是那個……他們說安廣侯是超品官,我以為會是個雞皮鶴發的人,”然後臉上又立馬洋溢起笑容接著道:“不過你總算來了,他們說你沒來之前我都不許出去。”
    葉均安靜地聽著他自說自話沒有作答,錦昭成說著說著覺得有點不對勁便停了下來,望向葉均。房裏一直隻有自己在說話,對方的表情就跟看猴似的……錦昭成下了床走到葉均身邊,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問道:“你怎麼不說話?”
    葉均眉宇間極為迅速得閃過一絲不悅,微微用力甩開他,拉開一點距離道:“我來是有個事要和你講清楚。我隻是奉陛下之命來護你,但保護你不是我首要的任務。在你記憶沒有恢複之前,希望你能按我說的去做,這樣對你我都好。還有……”
    葉均聲音戛然而止。隨後錦昭成感受到一個強大的推力推了自己一下,往後踉蹌了幾步才穩住。兩人久久都沒開口,一個是懵的,一個是驚的。
    錦昭成自己也楞了幾秒,待反應過來時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有點不好意思得摸了摸後腦勺尬笑道:“呃,那個,不好意思,我就是沒見過你這麼好看的人。想……”
    “可以了。今日就到這裏吧,你才醒不久多加休息,我明日再來。”葉均一把打斷,錦昭成知道他是不高興了,但他臉上平靜如舊,看不出半點喜怒。
    話被打斷後錦昭成也就再不好多說些什麼,哦了一句,目送葉均出了房間。
    冷漠見葉均這麼快久出來了,於是遣了人送葉均回去後,就折回錦昭成房間輕敲了兩下門,直到裏麵悶悶傳出一句:“進來。”
    一進去就見錦昭成一臉若有所思地坐在床邊。錦昭成見是冷漠,便把身子向後仰了仰放鬆一下問道:“你覺得葉均怎樣?”
    冷漠想都沒想很公式化地說到:“安廣侯自是人中龍鳳……”
    錦昭成一聽這種打哈哈的回答,稍稍不悅一把打斷:“停,沒問你這個。我是說我怎麼覺得他對我很警惕。”
    冷漠一下子接不上話,錦昭成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耐煩地催促道:“問你話呢。”
    冷漠道:“屬下認為,安廣侯性子應該就是如此吧,而且您以前也老說他骨子裏有一股邪氣……”
    邪氣麼?錦昭成細細想了想,這人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一直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嗯,是有些奇怪……但,那明明仙氣十足好嗎???
    “對了,再問你一個事”錦昭成說道:“你們十三暗衛是直接聽命我還是聽命皇上的?”
    冷漠恭敬答道:“我們隻聽王爺您的。”
    錦昭成皺了下眉:“隻聽我的那為什麼不讓我出門?”
    冷漠道:“特殊情況特殊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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