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不堪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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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人在少年時,總會做很多錯事。年少輕狂,也就這麼回事。
初中時的杜如風,是全校公認的校草,有著同年人羨慕的頎長身材,還有一張帥氣英俊的麵孔,他笑起來的時候會露出一顆虎牙,莫名的有一種邪魅的氣息。家境好,學習好,人也帥,杜如風幾乎是全校女生的夢中情人。或許,不隻是女生。
那年的夏天特別炎熱,在中考結束的那個午後,杜如風在梧桐樹下見到那個少年,蘇沐。溫潤如其名,蘇沐的麵孔總是透著一股暖意。或許是因為他微微上揚的嘴角,或許是因為他偷偷染的栗色的頭發,又或者是他眉眼裏那淡淡的溫柔,蘇沐一直被女生們戲稱為“草係男神”。
蘇沐喜歡一個人,喜歡了很久很久,可是他一直不敢說。他小心翼翼的陪在那個人的身邊,直到現在,在即將結束的初中時光,他才抱著必死的決心說了出來。
杜如風,那個吸引了蘇沐所有視線的人,此刻就站在梧桐樹的陰影裏,白色的T恤鬆垮垮的穿在身上,卡其色的短褲隻到膝蓋,露出一截小腿,他斜倚著樹幹,穿著一雙人字拖,一隻腳撐在梧桐長歪的樹幹上。杜如風低著頭,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不經意的一抬頭,便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蘇沐。
少年的臉微微泛紅,緊張的咬著嘴唇。
“沐沐。”杜如風站直了身體,露出好看的笑容。
蘇沐深吸一口氣,加快腳步走到對方的麵前。
“你怎麼這麼晚?不是說好去打遊戲?”杜如風伸手揉了揉蘇沐的腦袋,嗯,頭發真軟。
蘇沐縮了縮脖子:“那個,我有話要對你說……”
他的聲音低低的,杜如風微微皺了皺眉。
“要說什麼?”
蘇沐抬起頭,緊張的眨著雙眼,張了好幾次口,終究還是什麼也沒說。
杜如風覺得好笑:“你小子,幹什麼呢?有話就說唄。”
蘇沐盯著杜如風的眼睛,不管怎麼看,這個人的眼睛都那麼好看。他深吸一口氣,用一種視死如歸的語氣說道:“杜如風,我喜歡你!”
杜如風笑了:“我也喜歡你啊。”
“不……不是那種普通的喜歡……是……是……是男女之間的喜歡……”蘇沐的臉漲得通紅,連耳根都泛著紅色,聲音也越來越低。
杜如風有一瞬間的愣怔,隨即他露出一個壞壞的笑容來:“蘇沐,你是想跟我上床的那種喜歡麼?”
“啊?”蘇沐猛地抬頭,少年剛剛顯露出來的喉結因為緊張而上下滾動著。
“可是,你想給,我並不想要啊。兩個男人,你不覺得惡心麼?”杜如風眼帶厭惡,撇了撇嘴角,說出的話充滿諷刺。
蘇沐愣住了,他呆呆的看著麵前的杜如風,隻聽到最後的幾個字:你不覺得惡心麼?你不覺得惡心麼……惡心……
“我們,以後不要再見了。蘇沐,你真是讓我意外。”說完這句話,杜如風留下一個蔑視的笑容,轉身就走了。
而蘇沐,就那樣呆呆的站在梧桐樹的陰影裏,直到夏日的暴雨降臨……
浴室的門被打開,蘇沐穿上了酒店幹淨的浴袍,一邊擦著頭發,一邊走出來。他看到杜如風正坐在床邊發呆,又皺起了眉頭。
蘇沐印象裏的杜如風,是一個有點痞痞的帥氣少年,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十三年未見,杜如風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成年的杜如風,有著小麥色的肌膚,人高馬大,肌肉勻稱,五官也不再是少年的精致,而是透著一股男人的英氣,不得不說,此刻的杜如風用“行走的荷爾蒙”來形容也不為過。
如果,如果他不是杜如風,蘇沐或許會跟他發生點什麼,但是,好死不死的他就是當年那個人渣杜如風。
“你怎麼還在這兒?”蘇沐在沙發上坐下,浴袍隨意的敞開,修長的雙腿毫無保留的展露出來,語氣裏帶著一股子厭惡。
杜如風的思緒從那個夏日被拉回來,他望向蘇沐,眯起了雙眼。眼前的蘇沐,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媚勁兒,白皙的皮膚,一副精英卻刻薄的麵孔,因為缺乏鍛煉而顯得過於纖細的身材,還有那露在外麵的修長的雙腿……蘇沐,再也不是當年那個暖洋洋的少年。
蘇沐冷笑一聲:“嗬,多年未見,校草變無賴了?”
那張越發精致的麵孔,脫離了少年的稚嫩,每一個毛孔都似乎充滿著刻薄。杜如風的眼神沉了下來,他站起身,走到蘇沐的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沙發上的男人。而對方,也正看著他。
杜如風蹲了下來,他伸出手,鬼使神差的捧起蘇沐的一隻腳。對方也沒有拒絕。
蘇沐果然還是太瘦了,瘦削的腳掌被杜如風的手掌包裹住,腳背上泛著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蘇沐的腳型很好看,骨骼勻稱,皮膚白皙。
杜如風低下頭,用鼻尖蹭了蹭蘇沐的腳背,然後,他吻了他的腳。
“沐沐,我要跟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