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禁足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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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雲鏡愕然,“舍不得?為什麼舍不得?”
    這個男人從哪裏看出自己看上並迷上了那兩個女人的?他隻不過不想讓自己來到這個古怪世界看到的第一個人就這麼輕易死掉。
    雖然嚴格來說,她們還是這具身體的仇人,但顯然這具身體的原主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純屬活該,自作自受,他才沒那麼多的閑心思給卓雲錦報仇呢。
    卓四爺深深看了他一眼,吐出一句“那兩個女的不會死。”
    “那就好。”連雲鏡點頭,不再過問。
    雖然古語雲他不殺伯樂,伯樂卻因他而死,但沒有一開始就間接背上兩條人命,這就很好了。
    卓四爺沒有說話,抓著人上車,即在連雲鏡眼中是一個碩大的黑匣子,他正疑惑著玩意是做什麼用的,就聽得一陣嘈雜的噪音,隨後玻璃外邊的景象開始移動了。
    兩邊的高大建築一點點後退,並且後退的速度越來越快了,黑匣子裏響起悅耳舒緩的音樂,連雲鏡頗覺驚奇,不知從什麼地方發出來的聲音。
    這一切在他看來都是那麼的不可思議,會唱歌還會跑的黑匣子,宛若被施了法術一樣,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連雲鏡怎麼也不肯相信世界居然還有這麼有趣的東西。
    此時的他還不知道新世界裏有一種便宜的代步工具——叫做汽車!
    一半因為新奇一半因為未知的困惑,連雲鏡本能的戒備起來,這是他麵對對於陌生的人或事物所養成的習慣。
    卓四爺立馬發現了他的變化,盯著縮在另一端的少年,摸不準小兒子是不高興被他強製帶回家,還是在害怕犯了錯會不會受到責罰,手指動了動,繼而交叉放置膝上,沒做別的動作。闔上眼簾,斂去微沉的眸色,假寐養神。
    神奇的黑匣子將他們帶到一棟古色古香的別墅三層別墅裏,連雲鏡跟著他年輕的“父親”一同進屋,暗暗和自己的雲安王府比較,還沒得出結論就聽到男人招過一個傭人,麵無表情的下了命令。
    “其管家,請小少爺回房,沒有我的命令不準放他出來。”說罷冷冷掃了呆住的連雲鏡一眼,“雲錦,這就是對你這次胡作非為的懲罰。”
    ……所以,他這是被禁足了嗎?
    其管家被自家小少爺的衣衫襤褸給小小驚了一把,不過常年身為稱職管家的自覺讓他適時壓下了心底的疑惑,況且主子的似乎不大高興了。
    他搖搖頭,同情地看向少年,“小少爺,請隨我來。”
    連雲鏡本不想跟著他走,不過卓四爺的目光很有威懾力,他不說一句話,一直地盯著他的背影,看著他上樓進屋。連雲鏡都懷疑如果目光能化為實質的話,自己的背上就要多出一個大窟窿了。
    卓雲錦的房間在二樓盡頭,一間很大也很空蕩的屋子,除了床,桌椅等必備的家具外再沒有多餘的了,看起來空落落的,一股寂寞的味道撲麵而來。
    門口守著兩個門神一樣的黑衣人,在連雲鏡闖了十八次都被客客氣氣堅定地請回屋之後,可憐的雲安王爺泄氣地倒在床上。
    用連雲鏡的眼光來看,兩尊門神會的不過一點拳腳皮毛,遠遠不是他都對手,當然,如果是以雲安王爺的體質標準是的確如此。
    可惜被他接手的這具身體實在太孱弱了,弱的不得了,走兩步就氣喘咻咻,還指望他能打架?開什麼玩笑!
    晚餐是被一個女傭送進來的,目不斜視,放下東西就走。
    聞著誘人的食物香氣,連雲鏡摸了摸饑腸轆轆的癟肚皮,決定不和自己的胃過不去,猶豫地嚐了一口,發現味道出乎意料的不錯,食指大動,吃的一幹二淨。
    常年行軍打仗,再加上良好的教養,連雲鏡深知食物的珍貴,來之不易,遠的不說,單論他被困在雲城的那段時間裏,真是恨不得讓一粒米生出兩粒來!
    他不挑食,亦或者是在軍中即便身為主帥都沒有挑食的資格,隻要是能果腹的續命東西,都是能吃的食物。
    又過了好一會兒,女傭收走了餐具,這一次卓四爺也來了,身後跟著一個胡子一大把,眉毛和頭發全白的老者,有意思的是他老成這樣麵皮還沒有多麼蒼老,皺紋都很少。
    老者很愛笑,看上去和藹親切,一雙眼睛很小,藏在雪白的毛發中,一笑就眯成了一條縫,似乎裏麵蘊藏了無限精光。
    連雲鏡可不會覺得他親切,本能告訴他,這個老頭子是個人精,他一向不欣賞的物種之一。
    “雲錦,法裏斯來給你檢查身體。”
    看到小兒子露出一臉如領地被闖入的小獸一般的戒備表情,卓四爺略微挑了挑眉毛,他怎麼不知道自己的小兒子何時變得敏感了,不過孩子眼睛裏的防備令他很不爽。
    “小少爺,四爺讓老頭子給您做個全麵檢查,您配合一下?”老頭子笑眯眯地道,宛若看不到他一身的破爛,不倫不類的衣服。
    連雲鏡瞅著他半天,抿著嘴不置一詞。既然這個屋子的主人都發了命令,他這個冒牌貨似乎沒有拒絕的權力吧?
    見他默認,法裏斯朝後招了招手,“夏爾,幫師父一起給小少爺做檢查吧。”
    “好的,師父。”一道音調不高,帶著幾分害羞的青澀男音乖巧的配合響起。
    這時連雲鏡似乎才注意到老頭子身後站著一個瘦削的年輕男孩,看上去比他大幾歲,皮膚白皙,有點內向,從進門開始就一直低著頭,存在感微弱,如果不是這個叫做法裏斯奇怪名字的老頭開口提醒,他都要忽視他了。
    隻見喚作夏爾的少年提著一個差不多有他一半高的純黑箱子放到床腳,絲毫不見吃力,對上連雲鏡審視的目光略有些局促不安,臉都微微紅了。
    真是個容易害羞的孩子,不過遠沒有他看上去的柔弱,連雲鏡給了一個評價。
    箱子被打開,一堆他叫不上名字的儀器,奇形怪狀的,泛著冰冷的毫無溫度的金屬光澤,銀白的有些刺眼。
    法裏斯一臉溫和地笑道:“還請小少爺把上衣脫了,方便老頭子我為您檢查。”
    雖然不大相信他,連雲鏡還是依言脫了上衣,頓時少年瘦的隻剩一層皮包裹著骨架的上半身暴露在了空氣裏,情欲的痕跡密密麻麻,一覽無餘。
    單純的夏爾似乎被嚇到了,看了一眼就低下頭去,不敢再看,眼角的餘光按捺不住的好奇一瞟,督見少年背部幾道血痕的指甲痕,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連雲鏡不解偏頭看他,他發現自己的失態後,把頭低的更深了。
    法裏斯不以為然,他的小徒弟未免也太單純了一點,白的像一張紙,什麼都不知道。再看看小少爺,嘖嘖,這一身的證據,估計就是張,那上麵的顏色也比染坊要複雜豐富一點。
    隻是……這身子未免太虛了,快被掏空了……
    修煉成精的老狐狸見老板沒有離開的打算,不由小心翼翼偷看了一眼頂頭卓四爺,沒能從他一成不變的撲克臉上讀出什麼情緒來,沒有多想,著手檢查了。
    老實說,那些冰涼的東西貼著自己的皮膚的感覺實在說不上好,時間一點點過去,連雲鏡眼底的忍耐益發濃鬱。
    作為一個生下來就擔負了使命的孩子,他從記事起就被教育要學會保護自己,不信任的人決不可讓他們近身,否者稍一疏忽的代價就是生命。
    是以,強忍住打心裏的不適,任由不熟悉的人那各種陌生的道具隨意折騰自己,這連雲鏡來說不亞於一場不得不順從的酷刑。
    法裏斯似乎也發現了他的不適,這個老狐狸不僅沒有加快收下的動作,反而惡趣味的刻意延長了檢查時間,直至連雲鏡連殺意都快有了,難挨的檢查折磨才告一段落。
    卓四爺靠著椅背,麵部繃得很緊,一動不動地看著法裏斯給他小兒子做檢查,沒有一絲表情,宛如一個看客,在看一場有些無趣又有些吸引到他的表演。
    一個又一個冰冷的儀器在小兒子布滿痕跡的軀體上遊走,記錄下一個又一個數據,沒有人知道,這位黑道教父的心裏閃過了什麼念頭,隻是眼底的異色不動聲色的加重了。
    法裏斯把最後一個黑色長管的東西放回箱子裏,連雲鏡以為檢查好不容易結束了,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就又聽見法裏斯吐出一句讓他渾身一僵的話來。
    白胡子老狐狸笑的燦爛極了,“小少爺,接下來麻煩你把褲子脫了我們繼續未完的檢查吧。”
    “!”連雲鏡鬆到一半的氣卡在喉嚨裏,心底瞬間爆發了一個衝動,他真的很想很想把這個老狐狸的麵具給撕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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