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地球 第1章 死而複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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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寒,如果你還有一點良心,就應下這件事,不要忘了,你之所以能有現在的身份和地位,是唐家給你的。”
“沒有唐家,你什麼都不是,別說你的養父養母已經破產,就是沒破產,他們也給不了你現在擁有的一切。”
“捫心自問,自從你來到唐家,我爸爸可有虧待過你半分,他那麼全心全意的照顧你,讓你在我家白吃白住,還供你去蓬萊那樣的學校上學,你難道就沒想過報恩?”
“要不是我爸爸,憑你養父母那點微薄的能力,別說送你去蓬萊大學修煉,連蓬萊兩個字怕都沒有聽說過。”
“我給你五天時間,你好好想想。”
唐心語說完就仰著高傲的天鵝頸轉身回到燈紅酒綠的天娛城。
高寒,確切的說是來自未來世界的高寒,他是一名殺手,本來應該在某顆星球上執行任務,結果兩顆星球相撞,巨大的爆炸,附近的戰艦也被炸成灰,他也未幸免於難。
他以為自己死定了,一睜眼卻躺在一家娛樂城的洗手間地麵,地上還有一灘血跡,胸口像一陣火在燒,疼得厲害。
高寒一離開娛樂城,唐心語就從身後追過來,說了一堆他聽不懂的話,然後趾高氣昂的走了。
陌生的環境,古舊的建築,腦海裏突然繼承的陌生記憶都在告訴高寒,他在遙遠的古地球複活了。
身體原來的主人也叫高寒,修煉的時候倒行逆施,在他來之前就死了。
唐心語是原主的表妹,在原主小的時候,雙親因為飛機失事,丟下他雙雙去陰曹地府報到。
因為原主親生父母的家族都沒有來找他,原主被送到孤兒院,隨後被現在的養父母收養。
直到原主的舅舅唐振平找上門來,將他接回唐家,之後又送他去蓬萊大學讀書。
蓬萊大學是華國一所名副其實的修仙高校,也是唯一一所,裏麵的學生非富即貴,平民學生不是沒有,隻在極少數,以原主沒被找到之前的身份,又沒有修煉過的情況,連蓬萊大學的門檻都勾不到。
唐家對原主確實有恩,隻是這種恩情是建立在他們準備利用原主的情況下。
唐心語的哥哥唐銘皓是唐家唯一的獨苗,唐家在青市或許有很高的名望,但是放眼全國,卻不過二三流家族,因為在唐振平頭頂,還壓著一個實力和影響力都很大的主家。
主家每隔十年會要求所有分支派一名家族成員前往,這名家族成員隻能是年輕一輩,表麵上是為家族爭光,其實也是主家篩選家族成員的一個手段,這種手段是會要人命的,否則唐振平也不會讓原主代替唐銘皓去。
主家並不要求必須是唐姓的人,隻要是分支的親戚都可以,而唐銘皓這一代,除了他就隻剩下原主。
唐振平不找原主,還能找誰,唐銘皓有多少本事,他這個當父親的最是清楚,送他去就是去送死。
唐振平用蜜罐澆養原主,使得原主對他死心塌地,絲毫不懷疑唐家把他找來的原因,但唐心語和唐銘皓兄妹卻不喜歡原主。
雖然原主是代替唐銘皓去主家,但這也是一個出人頭地的機會,在兄妹倆心裏,反而覺得原主占了很大的便宜,經常背著唐振平針對原主。
盡管他們的本意隻是想為難原主,卻不知道,在他們看來的開玩笑,卻要了原主的命。
原主也是死前才知道真相,因為他在娛樂城的廁所裏,偷聽到兄妹倆的朋友對話,他們知道唐銘皓兄妹倆不喜歡原主,連帶著也都看不起原主,說出來的話自然不會好聽。
一年的親情隻是一個騙局,原主是個很重親情的人,當即氣血攻心,加上唐心語曾經騙原主修煉被她撕掉一頁的功法,情況更嚴重。
那部功法是唐振平給原主的,隻不過由唐心語轉交,而唐心語不喜歡原主,於是撕掉了讓原主看不出缺少的某一頁,原主修煉順序不對,身體存在極大的隱患,隻需一個契機就會徹底爆發,這個契機就是唐振平對他好的真相。
原主的靈魂雖然消失了,但是那股被背叛的痛苦卻還存留在記憶裏。
高寒麵目扭曲了片刻,才將原主的痛苦執念暫時壓下去。
原主的遭遇,其實和他有一半的相似之處,他曾經也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後來家破人亡,他變成了孤兒,隻是沒有原主幸運,有一雙愛他的養父母,他從小就要自給自足,別指望別人分給你什麼,或對你好,那可能是夾著毒藥的蜜糖,就像原主的舅舅唐振平。
高寒抹掉臉上不由自主溢出的生理鹽水,邁步離開霓紅交錯的娛樂城,來到同樣燈火明亮的唐家。
唐振平和唐夫人在客廳看新聞,夫婦溫馨的畫麵,讓高寒腦海裏不由自主的浮起他們一家四口每次其樂融融的畫麵,溫暖的黃色燈光,並不屬於原主,這是原主努力了一年也無法擠進去的氛圍,因為他從一開始就是被拒絕的存在。
“高寒,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跟銘皓心語一起出去玩了嗎?”唐振平聽到腳步聲轉頭,看到高寒獨自一人回來。
唐夫人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沒有表示,這位和她的子女是站在同一陣線的,私底下對高寒不假辭色,明麵上是因為唐振平叮囑過。
“他們還在娛樂城跟朋友一起玩,我提前回來了,有件事想跟舅舅說一聲。”高寒輕輕扯了下貼得很緊的衣領。
他身上的衣服並不怎麼合原主的身材,都是唐夫人叫人送來的,不是大了一碼,就是小了一碼,但原主從來不說。
唐振平詫異的挑下眉,不是因為高寒的話,而是因為他的態度和語氣,就像突然之間有了底氣一樣,眉眼之間更加堅定,少了幾分溫和。
“你要跟我說什麼事?”唐振平總覺得外甥出去一趟回來氣質都變了。
“我想搬出去。”
高寒輕描淡寫的話如同往唐家這鍋看似平靜的水裏扔了一顆炸彈。
唐振平忽然站起來,仔仔細細地看著高寒,“為什麼突然有這種想法,是不是誰對你說了什麼?”說罷還瞥了唐夫人一眼。
當了幾十年的夫妻,唐夫人立刻會意地站起來,出去打電話叫唐銘皓和唐心語回來。
“沒人跟我說什麼,隻是我爸媽從小教導我,做人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舅舅待我極好,但我卻不能一直這樣麻煩舅舅,事實上這一年我打工攢了不少錢,完全可以出去獨立自主了。”高寒開門見山,一記直拳打得唐振平措手不及。
“你在打工?你舅媽不是每個月都給你零花錢嗎?不夠花你可以跟舅舅說,沒必要搬出去。”唐振平並不想他搬出去,他不習慣做掌控不住的事情。
“舅媽給的零花錢我放在一個賬戶裏,沒有用過,爸媽對我的教導,讓我無法心安理得的使用他人給的錢財,高寒謝謝舅舅,但是我心意已決。”高寒平平淡淡地說道,他來隻是告知,不是詢問。
“舅舅怎麼會是他人……”唐振平在他眼中看到一股執拗,不由自主的想到離家出走的妹妹,當年也是這般固執,一旦做了決定就不會改。
“你真的要搬出去?”唐振平沉下臉問道。
高寒點點頭,這個決定從他繼承原主的記憶後就有了,在唐家,他什麼事都辦不成。
唐家看不起原主的人,不止是唐銘皓兄妹,還有唐家的管家傭人,進原主的房間,從來不會先敲門,想進就進,完全沒有個人隱私。
唐振平深呼吸一口氣,“你要是搬出去,受苦受累,舅舅心裏會過意不去,以後下去見到你父母,我怎麼跟他們說?”
“爸爸媽媽也說過,年輕人吃點苦不算什麼,吃苦後得到的才是財富,我已經不是小孩子,舅舅就不要擔心我。”高寒垂下眼眸,原主的父親是這樣說話,他的親生父母其實也曾說過類似的話。
唐振平看得出來他的態度很堅決,無論自己說什麼,都不會改變,這一點真的很像他那個早逝的妹妹。
“好,我答應你。”
“老爺,你……”唐夫人回來就聽到丈夫的話,眉頭緊皺,不明白丈夫千方百計才把人接回來,怎麼又同意他搬出去。
唐振平舉手製止她後麵的話,對高寒說:“舅舅尊重你的決定,但是有一個要求,你搬到哪裏去必須告訴舅舅,每天要跟舅舅報下平安,今天已經晚了,搬出去最快也要等明天,舅舅幫你找個住處。”
高寒點頭,“好。”
所謂的報平安,不過是想掌握他的行蹤。
得到首肯,高寒回房了。
留下臉色陰沉的唐振平,還有惴惴不安的唐夫人,以高寒的耳力,站在二樓走廊也能聽到唐夫人在跟唐振平求情,讓兒女回來後別罵太狠。
以唐振平的脾氣當然不可能,好好的事被兩人攪成渾水,作為始作甬者的唐心語,被唐振平打了一巴掌,那晚哭鬧聲充斥著唐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