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淅淅瀝瀝，淩晨二點，送走最後一桌客人，大排檔打樣。
    應流喝醉了，一直笑，看著誰都笑，同大排檔的服務員笑，同酒店前台笑，同蔣偉笑，同羅鵬笑。
    “他醉了。”
    回來，羅鵬在酒店房間，蔣偉沒有那麼意外，隻是開門的時候，若不是一眼看到立在床邊的行李箱，會以為走錯了房間。
    自兩捆啤酒喝光之後，應流開始笑，並且一直告訴別人，他認識大明星羅鵬。
    開始跟蔣偉說，不過癮，又和大排檔的鄰桌說，回來和酒店前台的說，和羅鵬本人說。
    “我認識羅鵬，真的，大明星羅鵬。”
    將應流安頓好，蔣偉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羅鵬，“麻煩你照顧他，我還有事，先走了。”
    “謝謝。”
    “我和應流也是朋友，不用你謝。”
    蔣偉走前，將回來時路過超市，應流嚷嚷著要買的大瓶炭烤酸奶放在應流床邊。
    小雨下了一整夜，路燈下泛著潮氣，窗戶上掛著水珠，陽光灑下，小雨漸晴。
    開窗，微風拂麵。
    許是呼吸慣了酸味的空氣，一時間不習慣，應流被清新的空氣嗆醒，口幹舌燥，頭疼欲裂。
    “醒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應流以為自己是在夢中，睜著眼睛，以睡夢中的姿態，摸到床邊的礦泉水，一口氣喝了半瓶，人也清醒了，想起昨晚的酒後自己的那個樣子，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幸好，親眼目睹一切的蔣偉不在，隻是，羅鵬什麼時候來的？應流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你什麼時候來的？”應流問，嗓子沙啞，純喝酒喝得，與情感無半毛錢關係。
    “你清醒了？”
    羅鵬聲音沒有任何起伏，應流突覺一陣寒意，清不清醒和你有什麼關係？應流內心波濤洶湧，到嘴邊，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我有話跟你說。”
    “說吧。”應流怕自己喉嚨沙啞沒說清楚，清了清嗓子，又鄭重其事的說了一遍。
    “你有什麼話，說吧，我清醒了。”
    “姐夫給你安排的醫院的工作？”
    “是，三甲。”
    “你為什麼不去？”
    “不為什麼，就是不想去。”
    “因為我？”
    “不是，你想多了。”
    應流死鴨子嘴硬，“對了，機場的事還沒謝你，想跟你發微信，忘了，謝謝你啊。”
    羅鵬冷哼了一聲，剛要開口說什麼。
    陸嘉林敲門。
    應流起身去開門，一見陸嘉林，帶著墨鏡，似是通宵剛回來。
    “鵬哥也在呢。”
    陸嘉林說這話摘了墨鏡，一對黑眼圈，玩了通宵，一頭紮到床上。
    “我睡覺了，你們繼續。”
    應流想告訴陸嘉林房間在隔壁，人已經睡著了。
    “他房間在旁邊。”應流衝著羅鵬說，像是要證明什麼似得。
    “房卡呢？”
    應流找陸嘉林房間的房卡，
    看了一眼陸嘉林，陸嘉林動了一下，應流以為他要起來，隻是翻了個身。
    找了半天沒找到，想起來，昨晚出去的時候，怕陸嘉林先回，蔣偉給放回前台了。
    “讓他在這睡吧，我們有事出去說。”被陸嘉林這一衝撞，應流冷靜了很多。