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歲月如梭 軍營初遇(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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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005年12月,一輛列車緩緩駛入坐落於西南國境線上的嶺南西明市火車站。這是一輛滿載入伍新兵的列車,車上的一百多名少年,將在短短的幾分鍾之後,正式開始艱苦而又令他們終生難忘的軍旅生涯。
列車停穩。隨著車門的開啟,新兵們排著整齊的隊伍,秩序井然地走下列車。綠軍裝、大紅花、一張張燦爛的笑臉和朝氣蓬勃的青春氣息瞬間占據了人們的視野,人們觀望著、唏噓著、感歎著,紛紛點頭稱讚這真是車站上一道獨特而又亮麗的風景線。
新兵們在幾位征兵幹部的帶領下有序地走出車站大門,大門外的站前廣場停著四輛接送新兵蛋子們的大巴車和一輛小型客車,小客車前站著幾位不怒自威的軍官,軍銜都是上尉。小夥子們看到上尉們威嚴的目光,心中滿是敬畏,他們自覺地排好隊伍,立定。
一位協助完成此次征兵工作的士官走到隊伍前方,對著隊伍正色道:“全體都有,聽我口令!以15人為一排、10人為一列,整隊!”話音一落,隊伍就騷動了起來,新兵們按照士官的指示,15人為一排、10人為一列,很快排好了隊伍。士官滿意地掃了一眼排列得整整齊齊的方陣,便跑到站在客車前的那幾位軍官麵前,敬了個軍禮,道:
“連長、指導員,新兵列隊完畢,請指示!”
一位高大帥氣極具魅力的上尉把一個文件夾遞給士官說:“點名、分車!”
“是,連長!”
士官拿著文件夾來到新兵隊伍前:“全體注意,現在開始分車。聽到自己名字的人,立即到自己對應的車上去。連長剛才說了,每個人的名字和車號隻說一遍,所以你們一個個兒的全給我支楞起耳朵聽好了!!”
“是!!”新兵們齊聲答到。
士官打開文件夾,看了眼新兵名單:“許岩!”
“到!”一聲響亮有力的回答響起,人們循聲望去,看見站在隊伍最後排的一個男孩兒稍稍往前跨出一小步。少年1米82左右,身材高挑勻稱——肩寬、腰細、雙腿修長筆直,整體身形優美而柔和,有如流線;再看少年的麵部,幹淨白皙的皮膚、輪廓優美的淡紅色薄唇、優雅高挺的鼻梁。還有那雙眼睛,美如清澈潭水、亮若燦爛星辰,笑起來眉目彎彎,像是夜空中皎潔的上弦月……好一張精致完美的麵孔!少年挺拔流暢的身姿,著一身綠色的軍裝,筆直地站在那裏,讓人不禁聯想起江南那挺拔秀美的青青翠竹……
點名的士官不禁暗自感歎,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一號車!”
“是!”男孩兒邊響亮地回答邊提起放在地上的行李包,健步走向停在隊伍另一側的一號車。精致的麵孔、修長的身材、清朗俊逸的舉止……神話中下凡人間的仙子,也不過如此。
當這位名叫許岩的少年走過眾人的視線,就連百分之百的純直男們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好幾眼,邊看心裏還邊想:“這小子打哪兒來的?長得還真夠味兒!可怎麼偏偏就是個帶把兒的呢?要是個丫頭,老子我豁出去半條命也得把她追到手!唉,可惜了!”
許岩來到一號車前,把隨身箱包放進大巴車的行李放置區,走到車門處,輕盈地一躍,就躍上了車。大巴車的這點兒高度,對許岩來說真算不了什麼。他上中學時一直是學校的體育健將,每年都代表學校參加市裏及省裏的中學生田徑比賽,並且每次都能拿到前三名,為學校爭得了不少榮譽,也成為了眾多學姐學妹們爭相追求的對象。
“秦嶺,一號車!”
“是!”
“方維,四號車!”
“是!”
“杜鵬飛,二號車!”
“是!”
“江海亮,三號車!”
“是!”
……
許岩選了一個靠窗的位子坐下,靜靜地看著窗外的戰友們忙碌的身影,思緒一下子飛回到了12年前,他五歲半那年,那個風雨交加、巨浪淊天的午後……
許岩的家,位於南方的沿海地區,小的時候主要靠父親出海打魚為生。每年的10月份,經過長達四個月的休漁期,我國各大海域正值蟹嫩、魚美、蝦肥,各類海洋動物數量最為鼎盛之際,所以這個時間段也是漁民出海打魚的巔峰時期,許岩的爸爸叔叔,以及同村的大部分壯勞力,每天都是很早就乘船出海,直到傍晚時分才疲憊而又歡喜地滿載而歸。
這天一大早,許岩的爸爸許少國、叔叔許少海以及同村的幾位鄰居共10人像往常一樣開著合買的漁船出海了。中午剛過,不成想,原本晴空萬裏的豔陽天卻突然轉變了畫風,大片大片的烏雲從四麵八方迅速地聚攏過來,溫暖的太陽早已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攪動得大海不再平靜的海風。
“怎麼回事!天氣預報明明說天氣很好!怎麼竟然說變就變!”起伏不定的海麵讓船上所有的人慌了心神。
“快!返航!”承擔隊長職責的許少國一聲令下,漁船立即調轉航向,向著最近的岸邊奔馳而去。
說是奔馳,其實哪裏奔馳得起來。烏雲越積越厚,大風越刮越狂,海浪翻滾得越來越猛烈,傾盆大雨毫不留情地傾瀉了下來,砸在鋼鐵的船身上轟轟作響,打在人的臉上、身上,生生地疼。鋼筋鐵骨重達80噸的中型漁船,在這風起雲湧狂風暴雨的大海上竟脆弱得像隻玩具,上下震蕩、左右搖晃,仿佛隨時都會被撕成碎片!
“快!穿好救生衣!套好救生圈!”風浪怒吼、暴雨咆哮,許少國用盡全力、嘶聲力竭地喊道。
“是!船搖晃得太厲害,大家別亂動!我來發救生衣!”許少海說著,抱起他早就擺放在身邊的救生衣和救生圈開始分發。
忽然,許少海像是發現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似的,臉上現出極度惶恐的神色:“天哪,怎麼會?怎麼居然……會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