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12點，李子楠回到了家裏，走出電梯的瞬間，李子楠就看到了電梯旁邊垃圾桶裏的花，那束花清新淡雅，包裝精致，李子楠不是喜歡花的人，但是這束花他很喜歡，李子楠捧起那束花看了看，這是第一次李子楠對一束已經被人丟棄的鮮花這麼喜愛，垃圾桶的口很小還好隻有下麵一點點在裏麵，沒有受到一絲汙染。李子楠捧著那束花，打開房門李子楠不盡打了個寒顫，屋裏安靜冰冷到可怕，若是在平時他並不會有這樣的深的感觸，可是今天是他的生日，這個本該值得慶祝的日子，卻隻得到一屋的冰涼這是內心深處的孤寂的感覺。李子楠打開燈找了一個瓶子把花插進去，小心的擺弄著，李子楠心想這香檳玫瑰的花語是“想你是我最甜蜜的痛苦”，是誰這麼不知道珍惜把這樣的心意隨意丟進垃圾桶，是啊，有些事情就是這樣別人視為垃圾的東西，自己卻得不到，人真是可笑。
    李子楠突然想起剛才徐堃的電話，接電話的時候他正在和同事寒暄，同事在買票的時候看到了李子楠的身份證信息，知道了今天是他的生日，便隨口的祝福了一句，李子楠隻顧著與同事寒暄幾句，根本沒注意徐堃說了什麼。他是要祝自己生日快樂嗎？他現在在哪？11點58分了，現在李子楠好想聽聽徐堃的聲音，李子楠想讓那個有意義的聲音，陪自己度過生日的最後兩分鍾。
    拿過手機才發現剛才手機靜音竟然沒注意到有58個短信，是來電未接到的提醒，這些來電從早上開始一直到晚上。來電是同一個人---徐堃。怪不得徐堃剛才就那樣結束了對話，沒等李子楠說一句，可能是失去了耐心，李子楠回撥徐堃的電話，對方已經無法接通，李子楠掛斷電話，撫摸著那束香檳玫瑰的花瓣，他終究沒有得到那句他想聽的話。
    第二天，李子楠精神不振的來到公司，前台一看到李子楠立刻興奮了起來，“李設計師，你總算是來了，這有你的東西。”
    李子楠有些不解的看著前台，他們接到的快遞通常，會專門有人送去辦公室，這還是第一次前台這麼熱情的叫住他說有他的東西。前台兩人開始興奮的說“李設計師一定是有女朋友了，昨天有一個人來給你送了這個，說是替朋友給你送的，在對麵的咖啡店等了你一天呢。”
    前台把一個盒子交給了李子楠，黑色的小盒子綁著香檳色的蝴蝶結，“他有說叫什麼名字嗎？”
    “他沒說是誰送的，隻說是你的朋友要送個你的，他隻是幫忙送過來，你不在，他就一直等你，說答應了朋友。”
    李子楠想也許是徐堃讓這邊的朋友帶給自己的禮物，說了些謝謝就轉身要走。
    “李設計師，你可真厲害，居然有演員的朋友，他上午來的時候我沒認出來，後來我們兩才想到他就是那個前段時間很火的那個《烏合之眾》裏麵的男演員，雖然戲份沒有主角多，可是也很有特點呢。”
    已經轉身的李子楠急忙回頭“你說演員？是叫徐堃嗎？”
    “是啊，就是他，他早上來的時候還拿了一束花，不過晚上過來的時候說那束花已經不好看了，就隻留下了這個盒子”
    “花？什麼花？”李子楠想起了自己從垃圾桶裏撿出來的那束花。難道。。。。。。
    “我們不認識那花啊，很少見的，不過顏色挺特別的，不是黃色，哦有點像香檳色，你朋友真有品味，很高雅的感覺，可比什麼爛大街的花好太多了。”
    李子楠呆住了，他想起了昨天從垃圾桶拿出來的那束香檳玫瑰，那也許就是徐堃在自己家等了一天後，扔掉的。
    前台沒管李子楠的異樣繼續說道：“你的朋友真講義氣，新聞上說他前兩天因為連續拍戲過度疲勞在現場昏過去了，都上了娛樂版頭條了，昨天來的時候臉色也不好呢，居然還為了朋友給你過來送東西。”
    “是啊，是啊，晚上過來那趟臉色更是慘白。”另一個前台附和著。
    “等等，你說他怎麼了？”李子楠聽到了昏過去這三個字，有點慌。
    “你沒看手機嗎？這兩天都是他的新聞，說他敬業什麼的。別提了，有的新聞也說他是故意炒作。”
    “他不會的。”李子楠立刻接話。
    “對啊，昨天我們也看到他了，他是真的不舒服。”
    “李設計師找了這麼個人來給你送花送禮物，那人一定是想追你嘍。如果你們成了一定告訴我們，我兩也想知道到底是誰這麼大費周章的追我們李設計師呢”
    “好。”李子楠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他搞不懂現在是個什麼心情，兩人在一起維持現在的關係大約兩年，中間兩人各經曆一次生日，李子楠隱約記得上次自己生日那天，他們就是前一天開始在酒店忘情放縱到淩晨，徐堃說了一句生日快樂後，在他嘴唇上輕輕一啄後各自翻身睡去，第二天在酒店吃了一小塊蛋糕，再無其他，所以今年李子楠怎麼也不會想到徐堃會親自過來送上一束鮮花買上一份禮物，等了自己一整天而且是在身體不舒服的情況下，他想起了去見程木又的那天，兩人回到酒店，徐堃坐在門口的椅子上把自己攬入懷中的那一句“我有點想你了。”難道。。。
    李子楠坐在椅子上，拿出那一隻黑色與銀色相間的手鐲，銀色包裹著黑色的質地，讓整個手鐲陽剛又不失時尚，李子楠承認很適合自己，他猜測著徐堃的想法。李子楠拿出手機翻看著這兩天的新聞，果然徐堃的事上了頭條，新聞上說徐堃是因為連續的工作造成的，還附上一張徐堃被送到醫院的照片，照片上徐堃還帶著戲裝，雙眼緊閉，臉色慘白，可能現場人較多，有些角度的照片在空隙中拍攝出來，顯得有些扭曲，卻足以讓人心疼。怎麼會這樣？李子楠記得上次兩人見麵不過是幾天前的事，是多大的工作強度讓一個人累到暈厥？李子楠覺得胸口似乎被人重重的捶了一下，有些酸楚、又被扯的生疼。
    李子楠拿起電話卻始終想不出自己該說些什麼，唯一能做的就是拿著徐堃送的鐲子，想象著徐堃拿著鮮花等待時候的神情。
    其實人們都說兩個男人之間的感情更顯得幹脆，合則聚不合則散，更多的在乎的是身體上的需要，所以就有人稱男人為下半身的動物，兩個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難道不是更應該遵循本能嗎？“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的話，我們就在一起。”坦白難道不比互相猜測彼此的心意，然後為對方的任何一個男性爭風吃醋，上演相互折磨、自己折磨的戲碼要好嗎？如果愛用盡力氣去愛，不愛就費勁心力去忘卻，開始下一段旅程。這是人們對於兩個男人之間感情的自以為。似乎身邊的朋友遇到感情問題的時候，都會有人這樣的勸慰，因為這樣不為情所折磨的結果是每個人都想得到的。可是人虛偽的地方也在此處體現的淋漓盡致，當你這樣勸慰自己朋友的時候，如果他真的如你所說般的“瀟灑果斷”，你就會忘記勸慰的部分，轉而說你的朋友對待感情薄情，為人輕浮。電視劇裏很多情侶吵架都會說上一句“你隻愛你自己。”其實誰都沒有資格去評論別人這句話，誰又不是呢？如果你隻愛他，便不會再有吵架，因為隻要能在一起就是最大的滿足，可是兩人之間一旦有了爭吵，談到了付出，就沒有人敢說“我隻愛你”這樣的話。感情本就沒有答案，人們將所謂完美處理感情的方法強加於人，認為不幹脆的表白都是矯情的行為。如果“愛”真如想象般簡單，為何它會成為世界上最難解的謎題。
    可是似乎這些都是人們的臆想而已。男人之間一旦突破了本能之外的去思考感情的問題，反倒更加的停滯不前。確定關係，並不是那樣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對認真的男人來說，那是一個承諾，即便給自己帶上重重枷鎖也要帶著它走完一生的承諾。
    李子楠還是給徐堃打了電話，不問其他就問問他的身體怎麼樣了？“嘟，嘟”兩聲之後，對方接起電話，“徐。。。”
    “我是David，他在休息。”對方的語氣冷漠到有些敵意。
    “他怎麼樣了？”李子楠不管對方的態度，隻想知道這個問題。
    “他好多了，我會看著他。”
    “他昨天。。。”李子楠想要解釋，覺得自己不知道該解釋什麼，於是說“我想謝謝他”
    “你們兩個的事情我不想管，他還在休息，我先掛了。”劉助理毫不客氣的掛斷了電話。
    李子楠沒有做錯什麼卻仍然像個做了壞事心虛的孩子，之前的徐堃是什麼情況他不知道，但是他應該第一時間問候徐堃，也應該注意自己的手機動態，或許他不應該在徐堃打電話的時候忙著和別人寒暄，或許他不應該等到第二天才回複電話。如此複雜的心緒讓李子楠有些不認識自己了，這一切正在無聲的改變著兩人當初的初衷。
    “子楠，金總找你，讓你彙報那邊的情況。”金總的秘書看著發呆的李子楠輕輕的碰了碰他的胳膊。
    “哦好。”李子楠應了一聲，便站起身去了經理辦公室。
    經理的辦公室裏隻有李子楠和那天祝他生日快樂的同事趙毅。經理走進來麵色沉重讓李子楠彙報考查的情況。旁邊的同事開始介紹起考查的結果，並且提出了一些建築風格上的建議，李子楠從頭到尾沒有說過話，他隻覺得自己有些對不起同事如此認真的準備，其實李子楠心裏清楚，去了那樣的地方能考查什麼，這無非是這段無端謾罵的由頭而已。旁邊同事的賣力介紹並沒有引起金總的注意，而是上下打量著李子楠，如掃描一般，經理大概是想要總結李子楠身上所有的不是，然後統統的一起拿出來教訓一番。
    果然彙報聲剛剛停止，金經理已經迫不及待的接起話來“趙毅做的很好，李子楠你就沒有什麼想彙報的嗎？”
    “沒有。”李子楠幹脆的回答。
    金總勃然大怒“沒有，去了幾天就給我一句沒有算是交差嗎？你覺得我是讓你去旅遊的是嗎？這就是你工作的態度？每天把自己打扮得像要參加晚宴一樣，心思一點都不放在工作上嗎？總是是關鍵的時候請假，而且是說請就請，你當我們公司是你李大少爺的私宅嗎？”
    李子楠就那樣靜靜的聽著，心中沒有不憤，甚至沒有波瀾，自己不顧經理顏麵走出辦公室的那一刻，這樣的訓斥就是自己該去承擔的，隻是連累了同事幾天的努力。
    五天前
    就是徐堃回來與李子楠見麵的那一天，淩晨徐堃離開後，五點鍾左右李子楠的鬧鈴聲響起，摸摸旁邊的位置，徐堃已經離開了，李子楠沒去管，徐堃做為演員拍戲的時間不固定，走的自然也不固定，隻是前一天答應金經理無論怎樣，早上一定要把資料簡報交上去。昨天就在徐堃和程木又連線的時候，李子楠看過了資料，早晨起來做一份完整的簡報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李子楠動了動脖子看了一樣表，與此同時前台叫他起床的電話也響起，八點鍾了李子楠匆忙趕去上班。會議是九點鍾開始，李子楠又在PPT中補充了一些內容，會議開始除了劉岩和李子楠兩位設計師還有幾個公司幾個副總，金總表情嚴肅的坐在中間的位置，“開始吧，從劉岩開始。”劉岩把自己關於澤東地產曆年來的風格和自己最新的設計理念彙報結束後，李子楠也開始了自己的彙報，金總全程怒視，一眼都沒有看過手裏的資料和屏幕上的PPT。李子楠無意間掃到了金總的表情瞬間明白了一些事。這已經是個形式了。
    金總在聽完李子楠的簡報後，甚至沒有多過一秒的思考的站起來將李子楠的簡報扔在了桌上，指著李子楠說“怎麼，你不把同事領導放在眼裏，就那麼走出辦公室的時候我還以為你能拿出什麼天才方案來，怎麼就這麼點能耐？這樣的方案根本不需要開會討論，這次澤東地產的設計讓劉岩去做，至於你我另有安排，你回去收拾東西吧，明天出差，我們總公司那邊給我們準備了一批捐給寧夏xx村希望小學的物資，你以我們公司和澤東地產的名義捐出去，全程做好影像記錄留著以後合作的時候給媒體作為素材，還有帶著部門這兩個實習生去那邊采采風，看看寧夏的建築有什麼我們可以用的元素，給他們做些培訓吧。”
    公司新進兩個實習員工，其中一個看向了劉岩，劉岩馬上接話說“金總，我這邊可能需要一個實習生幫忙，我看小李就留下幫我您看行嗎？”金總點點頭看了一眼另一個實習生趙毅，指了一下“你和他一起去”。
    李子楠沒有說話，從簡報內容和設計方案上來看，李子楠覺得自己肯定比劉岩那個要更符合澤東地產的要求，可是既然這麼明顯的報複，那看來其他的已經沒有了意義。李子楠收起自己的東西轉身離開會議室，他甚至能聽到同事們有的竊竊私語，也有為他打抱不平的聲音。
    李子楠以回家收拾東西為理由，幹脆在家睡起了大覺。第二天他就和趙毅去了寧夏，幾乎坐遍了所有的交通工具後，終於在深夜到達，一直聽新聞上的介紹，親自來到這邊才知道這裏的環境比想象中還要糟糕，幹燥的空氣、隨時刮起的塵土，讓人覺得焦躁，在這裏信號極其不穩定，李子楠幹脆的關掉了手機。看到村長為了自己拿出了專門招待客人才會拿出的醃蘿卜，李子楠覺得把這些物資親手交到他們手裏，似乎比在公司和人爭案子要有意義的多。
    躺在村長安排的住處，這裏由於長期缺水，被子的清洗也沒有那麼及時，躺在這裏李子楠甚至能聞到被子上的味道，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裏讓人心緒特別的平靜，李子楠覺得自己似乎好久沒有見過星星了，在李子楠的印象中他生活的城市永遠都是高聳入雲的高樓鑲嵌在霧氣當中，就像生活在城市中的人一樣的浮躁，且霧氣沉沉，而這裏的天空是清澈通透的，夜晚更是讓人深感自己的渺小，也會不禁沉浸在這片寧靜中，抬頭仰望放空心靈。李子楠穿上衣服坐在院子裏，一會的功夫，趙毅也披著衣服出來坐在了李子楠的身旁，“李設計師，你睡不著？”
    “叫我李子楠就行。是啊，睡不著，這裏讓我想起來小時候。”
    “你也是這邊人嗎？”趙毅驚訝的問。
    “不是，我是想到了小時候的生活和他們一樣願望簡單、生活純粹。似乎溫飽就是人生的唯一目的，現在仔細想想那何嚐不是最快樂的人生呢？”
    “子楠，其實我知道金總是在故意找你的茬，你的方案明明更適合澤東地產的要求。”
    “說到這件事，對不起我連累你了。”李子楠對旁邊的趙毅淡淡一笑。
    趙毅反倒看得開“這有什麼關係，我剛剛大學畢業，來這裏實習每天做些記錄的工作，有這種機會不是挺好的。”
    “剛大學的畢業生很少能有你這樣成熟的想法的。”李子楠真的覺得趙毅的想法很成熟。
    “哈哈，子楠，雖然我是大學剛畢業，可是我想你也看得出我的年齡不少了，其實我比你還大3歲呢。是不是都沒好意思說我長的老啊。”趙毅開始自嘲。
    李子楠反倒低下了頭“對不起，我真的沒注意過。”
    “你是公司的最有潛力的設計師，你當然不會注意到我一個實習生了，你看我就說這個機會難得吧，要不恐怕你多少年也不會和我說一句啊。”趙毅憨厚的笑了。
    “趙毅，我不和你說不是因為你是實習生，我這人無法裝作親昵。”
    “我原本以為你是高傲，現在看出來你沒有看不起任何人，但是你也沒有看得起任何人，你隻是內心的驕傲而已。但是我不是說你錯，這是你的性格，我覺得沒什麼不好，我在外麵工作了太多年了，和你親的好像兄弟一般的人照樣把人火坑裏推，所以在職場上，我反倒不害怕你這樣的人，你不會害人，因為你不屑。”趙毅看人既準又狠。
    “謝謝你的評價，公司能有人這麼看我，我很高興。”
    “我知道我不說你就不會問，所以我主動告訴你，我為什麼會這麼晚才大學畢業。”趙毅側頭看著李子楠，等著李子楠的答案。
    李子楠微笑一下表示同意。於是趙毅開始介紹自己“我在一個小地方長大的，那地方不比這個地方富裕多少，我們那的孩子都有一個共同的夢想就是上大學，在我們眼裏似乎隻有上了大學就能過上好日子了。我16歲不念書之後就來城裏打工就想著多賺點錢讀大學，我們的功課基礎想考大學太難了，我讀了幾年夜校又考了五年，才考上大學，我今年三十了才從大學畢業，我每次說出這話都有人說勵誌啥的，其實我自己才知道這故事一點都不勵誌，沒創業成功也沒能力，隻能一點點爬。30了還在公司裏麵做實習生，可是村裏的人還挺羨慕我的，各有各的活法吧。子楠，我在公司能多和你學學嗎？我這人見世麵少又笨，就想多學學。”
    “趙毅，你這話說的我都有些慚愧了，有什麼想問的你就問我，隻是有一點別學我的脾氣，對你沒好處。”李子楠緊了緊外套，看著趙毅“你知道你最大的優點是什麼嗎？”
    “我？我能有啥優點。”趙毅撓撓頭。
    “你肯低頭。如果我也肯低頭的話很多事就不是現在這樣了。”
    “你條件好，又有文化，驕傲點挺正常。”
    “可是對待感情不應該這樣，其實咱們回去的那天是我生日，我挺想那個人和我一起過的，不過我不知道他會不會記得，也不知道能不能趕回去，而我卻寧願失眠坐在這裏也不會給他打個電話告訴他這些，有的時候我不是驕傲，而是膽小。”
    “這我就不懂了，我這條件的想找個媳婦也難，我打算回家找個看著順眼的，能過日子的，情啊愛啊啥的，慢慢處就有了。”
    “是啊，你這樣多好，很多人覺得我這人直接，其實我不是。”
    “你這人我發現挺好的，我一直以為你嘴上不饒人，現在看來你說出來的話都是腦袋裏賺了多少個圈才出來的。行了，早點睡吧，明天咱們就得去縣裏采風去了，我知道你睡不慣，明天咱們到了縣裏再找個好點的賓館住啊。”趙毅說完轉身回了屋裏。
    李子楠點點頭，他心裏清楚趙毅隻是被無辜連累，這次出來送物資本是與澤東地產合作的一個噱頭，做給媒體看的，可是總該會有相關安排送物資的人，哪裏需要他一個設計師來，這樣的活確實沒有人愛幹，既然自己的設計案被否決，李子楠明白這是他頂撞領導的懲罰，隻是連累了趙毅他很不好意思，不過設計師出來采風也算是一種升華，這是趙毅以後工作上必須經曆的事，出來實地考察總是要比在辦公室空守著以往的資料要好很多，李子楠也樂意幫忙。
    接下來的兩天趙毅一直很努力的做著記錄，看著趙毅認真的樣子，李子楠不忍心說什麼也一直對趙毅關於工作的問題多給了一些意見，關機幾天李子楠覺得生活很清靜，卻好像好了什麼，結束出差的這天是李子楠的生日，趙毅給李子楠拿來了兩個雞蛋，成為了第一個祝福李子楠的人，李子楠一早就打開手機等待著什麼，至於是什麼他也搞不清楚，隻知道也許徐堃會給自己打電話也說不定，無奈地方偏僻客車上信號又極其微弱，終於到了機場又搭飛機，直到落地李子楠的手機終於有了穩定的信號，來電是徐堃，李子楠發現自己走了幾天，再次接到徐堃的電話感到強烈的親切感，李子楠期待般的接通了電話，趙毅和李子楠不同路要乘坐不同的大巴，就和李子楠說了句生日快樂打算先走。李子楠也簡單的寒暄了一下，終於和趙毅告別隻聽見聽筒傳來了徐堃的話“對不起，我忘了，我不該問你的，那是你的自由，我其實就是想和你說聲生日快樂，既然有人陪你過完了生日，那我就不打擾了。”
    李子楠一個“徐”字剛剛出口，對方便掛斷了電話，李子楠的心情無法形容，他本來那樣期待這樣的電話，甚至有過一絲幻想徐堃可以回來給自己過生日，他知道明天早上去公司一定會有一頓臭罵招呼他，李子楠隻想今晚在這個隻屬於他的日子裏和一個不討厭他的人渡過，但是徐堃的話一瞬間將兩人的關係帶回到沒有任何感情牽連的狀態。
    李子楠回撥了電話，但是對方已經無法接通了。李子楠一瞬間覺得這個生日似乎也沒有那樣期待了，如果在平時李子楠不會有這麼強的失落感，隻是在這個專屬於自己的日子李子楠格外的敏感。回到家李子楠一眼就看到了垃圾桶裏的香檳玫瑰，他不是愛花的人，可是似乎今晚即便被其他人視為垃圾的禮物，李子楠都覺得是對自己的一種溫暖，他鬼使神差的捧起了那束花，直到第二天一早來到公司才從同事嘴裏知道了一切，也明白了徐堃昨晚為什麼說了那樣的話。
    金總沒完沒了，從李子楠的工作態度到生活都進行了批評，好像李子楠承擔了整個公司的發展，而李子楠的一舉一動都關係著公司的名譽一樣，甚至用趙毅實習生的身份來訓斥李子楠。趙毅幾次想插話都被金總用眼神給逼了回去，趙毅也隻能作罷，畢竟自己的身份還不敢說些什麼。
    李子楠就由著金總的無理取鬧，換做平時他會用幾句話將金總氣的半死，可是此刻他的心思完全不在這裏，他看著手腕處精致的手鐲，他在想徐堃對自己似乎已經足夠用心，自己對徐堃也似乎已經有了期待，那麼自己是時候做些什麼了。即便徐堃不想和他正式的交往，他也要試試，他承認與自己在剛剛進圈子時候追求鄭歐時候不同，他的毫無顧忌已經隨著時間在漸漸的消失，當初的毫無顧忌讓他明白了勇往直前抵不過感情的積累，雖然葉青和鄭歐當時還算照顧他的感受，但是卻給李子楠在踏入圈子的初始好好的上了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