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一題 假設題 錯位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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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吃過午飯後回到酒店,繼續做著明天的準備工作,由於程木又臨時接手廖文濤的工作,需要準備的東西也很多,晚餐簡單的吃過一些外賣後,兩人繼續忙碌著,直到十點半左右,準備睡覺時,林雅風和程木又一前一後洗好澡後換好舒適的家居服,程木又靠在床頭想再看一會材料,此時林雅風坐在了程木又的床邊,沒有說話而是小心的把被子向上輕輕掀起,然後放下手裏的紗布和藥水,輕聲的問“剛才洗澡沒有碰水吧?”
聽著那溫柔的語調輕聲的詢問程木又的心都要融化了,隻能呆呆的搖搖頭,林雅風是什麼時候去買的藥品和紗布他都不知道,自己都快忘卻的事,林雅風卻記得。
林雅風將程木又的腿放在自己的腿上,然後慢慢的揭開紗布,“傷口沒有什麼問題,也正在愈合,看來傷口確實不是很深,你現在走路的時候是不是已經感覺不到腿上疼痛了?”
程木又點點頭。
“那我幫你擦點藥水,今晚用紗布包一下,以免碰到傷口,明早就不要用紗布包紮了,總是包著對愈合也沒有太大的好處。”林雅風一邊幫程木又擦著藥水,一邊說。
穿著家居服的林雅風顯得卸下了很多防備的樣子,不是白天那個做事有條有理,工作外卻有些很多心事的林律師,而是一個舒適溫暖的男人,他仔細小心的處理著傷口,好像怕程木又有一點的疼痛感。包好紗布後林雅風把東西放回行李箱。
林雅風躺回到床上關掉床頭的燈,程木又此時的心思也不在資料上了,他仍然沉浸在剛才的感動中。關掉燈雙眼從漆黑一片變得有些適應,程木又在黑暗中看著林雅風模糊的側臉,“林雅風,你有男朋友嗎?”
閉著雙眼的林雅風淡淡的說了一句“沒有”
“像你這樣的男人為什麼沒有男朋友?”
“我是個怎樣的男人?”
“我覺得你是溫柔的,敏感的,你不是那種天生冷酷的人,我總感覺那種疏遠背後一定是有更火燙的東西在你的心裏。”
林雅風慢慢睜開眼睛,雖然沒有答話,但是林雅風深深的明白程木又看到的自己正是自己努力隱藏的內心,卻就這樣被他看穿。
“那你前任是怎麼分手的?”程木又問著。
“你真的覺得我適合交心嗎?”
“林雅風,從我去你小區找你的時候我就說過要重新認識,我對你總是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我這樣說你可能覺得我是那種隨意交朋友的人,其實我不是一個容易妥協的人,但是我希望我們可以成為朋友,這是我做的努力。”
“你又憑什麼認為我想要和你成為朋友?”
“你說的對,可能是我一眼就看出你和我是一類人,就像身在異國的中國人一樣總是莫名產生出一種相惜的感覺,我們都是寂寞的,至少在某一方麵你不用特意對我隱瞞,這該是理由了吧。”
良久,林雅風緩緩開口“我一共隻交過三個男朋友,我努力的對他們好,他的要求我會盡量滿足,以彌補我不夠愛他的遺憾。”
程木又淡淡一笑林雅風終於算是肯敞開心扉了“不夠愛他?”
“我的兩個男友和我分手的理由都是同一個,他們感覺不到我的愛,我的前任對我說,我的冷靜讓他有了一種負擔,我永遠不允許自己失控,可是愛情就是要為彼此瘋狂的。”
“那你是真的不夠愛他嗎?”
“是,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我都努力讓自己冷靜,許久之後我已經不知道什麼叫做波瀾了,他耗盡了自己想點燃我,卻一直得不到他的想要的,最後他就離開了。”
“那你當初為什麼要和他在一起呢?”
“他對我很好,追求我,我就答應了,我也想知道我的心能不能為他而波瀾,但是顯然失敗了,從那之後我沒有再找過。”
“那你真的從來沒有喜歡過誰嗎?今天你在高鐵上一定是把我看錯成誰了,我看得出你很愛他,你的表情騙不了人,那個就是你的心裏的波瀾。”
林雅風身體微微一僵“是啊,那是我唯一一次動心,他的情緒好壞會左右我的情緒,見到他的時候患得患失,見不到的時候腦子放空裏麵都是他的眼神和笑容,他讓我有了動心的感覺,也同時讓我知道了什麼是痛苦。”林雅風說完臉微微的側向程木又,守著喜歡的人來描述喜歡他的感覺真的很奇妙。
程木又聽到這心裏有些微妙的感觸,他突然有點羨慕林雅風心裏的那個人,那個可以擁有林雅風心的主人,他有點後悔問這個問題,但是他很想知道“他喜歡你嗎?”
林雅風的臉依舊看向程木又“是啊,我也很想知道,他喜歡我嗎?”林雅風再次想起程木又和“沉迷先生”曖昧的動作和挑釁的語氣,林雅風別過臉繼續道“他應該是不喜歡我的。”
“你沒有問過他怎麼知道?”
“因為他用行動告訴我了。”
“林雅風,你是個需要用心看的好男人,他沒有珍惜你這會還不知道在哪後悔呢,而且你看我們是可以聊天的,你對說了這麼多你的感受,所以我對你的判斷沒有錯。”
林雅風意味深長的歎了口氣。
“後悔真的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沒有抓住讓幸福從手中溜走的感覺大概是最糟糕的了。”程木又有些黯然的說了這一句。
“所以你來找他?”
“嗯,曾經有一個很喜歡我的人,是個隻需要聲音就能給我安全感的人,他很會勸導我,每天和他聊天會讓我忘記很多的不順利,他永遠是那樣溫柔,隨叫隨到,可惜我那時候沒有意識到,隻以為他是和許多喜歡我的人一樣,加上有人說我在乎他,我為了抵抗這種感覺努力的用驕傲築起一座心裏的城牆,掩飾我內心的惶恐不安,也做了很多出格的事,直到有一天他不再出現,我才知道他是特殊的,於是我就來了,但是我找不到他。
林雅風聽著程木又對“那個男人”的感情,越聽心裏越不是滋味,林雅風輕輕的說“程木又,這個世界就是這麼諷刺,你無論付出再多努力也得不到的人,也許此刻也正努力的追逐著別人,你們永遠都是朝著同一個方向同樣的距離同樣的速度卻永遠追不到,即便追到了留給你的隻是一個背影,因為他的眼睛和他的心永遠在別人那裏,當對方是太陽自己是向日葵時,無法追逐,隻能守望。”
說完兩人陷入了沉默,突然程木又從床上下來蹲在林雅風的床頭用焦急的語氣說“林雅風,我知道我這麼做可能有點失禮了,我知道你不喜歡我說你和我要找的人很像,可是隻是今晚我請求你說喜歡我好嗎?”
“程木又”林雅風被程木又突然的舉動嚇到了,這個男人在讓自己說喜歡他,用別的男人的身份和他告白。
程木又在黑暗中抓住林雅風的胳膊痛苦的說“我來到這裏快兩個月了,我真的不知道去哪裏找他了,他留給我的所有線索都斷了,我根本找不到他,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我已經開始有些模糊了,我真的快要撐不下去了。”程木又的聲音有些哽咽。
林雅風坐起來痛苦的閉上雙眼讓自己冷靜,林雅風心想“程木又你這樣子知道不知道,我的痛苦是你的雙倍。”
程木又喪失的理智漸漸開始恢複,長久沒有聽到林雅風的回答,“對不起。”說完程木又緩緩起身要回到床上,黑暗中有人抓住理他的手臂,那溫柔的相似度極高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程木又,我喜歡你。”
這一句話像鋼釘穿破程木又努力建造的心裏的城牆,全部釘在他的心上,他靠“吹過角落的風”的那句我喜歡你,支撐到了現在,就在快要失去動力的時候,這句話無疑是個動力,雖然這句話是求來的,但是此刻這個黑暗中的人就是那個永遠關懷他理解他給他溫暖的“吹過角落的風”,程木又用力的抱著這個男人,他不在乎這個人是誰,隻是這一句清除了他所有的委屈,似乎一切都值得了。程木又哽咽著說“謝謝你,這樣我才有勇氣繼續找你。”
程木又此刻找到了些許安慰和動力,他不知道他正抱著的男人正在承受著錐心之痛,比之前的表白還要痛,那一次林雅風代表著“吹過角落的風”和程木又告別,而這一次他是替程木又喜歡的男人告白,他欠程木又一個真實的告白,可是以這樣的方式似乎是對自己最大的折磨,程木又緊緊的抱著自己,心裏卻想著別的男人,而林雅風卻用別人的身份說著自己的想法,多麼可笑可悲。
林雅風深深的體會到了很多小說提到的“情劫”,那個人注定成為劫難的時候,即使逃避的躲開,那人也會在某月的某一天出現你的身邊,然後讓你陷入萬劫不複的感情深淵中,告訴你“我還沒有折磨夠,你不能逃避。”直到火熱的心冰冷無比,鮮血淋漓,那時即便是渡過了“情劫”卻再也難以解開心結。
“程木又,你就是我的情劫。”林雅風緊緊抱著懷裏的男人心裏默默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